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樓下響起了敲鑼聲,各家的鬥子上台展示了一下各自的帶子顔色,隻留了兩家鬥子在台上,也不話多,直接打鬥開來。
周圍的看客揮舞着手裡的票,開始呐喊助威。
紅帶連赢幾場,呼聲最高,買他赢的最多。可小孩兒并不看好紅帶,他說:“紫帶是姚家的鬥子,實力強,買他沒錯的。”紫帶因是臨時參賽,故而知道的人不多,買他勝得也不多,屬實是冷門。
玄澤順着他說的看見紫帶臉上的青牛面具,嘴角勾起笑,姚夫人果然也是言出必行的,昨日才聽他們說了要解木老爺與妓子身上的落回符隻能靠霜遲花,今日便讓鬥子來參賽,不消說,獎品必然是霜遲花,目的就是解符。
而來參賽的紫帶,正是被鐵鍊鎖住的那個血奴。
齊鬥賽采用車輪戰術,一共有二十個鬥子,紅帶在第四個鬥子倒下後,便站上台,依次解決了七個,直到第八個藍帶上場後,體力不支便倒下了,繼續接受挑戰的是勝出是灰帶鬥子。
那灰帶鬥子确實嚣張,面具也不戴,一身橫肉一副兇相,僅僅往那一站,感覺就能捏死瘦弱的紫帶。
月芽聽着這齊鬥模式,最強的怕是留在最後呢,等别人鬥完了自己再上前。小孩兒在一旁表示不同意,也會有弱地想等着強的打累了,自己再去撿個現成的呢,這要碰在一起,不是死定了?
玄澤卻說鬥子們要想保住命,必然會細細觀察,對于有把握赢的才會上去,沒把握地去了也是輸,主人也不會讓自己鬥子白白犧牲,會根據情況選擇讓鬥子戰或不戰。
一場比賽,鬥子為活命而戰,主人為獎賞而戰,圍觀者為賭約而戰,都想赢。場内場外,打鬥聲、咆哮聲、呐喊聲,可謂聲聲不絕于耳。
玄澤一把拎過小孩子,問道:“你可知鬼市主是什麼人?”
小孩兒四下張望,确定沒人了才說:“我不知道,鬼市主是最早在這裡做買賣的,這兒的規矩全是他訂的,可是沒有人見過他。”
“胡說八道,若不能見他,那赢了比賽找誰要獎賞?”玄澤根本不信。
“是真的!赢了比賽後,隻需把想要的東西寫在齊鬥場外的闆子上,鬼市主就會将東西準備好,最多兩日便能來取。”小孩手一指,果然在齊鬥場外,有一塊闆子孤零零地豎在那裡。上面一個字也沒有。
“十八!”
“什麼?”月芽看不見,聽小孩激動地喊了起來。
“姐姐,灰帶的鬥子很強啊!他赢了十八個,再赢一個,便能和紫帶鬥了!”
台上的灰帶在身高、體重上有絕對的優勢,他下手狠辣,隻看準機會,便毫不猶豫猛然沖出,向對手側面撲去,振臂一揮,雄厚的拳勁轟然而出,拳頭所及處,對手口噴鮮血,直直倒下,許是之前的打鬥太過輕柔,這一記狠拳讓現場都沸騰起來,一時間喊打聲四起,整個廟會充滿了震天的喊叫聲,空氣裡彌漫着濃重的血腥氣。
紫帶看到這樣的場景,知道是自己上場的時候到了,慢條斯理地上了場。他看上去極其消瘦,兩人站在一起,從體型上便有着巨大懸殊,這是最後一場比賽,很多人已經放棄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