你有很長久的看過一個人嗎?
他留給我的都是背影,例如我不清不白在他身邊的身份。
我曾經很在意自己是替身,可後來,他不在了,我才意識到,這個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在他的身邊。
我怨明月高懸,獨不照我。
我恨我是替身,恨的隻不過是你沒有喜歡他那樣喜歡我。
恨意于晚間肆意生長,愛意悄悄滋生。
—————————《我們》
【尊貴的宿主你好,我是系統管理局的第99個系統,我的功能是時間逆轉,我能帶你去到任何你想去的時候。】
“今晚去咯茲禮堂,有老闆親自點了你的名字。”經紀人甩下這麼一句話,随後急速下線。
走在街上的,帶着口罩的青年看到這條信息,腳步一頓。
不遠處,海市的大屏上開始播放一個人,眉眼深邃,長得很是張揚,那是當下當紅歌手,商臨譯。
細看之下,大屏裡的人跟大街上走過的拿着手機的青年眉眼很是相似。
口罩往下扯了扯,商臨譯看着這條信息,握着手機的手不由得收緊,過了好久,才回複:“好。”
夜色漸濃,整個海市即将被黑夜吞噬,絢麗的霓虹燈開始亮起,遠看如黑夜裡冉冉升起的群星,于中心的建築發出的光更是耀眼,誇張的設計,高聳的塔尖,富麗的裝飾,是典型的巴洛克式風格建築。
看起來莊重又不失嚴肅之感,這是咯茲禮堂。
各方老闆組織的晚宴,人人都想來分一杯羹,禮堂内人來人往。
說是晚宴,也是擡舉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了,說好聽點,是上流社會人士交流的地方,說難聽點,就是有人為了追逐刺激而開設的遊戲。
在長廊的盡頭,一個穿着一身黑的青年靠着牆壁,他抱着胳膊,光是站着就像是一副名畫一樣,黑色的西裝襯得他整個人很是颀長,黑色本就給人一種壓迫感,更是顯得青年渾身上下帶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感覺。
遠看是世界名畫,近看更是不得了,長得十分讨人喜歡的類型,他神色恹恹,百無聊賴地将視線放在遠處的大廳裡。
“宿主,你為什麼要答應來這種地方?”
99化成一隻像雲霧一樣顔色的小貓,倚靠在商臨譯的肩膀上,虛虛的藍眼睛裡全是迷茫,它不是智障系統,相反,在商臨譯接收到經紀人發來的短信時,它好奇地去查看了這是什麼類型的聚會,這不看還好,一看……
這簡直是羞辱!
把商臨譯當成動物一樣,讓他來到這裡演出,還不是正經的演出。
啊?這怎麼演?這怎麼唱?對着一群赤、裸的,在做不可言喻之事的群體演奏?
羞辱人都不帶這麼羞辱的。
更可惡的是,商臨譯居然接下來了。
他接了!
99氣得想錘人。
聞言,商臨譯動了動,好看的眉眼都舒展了幾分,他瞥了一眼白貓,懶洋洋地收回手,漫不經心道:“找言嗔。”
想到上輩子和言嗔的發生過的事,商臨譯眉眼間又多了幾分冷意,上輩子最糟糕的事情都發生了,他還能有什麼可以怕的。
他跟99認識的過程也很奇怪,在死後,他看到了一隻白貓,那時候的99不是現在的煙霧,随時會飄散的感覺,是實打實的肉,體。
白貓99跟他說,他與言嗔,一瘋一死,誰都沒落得一個好下場,顯而易見的是,死的是言嗔,瘋了的是他,也算是稱得上恨侶兩個字。
他瘋了嗎?
他沒感覺出來,他覺得自己的生活都在按部就班的進行着,可99就是笃定他瘋了,還給他科普一大堆例如精神病也不會認為自己有病的案例,并且承諾帶着他回溯到言嗔沒死前的時間節點。
99帶他回到的時間是今早,于是就有了現在的局面。
上一世也是在這裡,咯茲禮堂的初遇,難堪的商臨譯,還有站在頂端冷眼俯視衆人的言嗔。
很久很久以前,商臨譯一直對這件事情耿耿于懷,并且曾想過删掉言嗔腦海裡存儲的關于這件事的記憶,後來他釋懷的那一天,他記得很清楚,那是言嗔……
“商大歌星怎麼會在這裡?”
思緒回籠,商臨譯眼神一下變得清明。
粉色西裝,全身上下都是粉色的,還十分騷氣的帶着一副墨鏡,商臨譯看清楚他面貌後,眼神裡多了幾分訝異。
魏騁?
他怎麼也在這?
他跟魏騁并不陌生,雖然魏騁這個人講話尖酸刻薄,99給他看了他的一生,他上輩子死後,還是魏騁找人幫辦了後事。
魏騁看到商臨譯的那一刻,小臉頓時皺巴了起來,眼底閃過幾分鄙夷。
人這一生,總是有人拿你和你的同期進行比較,比如在學校,把你和你的同桌放在一起進行比較,這時候你同桌比你優秀你就會被同桌的陰影籠罩。
從家的說法來說,就是你鄰居生了一個很優秀的兒子,他是那個優秀鄰居,你是那個一提起來就是:“哎,這孩子,也是挺努力的……”
從工作的角度就是,平凡的你和優秀的同事。
魏騁與商臨譯就是,同一時間出道,商臨譯各方面都壓他一頭,後來還越走越遠,越走越高,導緻現在網上總有人将他們兩個比較,他就是那個襯紅花的綠葉,魏騁恨死了。
烏黑的眼珠子一轉,魏騁瞬間明白了,他挑釁般地看着商臨譯,語氣裡全是狐疑:“商臨譯,你是來這裡演奏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