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
虞驚鴻實在想不通,先前那一遭過後,蕭執玄明明安分了好一陣子,朝會也不曾缺席過,也開始處理政事了,為何她入宮之後反倒變了?
“本宮去找一趟陛下。”虞驚鴻還是決定再去找蕭執玄看看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諾。”流月便起身幫着梳整好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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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宮。
三福正愁眉苦臉地守在外面,裡頭那祖宗病了好些日子了,一直也不見好,昏迷便罷了,可以趁着這時候請杜太醫過來瞧瞧,若是醒着,那可就真是遭了罪了,壓根不許人近身。
他正愁着該怎麼給那祖宗上藥呢,這會兒天熱,傷口捂着指定是要潰爛的,可那祖宗根本不讓人進去。
他急得來回踱步,生怕裡頭那位給自己作出個好歹來,到時候章大人也不用整日想着怎麼讓這個不成器的弟子振作了,隻想着給大俞換個皇帝反倒省事了。
“公公?”虞驚鴻到的時候正好瞧見三福手上拿着把拂塵,正來回走着,面上十分焦急的樣子。
“娘娘怎麼來了?”
三福轉眼一看是虞驚鴻,焦慮卡在了臉上,放也不是,收也不是,隻好幹笑着堆滿了眼角的笑紋。
“三福公公今日看起來倒是很不尋常啊?”虞驚鴻輕笑着,眼角眉梢透着星點的笑意。
“娘娘說笑了,咱家日日都在乾清宮當值,并無什麼不同之處。”
虞驚鴻仍舊笑着,唇角的弧度沒有絲毫變化,叫人看不清她是信了還是沒信。
“本宮是來求見陛下的,勞請公公代為通傳吧。”她直接切入正題道明來意,有些事情還是得過問蕭執玄才行,旁人終究不清楚昔年舊事。
三福為難地看着虞驚鴻,“娘娘是知道的,陛下前個下了口谕,不見任何人,還請娘娘先行回去吧。”
還是老一套說辭,虞驚鴻神色很淡,複又問了一遍:“本宮真的不能進去?”
“娘娘就别為難咱家了,陛下的旨意,誰人敢違逆啊?”三福壓低聲音,用手在脖子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對着虞驚鴻擠眉弄眼道:“這可是要殺頭的啊!”
虞驚鴻笑着點點頭,一副善解人意十分聽勸的模樣,“既然如此,本宮便也不為難公公了。”
“正是這個理,咱家謝娘娘體恤。”三福松了一口氣,笑眯眯地說道。
虞驚鴻意味不明地笑看了他一眼,眼角的餘光在周圍瞟了幾眼,确定周圍隻他一個人守着,才稍稍放心。
三福不知怎的被她看得發毛,總覺得那笑容陰森瘆人,他摸了摸後腦勺,擡頭不明所以地看了看天,萬裡晴空,半片雲的遮擋也無,還以為是自己感覺錯了。
他放松心緒,笑着目送人離開,嘴上笑眯眯地補了一句:“恭送娘娘。”
虞驚鴻就在此時給身邊的流月等人一個眼神,示意她們幾人上去攔住三福。
流月幾個哪裡敢違逆新主子的意思,各個沖在前頭将三福的視線遮擋的嚴嚴實實的。
“三福公公,奴婢有一事請教您。”
“三福公公,奴婢正要找您呢!”
“三福公公……”
這一連串的動作打了三福個措手不及,他被糾纏地脫不開身,一個兩個架着他兩邊胳膊讓他動彈不能。
他不由驚呼:“你們這是作何?快将咱家松開!”
虞驚呼笑了一笑,大搖大擺地進去了。
三福餘光瞥見,瞬時便明白自己着了道了,開口想要攔住虞驚鴻:“娘娘,萬萬不可啊!”
他急得不成,不經裡頭祖宗的允許,擅自闖入,可當真是要掉腦袋的啊!
虞驚鴻聽見呼喊,停了腳步,回頭沖着三福彎了眉眼,她容顔秀麗,分明是我見猶憐的模樣,可或許是因為她的笑容半點也不柔弱,反倒透着股狡黠的光。
“三福公公,本宮就先行一步了。”
三福看得竟然停住了掙紮,不知怎的,他總覺得這位新進宮的沈貴人同已故的先皇後娘娘十分相像。他不由得有些明白為何一向不近女色的陛下獨獨選了這位沈貴人入後宮,或許也是為着這幾分相像之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