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爾也學着她坐在一旁,“哎呀,進化者和普通人眼裡的世界是不一樣的,甚至包括進化者的親人都能看到不一樣的世界。”
他曲起手指敲了敲光腦發出有節奏的悶響。
“這個,光腦,你也知道光腦是基于所有人基因編碼存在的,也就是說,光腦能識别你是否是進化者,從而傳遞給你……”他手指了指上面,“‘他們’想傳遞給你的消息。如果我的報道你沒看到過,那隻能說明,這個新聞,有人不想讓進化者或者進化者的親人看到。”
他平時說話可能誇張了一點,但在專業領域,他發出的報道每個數據、每張照片都是真實存在的。
“持刀變态”一事他三天前才報道,現在在滄宇區火得沒邊,如果真有人沒看到過他的報道,那隻能是他猜測的這種情況了。
元旭點頭,對他的話表示理解,這兩天出門她已經看到所謂的“普通人的世界”是什麼樣。
“所以你還沒提到為什麼會進來這裡。”
索爾:“這不剛才是你打斷的嘛!三天前,持刀變态的報道我發布後,開始追蹤後續,結果這不訪問不知道,一訪問!我就發現……”
“咚咚咚!”
他激動又略帶神秘的話突然被金屬門上突來的咚咚聲打斷。
隻見那名女警長不知何時走到元旭門外,此時正肅然站着對另一邊的索爾說着:“安靜。”
索爾明顯認識她,聞言立刻站起身行了個怪模怪樣的禮,“收到!克莉奧警監!”
克莉奧斜睨他一眼,索爾嬉皮笑臉地放下手。
克莉奧打開元旭的關押室大門,“你和我過來。”
元旭沒急着出去,反而走到索爾面前,“加個好友,我叫元旭。”
索爾連忙上前:“好好好。”
元旭走到她身邊,克莉奧正準備和她一同邁步離開時側頭看向索爾:“管住嘴,不該說的别說。”
隔離式審訊室。
四周一片潔白,隻中間放了個椅子。
一個男人正坐在上面,椅子後的地面伸出數個金屬機械臂固定着他的動作,甚至還有兩個機械臂控制他眨眼頻率,男人正在激烈掙紮,可惜連舌頭都被固定住,隻能徒勞地嗚嗚出聲,唾液已經沾滿衣領。
元旭發現自己被帶到一間類似監控室的房間,裡面坐着五個在屏幕前操作的制服人員,而幾人上方的全息屏幕上正播放着一個男人被禁锢在椅子上的場景。
幾人見克莉奧進來,連忙起身行禮,“克莉奧警監。”
克莉奧颔首:“繼續。”
她轉頭将元旭引到五人後的椅子上,“坐。”
在元旭剛坐下,監控室的門被敲響,鐘離鏡竹走了進來,在她對面翩然落座。
克莉奧對着元旭說:“我知道你現在有疑問,我先把情況先描述一下,因為接下來還要請你幫忙。”
“七天前,阡丹區東部發生一起持刀殺人事件,緻使兩人死亡,五人重傷,犯人在殺人後并沒有逃走,反而原地自殺。此事第二天,尼科區發生同樣持刀殺人事件,第三天,華港區發生,第四天,滄宇區也同樣發生。不算持刀自殺者,累計已有八人死亡,十三人重傷。調查發現,這些殺人者和被害者并無恩怨,從現場監控和數據顯示,似乎是犯人在鬧市随機殺人。”
元旭一直凝神細聽,不由皺眉,這麼巧?
克莉奧:“但太巧了,這種事情接連發生在各個地區,持刀殺人,殺人者原地自殺。不可能是随機事件,被害者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持刀者也是如此,幾天調查過去仍舊沒有頭緒,而在前天,在這位鐘離先生提醒下,我們發現案件有一個特殊的地方。”
克莉奧面色凝重,“持刀者并不是沒有目的,他們的目的是進化者。”
說着她點開光腦上數個截取的監控畫面,“這人,這人、還有這人,都是進化者以及進化者家屬。”
元旭的眼睛随着她手指來回,果然在一個畫面中看到熟悉的黑色哨兵制服。
克莉奧收起光腦,“也就是說,有一個組織利用我們不知道的手段讓持刀者殺進化者後自殺,哪怕殺錯人也在所不惜。”
“在前天,我們通過藍淵的數據分析,在滄宇區找到兩名行迹異常的男人,一人死亡,而另一人此時正在這裡。”
随着她的話,元旭也看向監控裡的男人。
“來之前我看了街道上的監控,你身手不錯,不愧是A級哨兵,那個男人也在你面前自殺,我想讓你幫我回想一下,他當時的情況和現在這個男人有什麼共通處。”
元旭聽到這,提出第一個問題:“前面那些持刀者是怎麼自殺的?”
克莉奧:“有兩人直接割斷喉嚨,有兩人是吃了新研發的‘安樂藥’七竅流血而死,你今晚遇到的那個人就是吃了‘安樂藥’,審訊室裡的男人已經檢查過了并沒有近期注射過藥物的痕迹。”
元旭:“‘安樂藥’是?”
鐘離鏡竹捧起熱茶輕緩地吹了吹,“是治療研究院新研發出的一款用于麻痹神經的手術藥物,注射過多會造成神經壞死,肢體抽搐,血液從七竅流出失血而亡。”
克莉奧把持刀者自殺的照片也毫不顧忌地拿出來,看着這鮮血淋漓的照片,鐘離鏡竹波瀾不驚繼續喝茶,元旭卻突然皺眉。
正當克莉奧準備收回照片時,卻聽到她問:“‘安樂藥’會讓人腦漿都溢出嗎?”
鐘離鏡竹放下茶杯的手微微一愣,“失血而亡,和腦漿有什麼關系?”
元旭聞言驟然起身望向審訊室,“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