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臨譯的背景他可是調查得清清楚楚的,兩年前,商臨譯一家還是靠着政府的扶貧才可以勉強生活下來。
想到這裡,魏騁總感覺心裡那口上不去也下不來的氣終于得以舒緩,什麼人啊?也敢配跟他放在一起做比較。
這種高端場所,商臨譯壓根沒有資格進來。
魏騁在想什麼商臨譯不清楚,還可以重新見到言嗔,商臨譯眼下比誰都高興,現在他心情好,眉眼都帶着幾分溫和。
聽清魏騁的話,他将目光轉移到魏騁身上。
饒有興緻地挑眉:“怎麼了?你要替我上去演奏?”
魏騁一噎,他就知道,商臨譯最讨人厭,讨厭歸讨厭,他還是勸了一下:
“你家已經窮瘋了?什麼錢都敢接?”
這種演奏一旦被傳出去,商臨譯的名聲多半是廢了。
魏騁要的是自己堂堂正正打敗商臨譯,而不是商臨譯自毀名聲,把自己作進墳裡。
商臨譯‘唔’的一聲,難得認同魏騁的話:“是挺窮的。”
“你……”魏騁要氣炸了,商臨譯可真讨厭,留他自己作死,之後商臨譯的資源就是他的了。
魏騁轉身就走。
沒走兩步又退了回來,他惡狠狠道:“商臨譯,我不管你了,我要在你演奏的時候拍下來,然後發到網上,你就等着吧。”
事實上,沒有主辦方允許,這裡是禁止錄像的,任何來的人,在門口的時候,手機早早就被扣了下去。
商臨譯眉頭一挑,微微聳肩,無所謂地說道:“那你錄吧。”
魏騁轉身就走。
走了兩步又退了回來,他輕飄飄地留下一句話:“記得戴好口罩。”
商臨譯瞬間就笑了。
“少爺,有人叫我來,你覺得我能戴口罩嗎?嗯?”
最後一個嗯字被人故意拉長,聽起來暧昧極了。
魏騁後退半步,内心再次鄙夷,商臨譯這個死gay,見到誰都想勾搭的毛病能不能改改?
内心也了然,商臨譯很窮,沒有資本在背後支撐,混在娛樂圈裡,資本想讓他做什麼他沒有拒絕的權力,不然他面臨的不是被封殺就是被退圈,到最後成為查無此人的存在。
魏騁忽然感覺到有點難受,他深呼出一口氣,打的領帶都格外的令人煩悶了一點。
看着他糾結的模樣,商臨譯也沒有再逗他,含糊道:“我順便來找人。”
魏騁:“?”
“你還有朋友在表演名單裡?”
咯茲禮堂每次聚會隻有一個人從頭演奏到尾,隻有一個人能坐在鋼琴架前,商臨譯是演奏的那一個人,那說明,他朋友就是表演的那一個人。
魏騁神色一下變化莫測,表情如同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他想到表演的節目,隻覺得惡心,連帶着看商臨譯的表情也變得奇怪了起來。
商臨譯還想再說什麼,餘光瞥到了一道身影,對方隻是路過大堂,很快走上樓梯。
心髒不自覺收緊,商臨譯呼吸一凝,緊接着,就是從心尖傳來的密密麻麻的酸感,通過神經傳到身體的每一處地方,他閉上眼睛,試圖想将這種感覺壓下去。
魏騁隻感覺他莫名其妙的。
這又怎麼了?
商臨譯抛下一句話:“我先走了。”
很快就要到了開場的時間,魏騁以為他要去化妝了,下意識答了一聲‘哦。’
“言總,你今天怎麼也來了?”
“過來看看。”回答的是一道清爽的男聲。
咯茲禮堂早就被改造成一個演唱會的模樣,二樓專門設置了高椅,供上邊的人俯視下邊,言嗔說要來,主辦方隻能給他添了一把椅子。
最主要的是,言嗔已經三年沒有參加這種性質的宴會了,這次也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态度軟化了,第一次主動提出要來,把所有人都打得措手不及。
言嗔的臉大家都不陌生,富二代,自己也十分優秀,在企業家中間,他是典型的霸道總裁類型,其他人看見言嗔,禮貌的打了招呼。
舉辦這場宴會的最大主辦方之一尹涉看見他,微微揚眉,随後禮貌性的舉起手裡的酒杯,隔空給言嗔敬酒。
言嗔颔首,示意自己已經看到。
言嗔走到自己的座位上,落座。
下面的場地已經布置好,在最中間的是一架鋼琴,這架鋼琴是全國知名設計師設計的,音色,質地,都是最好的,放在拍賣行,起碼八位數起步開拍。
燈光打在鋼琴下,襯得鋼琴又高貴又清冷。
場地很大,在鋼琴的四周,被劃分了四個長方形的模樣,将鋼琴圍在中間看起來禁锢感滿滿。
慢慢的,五塊地方開始下降,平整的地面一下子多了五個深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