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來到青露國西關,但見關隘高聳,散發着陰冷的氣息。牆石看起來很新,顯然是剛剛修建不到兩年。
青露國曾以盛産靈植‘青露草’聞名,百姓富足,生活安康。但自兩年前那三名道士蠱惑國王,煉劍長生,這片地區便成了如今的模樣。
大批的百姓不堪重負,紛紛逃離家鄉。而那三名國師為了不讓國民逃走,竟不惜消耗國财,在險要關頭處修起關隘。
這關隘不是為了防禦外敵,卻是為了防止自家百姓逃跑的。
關隘上守關的士兵眼神陰鸷,手持長矛,警惕地注視着來往行人。
“站住!”為首的守衛厲聲喝道,“何人擅闖青露國?”
绮佳良冷哼一聲,從腰間取下令牌,在守衛面前晃了晃:“瞎了你的狗眼!連本掌司都不認得了?”
守衛看清令牌,臉色驟變,連忙躬身行禮:“原來是章司大人!小的有眼不識泰山,請掌司恕罪!”
“哼!”绮佳良目光陰冷地掃過守衛,“本掌司奉國師之命外出辦事,如今任務完成,帶着俘虜回來複命。還不速速放行!”
守衛猶豫了一下,目光在夜羅和紫電青霜身上停留片刻,遲疑道:“掌司,這幾位是……”
“抓的祭品,獻給國師煉劍的。”绮佳良眯起眼睛:“怎麼?你覺得本掌司有問題?”
守衛被那寒光一照,頓時打了個哆嗦,驚恐道:“不敢不敢!掌司請進!”
他一揮手,沉重的城門緩緩打開,露出關内的道路。
“算你識相。”
绮佳良冷哼一聲,帶着衆人邁步而入。
進入關内,眼前的景象讓衆人心頭一沉。
官道兩旁,房屋破敗,百姓衣衫褴褛,面色蒼白,眼神空洞。空氣中彌漫着一股腐朽的氣息,偶爾有身穿道袍的修士趾高氣揚地走過,百姓們紛紛低頭避讓,生怕惹禍上身。
而那原先平原中大片的空地,僅隐約可見一些田壟的痕迹,能勉強辨認出以前曾經是田地。隻是如今卻已全部荒廢。僅僅一些最好的農田上種着一些小麥和土豆,以供每年充饑。
那三位國師自到來後,青露國的一切都是為了煉劍服務的。曾經的青露草田,自然是不再保留。不少百姓家裡的青壯年都被征調入城中,隻說是充當徭役苦力,但這一去卻再也沒有回來。
根據張章司的記憶,那些人實際上是先被用邪法強行提升至煉氣二三層的境界,然後再被帶到一個名為‘血池’的地方獻祭。之後就再也沒有這些人的消息了。
一行人沿着官道前行,绮佳良以張掌司的身份大搖大擺地走在最前,吓得他們紛紛躲回屋内。越靠近青露城,周圍的景象越發凄涼。紫電青霜則暗中觀察四周,将青露國的慘狀盡收眼底。
“這哪裡是什麼凡人國度,分明是人間煉獄。”青霜傳音道,聲音中壓抑着怒火。
“噓,小心隔牆有耳。”紫電提醒道:“我們此行目标是三位國師,切莫節外生枝。”
不多時,青露城高聳的城牆已映入眼簾。與三寶城的繁華不同,這座城池鮮有人員往來,隻偶爾有幾個穿着道袍的修士進出。城門處守衛森嚴,每個進出的人都要接受嚴格盤查。
“站住!”一名身着黑色道袍的修士攔住了他們:“何人入城?可有通行令?”
绮佳良再次亮出令牌:“本掌司奉國師之命外出辦事歸來,速速放行。”
那修士仔細檢查令牌後,眉頭卻皺得更緊:“張掌司?大人,我們并未收到您今日回城的報備。”
“放肆!”绮佳良厲聲喝道,“你也不看看我押回來多少人!本掌司一人押送這麼多修士,幹系重大,如何來得及報備?何況若是大張旗鼓地報備?若是走漏風聲,讓這些築基修士半路逃脫,你擔待得起嗎?”
那修士被這氣勢所懾,後退半步:“這……這不合規矩……”
“規矩?”绮佳良冷笑一聲:“睜大你的眼睛看看,這可是幾個築基期的修士,若用以煉劍,頂多少功夫?何況本掌司還帶回了金丹,國師大人聽了定會大喜,若因你耽誤,誤了大事……”
話未說完,那修士已是臉色發白,連忙行禮道:“掌司息怒!那小的現在立刻通報,若裡面允許大人您進去,小的再放行如何?還請少歇!”
他轉身派人匆匆離去,留下幾名守衛警惕地盯着衆人。
夜羅裝作虛弱地靠在青霜身上,低聲道:“這家夥比關隘的守衛謹慎多了。該不會是看出來什麼了吧?”
“畢竟是青露城,正常,再等等看。”
衆人便在城門外等候。那看門的修士倒也伶俐,也是吩咐周圍的士兵給绮佳良設座上茶,绮佳良一邊等候,一邊思考着下一步的對策。
還好此時的绮佳良已突破至築基期,化形時間大大增加。若此刻她還是煉氣大圓滿,恐怕此時已經靈力不支,被迫變回變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