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成十七年春,一年一度的春獵活動即将開始,地點在雲州的皇家園林,雲州自然環境優越,氣候适宜,四季如春,而且雲州挨着皇都,是距離皇都最近的城池,有了皇都的提攜,所以此地頗為富庶,是除皇都外,整個大榮國最富裕的城池。
皇帝蕭臻的身體最近有所好轉,所以欲要參加此次春獵,在皇太後的勸阻之下,一意孤行仍要前往。蕭臻為解皇太後憂慮,帶太醫王豐岚同行,太子殿下和攝政王等一幹王公貴族随後,皇太後攜靜妃前往,皇後娘娘留守皇都。
東宮,今日整個宮中的宮女們都十分些歡喜,也有些遺憾。當然往日也是歡喜的,在東宮當值,是整個皇宮中,宮女們最羨慕的崗位,沒有之一,因為太子殿下蕭煜是整個皇城最溫和寬容的貴人,雖然攝政王殿下容貌絕色,常常使人不由得駐足悄悄觀看,但是他平日裡都是面若冰霜,一點兒表情也沒有,完全是一個冰山美人。但凡是見過攝政王的人,一看就會明白,攝政王嚴肅規矩,宮人們都是做奴才的,看不出來主子的情緒,生怕哪個時候就得罪貴人,人頭落地了。
宮女紅晴惆怅地看了看遠處夜政殿的大門:“殿下,今日就要出發去雲州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宮女綠容笑了笑:“應該不會太久的,往年的春獵,差不多二十幾天就會回來,這次應該也是一樣的吧!”
紅晴:“殿下今日怎麼還沒有出來!我這地都要掃秃了,都快能照鏡子了!”
綠容:“再等等吧!今日定然是有很多的事要忙。”
忽然一個身穿紫衣鎏金龍紋華服,頭戴金冠,墨發全被束于頭頂,幹淨利落,修長健美的男人走了出來,來人容貌疊麗,五官大氣,玉面含春,從夜政殿走了出來,讓人如沐清風。周圍頓時響起了整齊一片“哇”聲。綠容感覺自己被包圍了,她這次認真打量四周,發現一個柱子後面冒出幾個宮女的頭,還有其他走廊假裝打掃的人,假裝修剪花草的人,甚至有假裝路過的人,她走了幾趟了?綠容無奈的搖了搖頭,有一些人根本不是東宮的人,每天都有來看太子殿下的其他宮的宮人,真是宮中的一道景色啊!
突然又走出來一個深色服飾的人,正是吳内監。
吳内監靠近蕭欲,神色沒有一絲變化,用隻有二人才能聽到聲音說:“殿下,事情辦妥了!”
蕭煜:“有賞,自去領。”
吳内監連忙作揖:“奴才謝賞!”
全部人員已經準備完畢,數萬人的隊伍實在是龐大,浩浩蕩蕩的向着雲州方向行進。皇帝大病初愈,特允許沿途百姓瞻仰天顔,百姓聽聞陛下聖意,紛紛擡頭觀看,沿街擠滿了觀禮的百姓,一些人從樓上透過門窗往下駐足,一些人卻是探頭探腦,雖說是天子恩惠,但是心中實在是畏懼天子權威,隻能畏畏縮縮地看着。
沿街兩岸的酒樓茶肆均是滿滿當當的人,但凡是開着門的店鋪,門口皆是擠滿了人,有小孩被擠在角落裡,實在看不到,父親就讓小孩騎在自己的脖頸上,小孩興奮的哈哈大笑起來,即使每年都有春獵,所有人還是都被皇家的排場震撼了。
“我是來瞻仰攝政王殿下天顔的?”一個
少年說道:“據說攝政王殿下,天人之姿,世間罕見呀!”
一個錦衣公子眉飛色舞,手腳共用地比劃道:“嘿!你個小孩子,不明白吧!不要被攝政王的外貌所蒙蔽了,攝政王殿下雖然容貌絕色,但是性情冷酷,兇悍異常,傳言當庭呵斥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尊崇師長,攝政王殿下既是太子的叔父又是老師,所以殿下才不跟攝政王一般見識的,太子殿下溫文爾雅,性情溫和,面容俊朗,頗有皇家風範,我曾經遠遠見過一面,那氣度,那容貌,那身形,真真不愧是皇儲,風流倜傥、貴氣逼人。”
少年:“哇!真的嗎?希望今日有幸得見,也是無憾了。”
少年又道:“就是這個位置太偏了,能看見兩位殿下嗎?”
旁邊一個壯實大哥道:“小子,知足吧!我一周前提前訂了這個位置,還是因為掌櫃的表叔的堂弟的兒子是我的鄰居,托關系才訂到這個位置的,天家容貌哪是想見就能見的。”
少年:“我用錢跟别人買的。”
壯實大哥:“多少錢?”
少年:“十兩銀子。”
壯實大哥瞪大了眼睛,露出了看傻子的目光:“十兩銀,節約一點夠我家一年用的了。”
少年:“啊!你們這麼苦麼?十兩銀怎麼活呀!”
壯實大哥:“......”這小公子一看就是有錢人,年紀又小,不懂人間疾苦,沒有過過苦日子的富貴人家的公子,他真是多餘一說。
壯實大哥突然感到有點氣憤,他每天幹死幹活給雇主幹活,一年也不過五兩銀,還要看雇主的眼色做事,稍微出點纰漏,雇主就狠狠罰錢,該死的有錢人,這世道,怎麼不多他一個富貴的人,壯實大哥陰恻恻看了看少年,撇過頭去,不在說話了。
盛大的隊伍浩浩蕩蕩終于出了皇城,沿途百姓極目遠眺,目送隊伍前行,直到看不清。
馬車行駛在官道上,異常平穩,突然,一個裝潢華麗的馬車,左側的一個輪子裂開了,馬車繼續快速駕駛,右邊的兩個輪子也裂開了,一炷香之後,馬車的四個輪子裂縫越來越大,很快随行的人就發現了異常。
最先發現的是吳内監,他高舉手中的拂塵,立刻高呼道:“車正大人,輪下留心,請駐輪。”
馬夫,拉緊手中缰繩,滑行了幾步後,很快就制止就了馬匹。後方的馬車的也紛紛被迫停了下來,後面的馬車莫名其妙停了下來,衆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有幾個貴人按耐不住探出頭,往前看,卻是什麼也看不明白。
片刻後,莊重樸素的馬車中,蕭無疑惑地問道:“怎麼停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