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不成,陸夫人繼續抛話口,道:“大少夫人生産很兇險?”
趙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自然是兇險的,尤其還有個虐文男主在一旁添磚加瓦。
“兇險啊,給我吓的不輕,也讓我想起了當初生維兒的艱辛。”這個借口已經用過一次了,再用用也無妨。
“所以夫人才親自照顧?”
趙娴看了眼說話的小陸氏,不都說了有下人,年紀輕輕耳背?
陸夫人瞥了眼自家兒媳,在家說話直便算了,一家人無妨,在外怎能這般直接,忙道:
“伺候月子可是件辛苦差事,縱使有下人,到底要盯着些,耗費心神的很,也是你心善,換我可做不來。”
趙娴笑了笑:“不費心,我兒媳性子溫柔,孫女可愛又乖順。”
産婦有丫鬟婆子伺候,孩子有奶娘喂養。
唯一讓趙娴費心神的是姜家的賬冊,以及姜維那個虐文男主。
家務事和沒用的男人,啧,真煩。
陸夫人與兒媳小陸氏對視一眼,從雙方眼中都看出艱難來,實在是姜夫人有些難以溝通。
有問有答,但她的回答都與預想不一樣。
氣氛突然就僵了起來。
趙娴并不知婆媳二人想法,她反而覺得陸夫人不愧是甜寵文女主的親娘,人善。
黎蓮娘生孩子也有半個多月了,這陸夫人還是第一個上門拜訪的。
她現在更加好奇,另外一本書裡的甜寵文女主了。
能吃甜,誰想吃苦啊。
可惜她穿的不是時候,甜寵文女主還沒過門。
“怪不得各家宴會上都不見你身影,原來是在家帶乖孫女。”陸夫人見氣氛這般焦作,些許生硬的轉話題。
趙娴颔首,提到孫女臉上的笑都柔和了:“真想讓你們也見見我家岫姐兒,與她娘可像了,以後長大定也是個美人胚子,可惜孩子早産,還未出月子不宜出來見客。”
“不礙事不礙事。”陸夫人笑容已經有些勉強了。??
陸家夫人與兒媳略坐了會兒便起身告辭,午飯都沒吃。
話題說不到點子上,她們又不能直接問她為何搬去兒媳屋裡,又打算何時搬出來。
也不敢提自家女兒與姜家二公子的親事,陸夫人想着還是先再緩緩。
她家大人隻是五品官,姜大人年輕有為,官職高,這樣的兒女親家,錯過是他們陸家的損失。
隻是這姜夫人……
将婆媳二人送走,趙娴并未多想,隻以為她們就是單純來恭賀的。
當天下午,何嬷嬷捧着一紅冊子進來,道:“夫人,上次派人送去護國寺,托靈空大師合二公子與陸家小姐八字的結果有了。”
趙娴放下逗孩子的撥浪鼓,接過那紅冊子,打開一看,入目八個字‘孽緣,合則家破人亡。’
“……”
隻聽過天賜良緣、天作之合等好話,第一次看到這般直接的詛咒,這是什麼兩個天煞孤星組合體。
書裡有這一段嗎?她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
趙娴開始懷疑,自己穿的到底是不是正版劇情了。
何嬷嬷發覺夫人神情有些不對,小聲道:“大師怎麼說?”
趙娴将冊子合上,“那位陸家姑娘叫什麼名字來着?”
冊子上寫的是陸家三娘,也沒個閨名。
何嬷嬷如實道:“奴婢記得是叫陸昭瑩。”
陸昭瑩,那與甜寵文女主名字對的上。
握緊手中冊子,隻是這劇情開展的讓她有些接不住。
想到早上登門的陸夫人,莫不是她那邊已經收到了消息,登門是想來推了親事?
可陸夫人全程未曾提起兩家兒女親事啊。
何嬷嬷看了眼趙娴手中的冊子,二公子與陸家小姐的八字不合?
心有猜測,但夫人沒有說,她也不便直問。
“老二快回來了吧。”趙娴一邊開口,一邊将冊子收入袖籠。
這八字不合的情況居然出現在甜寵文裡,不合理,實在不合理。
何嬷嬷颔首:“算算日子,再兩日二公子就該從護城營回來了。”
姜恒不喜讀書,加之是老二,上頭已經有一個讀書走科舉的哥哥,他便自由些,倒也沒有混日子,反而年紀輕輕就進了護城營曆練,二十日歸家一次,休上四日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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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時間一晃而過。
姜恒天不亮便開始趕路,城門打開那一刻他第一批進入。
侍從跟着他,策馬熟練的拐彎往樞密院都承旨陸大人陸家去。
姜恒翻身下馬,将馬鞭丢給侍從,輕車熟路的翻牆進了陸家。
侍從下馬,拉過缰繩熟練的綁在一旁的樹幹上。
可見這樣的事主仆兩做過許多次,才會這般娴熟。
清晨,天将蒙蒙亮,姜恒避開陸府下人,來到陸昭瑩閨閣後面的竹林中。
竹林四周圍着紗幔,琴台略顯空曠,姜恒靠坐在琴台邊,掂了掂手裡的三顆小石子。
從琴台的位置,能看到閣樓上閉合的窗戶。
在石子敲擊窗戶兩次後,陸昭瑩推開窗葉,人卻未露出面來。
不多時,陸昭瑩身邊的丫鬟進了竹林,臉上沒甚表情道:“姜二公子請回吧,我家小姐今日不便見你。”
姜恒身子不由站直,問道:“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