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
他拿起手機,卻還是點了接通。
對方的聲音從那頭傳來:“回來了嗎?”
周譯林神色淡淡:“今晚的機票。”
對面很滿意他的這個決定:“我叫人去機場接你。”
“不用。”
周譯林拒絕的過于快速,對方忍不住蹙眉,沉聲道:“不用?我們的計劃,你想反悔?”
周譯林不答,對面再次道:“這是你欠我的,你今天擁有的一切也全是因為我。”
周譯林眸子半垂,過偶爾良久,他道:“好。”
“你知道就好。”
電話被挂斷,手機傳來忙音。
周譯林将手機放回去,擡腳走向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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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郵輪宛如一座會發光的移動城堡,倒映出波光粼粼的水面,天空上群星散布,彎月也冒出頭來,船身上的人談笑風聲,商臨譯靠在言嗔旁邊,顧白白他們在做燒烤。
夫妻将整個活都攔了下來,他們生活經驗比較足,也很喜歡制作美食,于是将燒烤的大活攔在自己的身上。
夫妻兩個在做燒烤,其他人也想跟着參與進來,所以隻剩下言嗔和商臨譯在甲闆上。
在上郵輪之前,導演組就一直在暗示商臨譯将新歌發出來,哪怕是唱兩句。
商臨譯拐着彎拒絕了。
畢竟是寫給言嗔的,兩輩子都是,他希望在一個更加鄭重其事的場合裡唱給言嗔。
可架不住他是拒絕的,導演組是犯賤的。
導演給身邊的工作人員努嘴,眼睛不停的暗示,在整個導演組的決定下,還是想頂而走險,商臨譯公布新歌的誘惑力太大了,這個流量實在是太吸引人了,以後商臨譯每一次演唱這首歌,就會有人聯想到這個節目,隻要商臨譯不塌,以後就會一直源源不斷的給節目輸血。
工作人員收到暗示之後,猶豫了片刻,還是轉身離去。
此時,商臨譯和言嗔還在閑聊,也不是閑聊,應該是商臨譯單方面的嘴欠,他就喜歡看言嗔怒極反笑的樣子。
“言總,你說,要是……”
要是的之後商臨譯沒聽見,言嗔也沒聽見。
“商先生,聽說你今晚要為言總演奏您的新歌曲。”一道陌生的男聲加入,打破了兩個人的甯靜。
商臨譯和言嗔同時回頭,工作人員拿着一把吉他,遞給商臨譯。
商臨譯短暫的蹙眉,周身的氣壓驟然低了一個度。
吉他他沒有接過來,言嗔不明所以,他看向商臨譯,工作人員說的時候言嗔信以為真,他也朝着商臨譯看過去。
商臨譯在言嗔看過來的瞬間将情緒收回。
言嗔的眼神都在透漏着真的嗎。
商臨譯漫不經心一笑,伸手接過吉他。
他輕輕地撥了撥琴弦,語氣慵懶:“是啊,給言總的驚喜,喜歡嗎?”
言嗔收回目光,他道:“商先生下次做決定的時候其實我更希望你會過問我的意見。”
商臨譯手指動了動,一段旋律從手指裡流出。
他輕輕地“嗯”的一聲:“好啊,我下次做決定之前會跟言總報備的,這次可能是我太想給言總一個驚喜了。”
工作人員見他接過吉他,稍稍放下心來,忙不疊的離開現場,這是一個吃力不讨好的活,他以為商臨譯會大發雷霆,甚至在鏡頭前生氣,他已經想好了自己的一百種死法,被商臨譯整死,被言嗔的偏袒整死,被商臨譯的粉絲罵死……
但現在看,商臨譯一點生氣的迹象都沒有,所有的危機化解。
導演也示意他趕緊退下去。
商臨譯臉上一點怒氣都沒有,臉上還挂着笑,還有心情和言嗔調笑,導演認為商臨譯沒把這件事當回事。
商臨譯将琴弦調好,在彈之前,不經意的往導演那裡瞥了一眼,輕飄飄的,一點兇氣都沒有,可導演還是覺得有些許駭人,他露出一個微笑,他有點心虛,但不多,他覺得商臨譯也應該感謝他,他的節目是由熱度的,商臨譯在這個節目裡唱新歌,也會給他的新歌帶去熱度。
這是一場雙方都有利的合作不是嗎?
商臨譯好像是視線随意停留,他又垂眸看着吉他。
他笑了笑,輕聲道:“言總,你聽噢,隻彈一遍給你。”
言嗔一眼你快開始吧的眼神看他。
修長的手指開始撥動琴弦,一段如潺潺溪流的曲調響起,在平靜的海面上多了幾分渲染氣氛的感覺,恬靜得過分。
這是一個适合告白的夜晚。
琴音還在繼續,顧白白端着一盤燒烤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個局面,許是兩個人的氣氛太好了,也許是他覺得這個氛圍不應該被打破,他不免駐足,站在身後看着不遠處的兩個人。
導演将機位全方面的照向商臨譯的方向。
等一曲結束之後,商臨譯收起吉他。
“言總,怎麼樣?”
言嗔還沒及時開口,身後的顧白白輕呼道:“哥,好聽。”
言嗔和商臨譯顯然也沒有想到這裡會有另一個人,他們同時轉身,顧白白手裡還端着一盤燒烤,大步流星的朝着他們走過來。
以為商臨譯沒聽到他的話,顧白白繼續大大咧咧講道:“哥,這是你的新歌嗎?很好聽!”
商臨譯禮貌道:“謝謝。”
顧白白将手裡的燒烤舉起來,他本來就是來送燒烤,他語調上揚,歡快了不少。
“哥,言哥,我來給你們送吃的。”
這是新鮮出爐的燒烤,上面還冒着熱愛,好像能透過它的樣子想象到不久前它被架着烤得滋滋作響的聲音。
言嗔接過盤子:“謝謝。”
平白無故拿吃的好像不好,言嗔補充說:“大家不來一起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