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初一急壞了,撲上前,抱住鬼章以防他再出手。
狸初一知道隻有殿下開口才能讓鬼章住手,這才慌亂地向玄澤解釋道:“殿下,殿下住手!住手!聽我一言!”
那玄澤原本在外面聽鬼章說月芽是沐川的徒弟,已然震驚。鬼章擔心月芽不罷休,怕青塵尊主會出事,非要來查看。玄澤雖然不信,但也跟着來了,結果就這麼巧,看到了月芽和木兩正在對青塵施法!
這一猶豫,便沒有阻攔鬼章出手。
再一看是居然是狸初一帶進來的,心裡更是火冒三丈,懷疑她們是連狸初一也利用了!
狸初一不在乎玄澤是否懷疑,也不在乎鬼章的責備,他在乎的是月芽正為青塵尊主療傷不能被打斷!狸初一死命抱住鬼章,一邊勸玄澤:“殿下,月芽仙子在救青塵尊主,你相信她,不要傷她!”
鬼章奮力掙脫,嘴裡罵道:“你是糊塗了嗎?你怎能信她?她可是沐川賊子的徒弟!”他鬼章恨不得拼了老命将沐川扒皮拆骨,又怎會讓仇人的徒弟有機會再次傷害到青塵尊主!“難道說你跟她們就是一夥的!?”
“殿下!你信我啊!”緊急情況下,狸初一也不知該如何解釋。他不知道月芽是沐川的徒弟,但他知道月芽不會傷害這裡的任何一個人!木靈也不會!
玄澤朝月芽看去,她已經受了重傷,仍然将手指咬破,朝母親口中滴出鮮血。她虛弱地回頭看一眼,以為他要來攔,臉上并無表情:“你知我是如何養文玉樹的?”
玄澤臉色一凜,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她時的場景。
“你能救她?”玄澤忐忑地問道。
月芽沒有搭話,仍專心将血滴進青塵妖尊的唇間。
玄澤内心複雜着,二話不說,擡手運氣,将自己一身的真氣源源不斷地注入月芽體内,他無法救治母親,但對于幫月芽,他是可以做到的。真氣是修煉之人經修煉聚集起來的靈氣,輸入月芽的體内,對于她恢複、修煉都有極大的幫助,剛剛被鬼章趁機打傷,真氣來得正是時候。
随着月芽的血滴入青塵體内,青塵臉上的傷正在以極快的速度愈合着,這是在鏡結界中從未出現過的情況,玄澤不由得内心升起希望。文玉葉片能延續母親生機,已是神奇般的存在,而她卻能治好母親的傷,這是玄澤從不敢想象的事情。
狸初一能感覺到殿下身上的殺氣已然退去,又轉而抱起還在昏迷中的木靈,施了法喚醒她,但奈何傷實在重,即便醒來,也是虛弱的,連說話也困難。
月芽看向木靈,又看向青塵妖尊,最後對着玄澤說:“你母親傷得很重,光靠我的血,隻能解一時之急,我去想想辦法。這段時間,請你照顧好我的朋友!”
玄澤臉色不太好看:“你要走?”
“我守着你,你有辦法救人嗎?”月芽搖搖晃晃站起來,沒好氣地堵了一句。
一旁的鬼章看了看形勢,一臉殺氣地跳出來:“你若想逃,我現在就要了你的命!”
月芽鄙視地看去:“用不着!我要是不高興,現在就尋個短見,我看你拿什麼救你的青塵!妖尊!大人!”
鬼章一怔,再看向青塵尊主,臉上的傷果然好太多,很快反應過來的他,開始自責差點因無知害死青塵尊主。知道眼下隻有月芽有可能救青塵,他是斷然不敢得罪的!不敢的!
鬼章捋清了思路,撲通一聲跪下去:“月芽仙子若能救了我青塵尊主,我死一百回報答您!”
一隻老妖怪淚眼汪汪跪在月芽面前,她實在是沒眼看下去。
正要走,玄澤走上前。
“怎的?你也不信我?”
玄澤搖搖頭:“不,是抱……抱歉。”這句道歉的話似乎說得很難,伴着自責與愧疚,他甚至沒敢直視她的眼睛。
“滾。”月芽捂着胸口,嘴角的血又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