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聽不到這意味呢?若是有染,這事兒總歸會捅到天帝跟前,這就關系到天帝是否知曉?若是知曉為何還要安排這段仙緣?這涉及是否故意羞辱妖族一說,自然是不能說知曉的。若是天帝不知曉,那又是誰欺瞞了天帝?請下這段仙緣的?這也涉及重罪。
月芽親眼撞破兩人的事情,差點因此喪命,如何不恨?倒巴不得他不信這說辭,強行将熙婳拉出來說道說道!
原本急着要證據的是孔雀王,如今不敢查證據的也是孔雀王!月芽太過笃定的眼神讓他有些心虛,若他再鼓動查這事,隻怕對自己會越來越不利。這一掂量,查與不查都對自己不利。
而時序心裡也忍不住歎道:“果然不該留這丫頭一命,如今事情也變得棘手了。”知這一場,占不了半點便宜,一甩袖,背對着衆人。
月芽可沒打算放過他:“時序天尊,這些該死的小仙污蔑您,您不查嗎?”
時序藏在手袖裡的手捏了捏拳頭,咬着牙道:“若人問我一次,我便證一次,那也未免太閑了。”查?真查出來讓奸情大白于天下嗎?不查?讓在場的人背着疑惑出去說三道四嗎?
這話看似輕飄飄的,沒說查,也沒說不查。
這下輪到四位長老不幹了,上次就想要借機血洗天庭的,被月芽一鬧壞了事,如今逮了機會,不得好好殺一回?
破風族長第一個跳出來反對:“别不查啊!把那小浪貨拉出來,老夫來看看!要是膽敢給我殿下戴綠帽子!老夫第一個活剝了他的皮!”
“對!老身也要看看,究竟是誰這麼欺人太甚的,找個浪蹄子敗壞我殿下名聲!真是當我妖族沒人了麼?”雪鹿族長氣得直拿拐杖戳地!
兩人一口一個浪貨,一口一個浪蹄子地吵嚷着,字字句句紮在心窩裡,孔雀王架不住面子,硬是喊了一句:“天帝殿内,如此吵嚷,成何體統!”
玄澤輕輕擡下眼,也不攔着,任由族長們吵。連毒牙也躍躍欲試,可惜幾次都沒有插上話。好好的天帝殿,如今比集市還熱鬧三分。
孔雀王原本還請不少仙家來,目的是見證他如何威風,如何為難妖族的,如今都變成了看戲。急于在仙界樹立威望,卻反被将一軍,臉上也有些氣急敗壞的模樣,這便搬出了朝顔鏡。
朝顔鏡是他孔雀族的寶貝,今日衆仙家也是開了眼界,能看到這樣的寶貝。孔雀王得意洋洋地對玄澤說道:“剛才的事待我查過後,自有定論,眼下這事,還請妖尊解釋一二!”
孔雀王一揮手,朝顔鏡飛向半空中,自上而下射出一束光芒,衆人面前出現了一幅畫面,那是月仙樓的文玉樹,畫面裡,是幾日前玄澤與月芽一同進入月仙樓文玉樹這兒的場景,單單沒了入水後和隐身後的畫面。
孔雀王一揮手,畫面又變了,原本高大的文玉樹轟然倒下,原本深埋在土中的根系暴露在空中,逐漸幹枯。
衆人見到事實擺在眼前,紛紛低聲讨論起來。
聲音不高,但月芽能聽得清楚什麼“果然是他們!”,什麼“真是罪無可恕!”之樣的話。
見月芽一臉的疑惑,孔雀王得意揚揚道:“那日,你二人潛入月仙樓破壞文玉樹,還想怎麼抵賴?”
月芽照顧文玉樹已千年有餘,月月以血伺之,前幾日明明見文玉樹已恢複過來,眼下卻見樹如枯敗倒地,心裡極不是滋味,玄澤知她心疼,上前摟住她。
對于玄澤而言,又何嘗不心疼?文玉樹也是救他母親的希望,天界一直拿此要挾自己,連根拔除這種行為無異于殺雞取卵!他不會做,天帝也不會做,那究竟會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