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恒下午回的護城營,中午還與趙娴一道吃了午食。
走時還從趙娴這裡忽悠了五百兩銀子,慘兮兮說趙娴這幾日不管他,他有多傷心多難受。
明明是他回來與她争吵,最後他還委屈上了。
“虧大了。”
趙娴後知後覺意識到,若姜恒真查出真相了,那個承諾……
何嬷嬷笑吟吟道:“看來二公子與夫人是和好了。”
“才沒。”趙娴隻是不想與他計較,她二十好幾的人,能與高中生計較嗎?不能。
不過才高中就成親,太早了,還是緩緩吧,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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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維與崔婷玥出去就是好幾日,趙娴做做樣子,派人三請四請,卻不說東西已經找到了。
既然已經藏起來了,再說出來,也不好解釋。
而且她總不能告訴他們,東西是在黎蓮娘的屋子裡找到的?那她藏東西的意義何在。
她也想看看,姜維發現東西在自己書房,會不會給自己一巴掌。
四五日晃眼便過了,趙娴與黎蓮娘卻沒閑着。
滿月酒的日子雖還未定下,但宴請的人家卻是要提前備好帖子的,王侯貴胄與一般的官宦人家,帖子還不一樣。
趙娴有意讓黎蓮娘出了月子後,接手管家權,故而這些事都讓她參與進來。
且,她也不想看到黎蓮娘因姜維自怨自艾,倒不如讓她忙起來,把腦子占據住,才沒空去想男人。
錢、權,那樣不比男人香。
芍藥進屋禀道:“夫人,少夫人,崔姑娘回來了。”
趙娴看了眼黎蓮娘,她正在認真核對賬冊,頭都沒擡。
“大公子呢?”
芍藥回道:“聽崔姑娘說,大理寺有事,大公子直接去那邊了。”
趙娴吃着點心,有人分擔府裡這些瑣事後,她感覺人都輕松了不少。
對于姜維,其實她之前也有過疑惑,不是在大理寺上值嗎?說曠工就曠工啊,真不愧是男主,為所欲為還沒懲罰。
“夫人,崔姑娘還在外候着給您請安。”
趙娴放下點心,拿了繡帕擦手:“讓她進來吧。”
芍藥眸中閃過一絲意外,她還以為夫人不會見崔姑娘:“是。”
崔婷玥雙手置于身前,指尖撚着繡帕,一身素白衣裳,面容蒼白,加之頭上戴白花,像個鬼一樣飄了進來。
“婷玥給夫人請安,嫂嫂。”聲音也是氣若遊絲,仿佛下一刻就要嘎了。
趙娴後背緊緊靠着椅背,姜維虐待她了?不應該啊。
黎蓮娘聞聲看去,沖着她點了點頭。
趙娴好怕她倒了:“坐,坐下說。”
芍藥端了凳子放在崔婷玥身後,崔婷玥順勢坐下。
“怎樣,遺物可找到了?”
崔婷玥白着一張臉,有氣無力的搖了搖頭。
趙娴知道找不到,但流程還是要走的:“所有地方都找了?”
“沿路找了好幾遍,古洛寺裡也找了,都沒有,維哥哥已經吩咐人寫了懸物招領,希望撿到之人能送回來。”
趙娴仔細觀察着崔婷玥,她一副傷心欲絕摸樣,整個人沉浸在自己的悲傷中。
進屋後,除了見到黎蓮娘也在,出于禮貌招呼了一聲,之後再沒将目光落在她身上。
也沒有打量過屋子一眼,怕是連這屋子陳設變了也沒發現。
若那串鈴是她安排放在黎蓮娘屋中的,她進屋目光就該有所巡視,但她眼皮都沒擡,更别說去看柱子上的浮紗。
她這番作态,要麼是特别能沉住氣,要麼……她是真不知東西落在黎蓮娘屋中。
具體是哪一種,趙娴也不知。
“既然如此,你便放寬心,定能找到的。”
崔婷玥沒有被安慰到,這些話她聽多了,可東西沒有尋到,她除了自責什麼也做不了。
見她這幅樣子,趙娴也不便多說,說實話,如果真是崔婷玥自己布局,那她演技可太好了,簡直吊打她家藝人。
“找了這麼幾日,身體也該遭不住了,回去歇歇吧,你也不是故意弄丢的,想來你父親泉下有知也不會怪罪你。”
不知那句話觸動了她,崔婷玥眼眶瞬間蓄淚,從臉頰滾落。
美人垂淚,美的人心顫,又惹人憐惜。
“唉,别、别哭。”趙娴趕忙遞了絹帕。
好說歹說勸了一通,才将人勸的止住了淚。
崔婷玥的傷心一點不似作假,瞧着是當真不知遺物掉在了何處。
讓芍藥将人送回去,可别半路倒了。
崔婷玥走後,趙娴側目與黎蓮娘目光對上,後者遞上賬冊:“娘,都整理好了,您過目。”
趙娴接過翻了翻,“我們蓮娘真厲害,比我整理的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