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溫度原本就比外面高,少年面頰上滿是紅暈,發鬓帶汗,容顔昳麗得像是剛用水澆灌過的海棠花。
哪裡有冷的樣子呢。
所以,謝宰輔隻是淡淡說了句:“在門外淋雨時,怎不見你喊冷。”
他湊近少年,灼熱氣息噴在他耳畔:“你費勁心思,蓄意勾引,現下夠了嗎?”
林春澹努力保持着清醒,隻是耳垂敏感,他偏過頭去,咬着唇說:“夠了夠了,春澹知錯了,求您放過我吧。”
可謝庭玄看着他這幅樣子,心底卻隐秘地升起更深的欲望。他抱着林春澹,将他放到桌案上,公務折子頓時亂做一團。
素來規整的謝宰輔卻顧不得收拾,而是解開了衣衫帶子,自上而下地俯視着少年,眼底冷幽幽的,有些像餓了許久的虎狼。
他輕輕地拂去林春澹面上沾着的濕發,語調不容反抗:“不行。”
緩緩迸入時,還在循循善誘,說一些道理:“我有沒有告訴過你,做任何事都要付出代價。”
勾引也一樣。
……
長夜漫漫,林春澹被橄得暈頭轉向,卻還要聽所謂的道理。他蹙着眉,在心裡嗚嗚地罵:謝庭玄這個道貌岸然的王八蛋、僞君子,也就是說得好聽了,倒是、倒是别被他勾引啊!
今日又沒有催|情藥,還要在這又當又立,倒是停下啊。要不要買個牌坊給他頒個貞潔烈夫獎?
表面上卻還要應和,僞裝出一副乖巧的模樣,說:“春、春澹謹遵大人教誨。”
“大人也要體諒、體諒春澹的一顆真心,春澹隻愛大人。”
少年直勾勾地望着他,淺淡的眼眸中滿是炙熱愛意。
可謝庭玄臉色卻冷了起來。
他忽地想了起來那日,林春澹一瘸一拐地從崔玉響的馬車上下來。
衣衫淩亂,面色紅潤……
他是不是也對崔玉響說過這話?
他是不是天生淫|蕩,不獨獨是他,哪個男人都行?
謝庭玄臉色更差,一想到林春澹曾對别的男人做過這些事情,便好似心底積了塊石頭,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隻一瞬便讓他殘存的理智徹底消失。
什麼立場、什麼高傲,這一刻通通不再重要,他心底隻剩、也隻能容得下這一件事。
幾乎是本能一般,攝住少年的下巴。
俯身逼近時,眼底光芒冷若冰霜:“那一日,你跟崔玉響睡了?”
林春澹被他這幅模樣吓得瑟瑟發抖,琥珀色的瞳仁輕輕顫動。他不知謝庭玄是犯了什麼瘋病,竟然在這種時候詢問這種問題。
但他很清楚,如果他回答不好,對方一定會要他要他好看的。他見識過這朵高嶺之花的威力,他根本招架不住。
于是,先擠出些淚水,然後再裝出呆怯怯的可憐模樣,說:“大人,我沒有。”
謝庭玄冷色表情未變,但微垂的眼睫下,眸色放軟。
直到林春澹溫熱的淚水打濕他手腕,他出走的理智才終于回了些。
倏然放開他,神色變得沉默。
林春澹很聰明,他隻幾秒便猜出謝庭玄所指的那日,應是他從崔玉響馬車上下來那日。
他一瘸一拐的,和那日被謝庭玄橄完的走姿,如出一轍。
應該是這麼誤會了。
他同樣也知曉,謝宰輔雖然冷得像個冰塊,但如果像哄大貓一樣,順毛捋捋的話,也能給他幾分好臉色。
于是主動勾住男人的脖頸,湊近吻他的面頰,委委屈屈地說:“是崔玉響欺負我,他的車駕差點把我碾成肉泥。大人,你瞧,我膝蓋上還有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