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都戴面具嗎？”月芽看不見，任玄澤牽着手往前走着。

“自然。這些人平日裡各有身分，為避免麻煩，來了鬼市都會隐藏身份。”在鬼市外的小攤上，玄澤挑選了一隻月白兔子的面具給月芽戴上，給自己挑了一個灰狼的面具。

大手一揮，扔出一錠銀子，售賣的老闆跳起來接過錢，唱了句吉利話：“客官入鬼市，交好運嘞！”還不忘踢了踢旁邊打盹的小孩兒，小孩兒被他驚醒，揉着眼睛跟着唱了吉利話：“客官入鬼市，交好運嘞！”

玄澤随口問道：“今日有賣血奴的嗎？”

小孩兒揉着惺忪的眼，呆愣愣盯着月芽，答道：“姐姐，今日沒有血奴，但是有齊鬥賽。”

鬼市每月會舉行一日“齊鬥賽”，有各家主子拉着“鬥子”來打鬥，方法不論，隻看輸赢，赢到最後的主子可以找鬼市主要任意東西。

鬥子在内場打鬥為争輸赢，那是拳拳到肉，招招緻命。

随着比賽越來越激烈，外圍下注的人多了起來。

内場鬥，外場賭，規模還不小。

小孩兒一邊解釋着比賽的規則，一邊将二人引向齊鬥賽場地：比賽時，每位主家都會為自己家的鬥子挑一個顔色的帶子綁在手臂上，下注的人在廟門外根據顔色挑選要買誰家的鬥子勝，赢了就在門口兌銀子。

小孩兒小小年紀卻長期出入鬼市，認識的人還不少，一路上不斷跟人打着招呼，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對着月芽又小聲道：“今日的紫帶可是冷門，姐姐隻管跟着買，赢一把可就賺翻了。”

玄澤警惕地看向小孩兒：“你為什麼要告訴我們這些？”

“我才不告訴你，我是告訴姐姐。”小孩兒對這隻‘灰狼’總有些不滿，更樂意親近月芽。

玄澤沒客氣，把耳朵湊近了小孩兒，小聲道：“你要敢騙我們，我先拆了你翅膀，拔光你的毛，讓你飛都飛不起來！”

小孩疑惑地看着玄澤，這黑面神在說什麼？他哪有什麼翅膀？什麼羽毛？但又感覺自己是發自内心地怕這個黑面神。

“到了！”小孩指了指破廟前臨時支起的攤位，那便是齊鬥賽下注的地方，此時裡三層外三層早早被圍了個水洩不通，下注的人将銀子交給穿短打的人清點了數目，旁邊坐着穿青布長衫的人會交付一張票據，票據上就印着選好的顔色。

短打衫還會叮囑道：“客官拿好票，遺失破損一概不補。”

“齊鬥結束後，客官還拿票來這邊換銀子。”

玄澤拿了幾張紫色的票據便過來，看小孩兒蹦跳着要看票，毫不留情地一把推開小孩子，隻管扶了月芽就往裡走，小孩兒怏怏跟在兩人後面。

這裡雖然是個破爛廟宇，但熱鬧程度一點不輸外面。

殿前大樹下圍了好多人，玄澤牽着月芽要往前走，卻被小孩拉住往大殿裡帶去，上了二樓。玄澤才明白用意，原來大殿二樓，正好能看見整個殿前齊鬥場，沒有遮擋視線，是當之無愧的絕佳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