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延緩了冤煞的蔓延速度後,為了避開警察,林筠二人嘗試從樓側的其他教室溜出去,可一二樓的教室門竟全部上了鎖。
“吳恙哥,你是怎麼從五樓窗戶撞進來的?能順路飛出去嗎?”
林筠一開始本想着布完陣之後下樓最多被警察罵一頓,可如今他二人衣服上到處都是因為傷口和吐血沾染的血迹,警察看到必不可能輕易放他們走。
“我從窗戶進去是因為我一開始就在樓裡,不是會飛!硬着頭皮走吧!”
吳恙沒再解釋自己為何會在樓裡,林筠也沒再多問。
行至一樓,玄承宇和孟馳竟然還在和警察唠嗑,不知道說了些啥,把警察小哥逗得一臉樂呵。
直到小哥扭頭看見了樓道口的二人。
“哎?”
“哎……哎!”
警察小哥一臉難以置信,手指向林筠哎了半天,沒說出話來,幹脆轉頭質問起眼前的玄孟二人。
“你們不是說他臨時被老師喊走了嗎?”
“咳!”二人一臉心虛,嬉皮笑臉打起了馬虎眼。
“丁哥!我們倆是老實人,肯定是那個林筠趁我們不注意偷跑進去的。”
“得了吧!你們三個一夥兒的,還跟我皮是吧!”
被叫作丁哥的警察自然不信他的鬼話,擡手就要往孟馳腦袋上拍,半路意識到對方現在是個“腦殘”,硬生生轉了個方向,重重落在肩膀上。
“哎呦!”孟馳作勢蹦了一下,叫喚起來,臉上還一臉谄媚地嘿嘿傻笑。
丁哥被這傻小子逗得沒繃住,也笑了起來。
案子既然已經破了,也不存在破壞現場的說法,他原本打算就此作罷。
可當他的目光落在走近的林筠二人身上時,笑容突然凝固了。
林筠雖然清理過臉上的血迹,遠看并不明顯,但此刻距離拉近,臉上那一道血口便無所遁形起來。
“你們到底去裡面幹嘛了?”
丁哥的聲音陡然嚴厲起來。他可以睜隻眼閉隻眼,但前提是不能鬧出人身傷害——這兩人進去時還好端端的,出來卻一身是血,可不是能随便糊弄過去的事。
二人沉默。
丁警官的目光鎖在林筠臉上的傷口——那切口平整得刺眼,絕不可能是摔傷或剮蹭。
“這傷是怎麼弄的?”他的聲音沉了下來,“被什麼劃的?”
“刀。”吳恙低聲回答。
“刀呢?”
吳恙從褲兜裡緩緩掏出一把小刀,刀柄裹着暗色布條,有些陳舊,但刀鋒處卻泛着青綠寒光,很是鋒利。
丁警官接過刀,順勢擡頭打量起這個年輕人。
吳恙高出他半個頭,臉長得很是出衆,穿着件松松垮垮的黑色褂子,手腕上挂了些珠珠串串,頭發稍長,在發尾留了個小辮,一副很招女孩子喜歡的騷包模樣。
看起來不像是會因為矛盾上頭動刀子幹傻事的二愣子。
“你劃的?”丁警官的視線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
“是我自己不小心……”林筠硬着頭皮回答:“吳恙在教我玩飛刀,我沒接住……”
吳恙聽到這個理由沒忍住輕笑一聲:“對的,丁警官,要怪就怪我吧,是我非要教他這個門外漢玩刀。”
“專門跑到這樓裡教耍飛刀?你們倆逗我好玩是吧!”
丁警官被這敷衍的理由氣笑了,把刀往吳恙身上一遞:“耍飛刀是吧!來,你給我演示一下!我倒要看看你有多會耍!”
吳恙接過刀挑了下眉。
林筠正有些擔心,隻見他拇指輕推刀柄,鋒利的小刀便在修長的指間靈活翻轉起來。
這架勢一看就是專業的,在場幾人都不自覺屏住了呼吸。
吳恙的動作行雲流水,帶着一種漫不經心的熟稔。旋轉之間,刀鋒擦着手指不斷劃過,劃出道道危險的銀亮弧線,每次看似要脫手而出,卻又奇迹般地回到掌控之中。
最後,手指輕輕敲了下刀背,發出清亮的叩擊聲,小刀穩穩停在了手中。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沒有一絲多餘,看呆了一行人!
“卧槽這也太帥了!大哥你能不能也教教我?”孟馳一臉激動。
玄承宇連忙扯了下孟馳衣服,一臉恨鐵不成鋼。警察以為他們四個是一夥的,相信教飛刀的理由還情有可原,可孟馳嚷着也要拜師那就是純缺心眼。
事實上,警察其實也沒信。
飛刀哪裡不能耍,廢那麼大勁兒跑樓裡幹嘛?
丁警官又狐疑地掃了兩人幾眼,突然想起校方給他們反應過,很多情侶愛偷跑進樓的問題,臉上逐漸出現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嘶~這麼一看……二人這外表倒是般配!
小情侶為追求刺激跑到沒人的樓裡約會,結果用刀耍帥的時候受了傷,便又匆匆忙忙下了樓。
完了兩個男生的戀愛畢竟不太符合主流,所以面對自己詢問原因的時候,就開始吞吞吐吐起來。
丁警官越想越覺得自己發現了真相,很善解人意地沒再逼問,隻是拉着二人單獨交代了幾句意義不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