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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母儀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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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祁钰要做的那件“重要之事”,終于在心頭敲定。

他要廢太子。

朱見深,雖名義上是太子,但終究不是他朱祁钰的親子,而是那位被囚于南宮的兄長朱祁鎮的血脈。當年他被推上帝位之初,局勢尚未穩固,為了安撫朝野、延續法統,不得不立朱見深為儲,如今不同往昔,他已貴為一國之君,且已經有了親生皇子朱見濟,豈能再容兄長之子占據大明儲位?此子一日不廢,他這一脈便一日難安。

他要借朝臣之手,扶正自己的孩子,而不是兄長的血脈。

這一日,他于清晨召集幾位心腹重臣入乾清宮。殿中香煙缭繞,朱祁钰面帶喜色,卻隐藏鋒芒。

“朕喜得皇子,實乃社稷之幸、天命所歸。”他說着,擺手讓成敬上前,“這是朕賞賜諸卿的銀兩,不多,隻為同賀喜訊。”

成敬領命,将沉甸甸的銀匣一一擺在朝臣面前,匣中堆疊的白銀在陽光下泛着冷冽光芒,仿佛不是喜慶的嘉賞,而是無聲的試探與威壓。

一時間,殿中一片寂靜,百官低眉順眼,雖無人出言拒絕,但神色不一,有人喜形于色,有人心事重重,更多的則是沉默以對,仿佛都明白朱祁钰今日“賞銀”的深意遠非喜得麟兒這般簡單。

朱祁钰緩緩起身,目光如炬,聲調溫和卻句句含鋒:“朕思忖,自今日起,定下每年二月初二為東宮太子千秋之日,百官皆應入朝賀禮,共祝國本昌隆。”

此言一出,衆臣神情一震。

二月初二,赫然正是朱見濟的誕辰!

有心膽較大的官員試圖挽留體統,上前一步奏道:“啟禀陛下,太子殿下千秋,按舊制當為十一月初二……下官記得清楚,曆年都是如此。”

那是朱見深的生日。

朱祁钰聞言,面上笑意不改,卻不再多言,隻道:“既然朕說是二月初二,那便是。”

他緩緩踱步,目光掠過一衆朝臣,如刀鋒掃過寒鐵。他的語氣雖平靜,卻蘊藏着無可抗拒的威壓。

“朕之子,名為朱見濟,字輩循祖訓,寓意‘濟世安民’。此子乃貴妃所出,出身高貴,天生聰慧,乃承宗繼統的不二之選。諸位愛卿……可有什麼異議?”

無人出聲。

沉默,是默許;低頭,是服從。

朱祁钰坐回龍椅,拈起玉盞輕輕啜茶,淡淡道:“好。朕改日再議立儲之事,今日先不擾諸卿,退下吧。”

朝臣們紛紛拜退,行至殿門之外,春日陽光明媚,可每個人的心頭卻仿若籠着一層寒霜。

宮牆之内,風雲初動,繼統之争的暗流,已悄然洶湧。

過了些時日,清晨,風過紫禁,天光微啟。乾清宮大殿上,鐘鼓未歇,百官已齊集。

朱祁钰身着玄色龍袍,面色沉靜,步履卻隐有幾分遲疑。他緩步登階,于金銮之上緩緩落座。殿中肅穆如水,連宮人行走都輕得不聞絲毫聲響。

他開口,聲線不疾不徐,卻如金石落地,沉沉敲打在每一位大臣心頭:“朕今日再議立儲之事。朕說過,太子生辰,應為,二月初二。”

話音剛落,一位年長大臣猶豫片刻,仍跪出班列,低聲奏道:“啟禀陛下,太子朱見深,乃前朝所立,向來紀冊生辰為十一月初二。若改為二月初二,恐……”

未及多言,朱祁钰已轉過身去,背對百官,雙手背在身後,緊緊攥拳。他閉上眼睛,低聲重複道:“二月初二。”

良久,沒人再出聲。

高台之上,那道孤寂的身影像是橫亘在衆人心頭的一塊沉石。他不曾怒斥,不曾威逼,隻是背影裡流露出的寂寞與倔強,讓許多原本冷漠的朝臣都忍不住生出一絲憐憫。

他是賢明之君,不是篡位之主,隻是一個想親手扶養自己的兒子、安置心愛之人的父親與丈夫。

沉默中,于謙緩步出班,長揖一禮,語聲堅定如鐘:“陛下有功于社稷,濟皇子乃嫡出聖嗣,德才兼備,天命所歸。臣請,立皇子濟為皇太子!”

話音未落,朱祁钰驟然回首,眼底泛起不可遏制的驚喜與動容。他望向于謙的目光中,有幾分難以言狀的感激。

接着,像是一道堤壩被沖開,殿中群臣紛紛跪下,整齊叩首,高呼:“請立皇子濟為太子!”

朱祁钰一時失神,隻覺心頭千鈞驟釋。他快步下階,扶起為首幾人,聲音顫抖:“好……好……好……諸位愛卿忠心為國,朕……感激不盡,感激不盡!”

他眼眶泛紅,仿佛一切壓抑與焦灼終在此刻得以釋懷。

“傳朕旨意!”他高聲道,聲音沉穩卻擲地有聲:

“太子朱見深,雖年幼受托,然血脈非出朕躬,今朕有子,承正統之源,實為天意。即日起,廢太子見深為沂王,遷往南宮,與太上皇共居,永享安穩。”

“立朕之嫡子朱見濟為皇太子,承繼大統!”

“再者——”他頓了頓,眼中亮如星辰:“永甯宮貴妃杭氏,德容兼備、佐政有功、深受社稷庶民敬仰,今立為皇後,擇吉日行冊後大典。”

大殿外陽光灑落,宮鐘遙鳴。

朱祁钰此刻站在台階上,衣袍獵獵,眼神溫熱堅定。身後,是文武百官伏地高呼;心中,是一個帝王最真切的願望,終于如願以償。

他輕聲呢喃了一句,隻有自己能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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