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玄澤的法力護着,即便受了傷,月芽也能與他一道以最快速度趕回天庭,蝸在他懷裡睡了一會,再醒來精神也好了些,兩人輕車熟路地回了月仙樓。
許是太久未見,有些生疏了。戰神殿那一堆結界被玄澤快刀斬亂麻地拆除後,如今有了新的仙仆來照料,兩位仙仆漫不經心走過。
其中高個兒仙仆道:“奇了怪了,我們日日給文玉樹澆水,不曾懈怠過一天,可文玉樹為什麼還是會掉很多枯葉啊!”
“是啊!再掉就秃了!”矮個兒仙仆面無表情。
“你有辦法解決嗎?”
“有啊!“
高個兒仙仆一臉意外地看向矮仙仆,一臉期待,卻聽對方輕飄飄一句:“認命就好!”
“你這說的什麼話……”高個兒一臉嫌棄。
“解決不了問題,就解決自己啊!”矮個兒也不打算閉嘴。
“你怎一點兒也不急?帝尊正為此生氣呢!你說會不會拿我等出氣啊?”
“有能耐的都在解決問題,沒能耐才要拿人出氣。”
“都怪那罪仙月芽!好端端的居然跑了!害我們接了這苦差事!”
“怪人家幹啥,要怪就怪這文玉樹,生在這裡還要故作矜貴,活不下去早點死!“矮個個冷哼一聲,也是,一群仙仆這麼挨個兒輪番伺候都照顧不好這文玉樹,還不如早點死了,遣他們去别處做事,省得在這裡提心吊膽的。
趁着守衛走遠,玄澤與月芽一同走到文玉樹下,才發現在這裡也能正常使用法術了,原本在月光照耀下就會熠熠生輝的文玉樹,如今隻能散發着極淡的光芒,還不斷有枯葉落下,看得月芽甚是心疼。
兩人都以為是妖族與仙族聯姻不成,天帝才斷了文玉葉的供應,見了這場景,才知是文玉樹已近枯萎,隻怕……再也長不出新鮮葉片了。
月芽仔細查看後,仍然拿不準是什麼原因導緻文玉樹開始衰敗,拉了玄澤往水下飛去。
玄澤貼心地拿披風給她蓋得嚴實,一路下去水底,也未濕半點衣衫,又特意為她施了避水訣,讓她能在水下行走自如。平日裡,玄澤也隻是遠遠看看湖面,今日才知湖底地勢極為開闊,湖邊的文玉樹隻一半根系在土中,其他都在水裡泡裡,紮根湖底,一些細細的根系飄在水中,沒有半點生機。
月芽割破了手腕,血便随着湖水飄散開,原本懸在湖中的根系似長了眼睛,慢慢朝月芽這邊沖來,很快,來的根系越來越多,速度越來越快,月芽一把将玄澤推後十餘丈,獨自面對來勢洶洶的根系。
其中一條根率先纏上月芽的手腕,緊緊裹了幾圈,其他根系跟上來将她纏繞着,像是要尋找那又甜又腥的血,月芽又在手上多劃了幾道傷口,流的血越來越多,根系找到了傷口,貪婪地吸着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長,變粗,原本細如發絲的,轉眼間也有了手指粗,長度能夠着湖底了,便離開月芽的身子往湖底紮去。
僅這一會兒工夫,月芽已經面色蒼白,明顯體力不支的樣子,玄澤心裡一陣痛,上前要扶,卻被攔住了:“不必顧慮,文玉樹根系敏感,你若過來,它們便逃了,前功盡棄不值當。”
玄澤緊閉着唇,一句話也沒有說,暗中仍然以手為月芽輸送源源不斷的真氣,幫她恢複體力。
等到最後的根系也吸飽了血,順利紮入湖底,玄澤抱着疲憊的月芽回到岸上。
回了地面,月芽掙紮開:“守衛馬上要來巡邏了,我們趕緊裝些文玉樹葉走。”
看她額頭已經滲出密密的汗珠,想為她擦汗卻被她避開,隻能尴尬地站到一旁為她護法。月芽強撐着身子啟動法術收集了落下的葉子,此時再看文玉樹,已恢複了往日的生機,見枝丫間還冒出一抹新綠,月芽仔細數去,居然還是好幾處。就是虛弱也忍不住笑道:“看樣子今日是吃飽了。”
文玉葉随風飒飒作響,不遠處傳來了天兵巡邏的聲音,玄澤小心提醒着:“有守衛來了,需要本座弄死他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