酆長甯歎氣,垂着腦袋捂着手臂,蓋聶不好意思進她的房間走了,而某位少年非常好意思。
說的不是别人,正是衛莊。
這位大爺靠在門框上抱臂,半個身子側着,她瞪了他半天才開口說話:“你怎麼樣了?”
“如你所見。”
“我不是說這個。”衛莊頓了頓,“昨天晚上你不是跑出去抱着樹——”
她有些震驚,昨晚在客棧夜裡她跑出去抱着樹幹嘔不止,以為衛莊睡了,沒想到他知道?
“你沒殺過人?”
衛莊盯着她,她沉默的反應已經給了他答案。他不知道的是,酆長甯從現代來,作為現代人,她很難去接受動手殺人這件事。
所以當她昨晚回味過來後,胃裡翻江倒海,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沖出去抱着樹幹嘔。
可世界就是這樣。尤其是亂世,人命如草芥,最不值錢的就是人命。
“我要睡了。”
酆長甯悶悶道,衛莊這次很有眼力見,沒有冷嘲熱諷,走之前還把門關上了。
果然,他隻有不說話的時候才最帥。
事情過去三個月,鑒于差點砍死衛莊的意外,她老老實實把劍換回木劍,換木劍的下場是經常被衛莊在切磋時暴擊。
她真的很想掐死他。
“下次還敢嗎?”
晴空萬裡,在某個絕佳的日子裡,衛莊把酆長甯按在地上,原因是她剛才想給他來個過肩摔,摔不動,就成了現在的局面。
“我不服,我不服!”
她像個甯死不屈的俘虜叫喚着:“衛莊,你個混蛋!聶哥哥,快來救我啊!”
“喂!”
衛莊也急了。酆長甯每逢被打就喊蓋聶,蓋聶來後又要對他說教,耳朵都起繭子。
他幹脆把她兩隻亂揮舞的手摁在頭頂,騰出空來捂她的嘴:“快閉嘴。”
酆長甯瞪他,要不是腿被壓住,她現在高低給他來一腳。被捂住的嘴含糊不清發出幾個短音,而罪魁禍首完全沒有愧疚之心。
衛莊突然發現捂嘴這個好辦法,酆長甯小嘴叭叭說歪理的時候,完全可以捂嘴嘛。
于是他威脅道:“以後還說不說?”
什麼嘛,她就是欠欠的叫了他一聲“小莊”而已,這個記仇的男人,蓋聶和鬼谷子不也這麼叫。
酆長甯翻翻白眼。
難道他就沒發現他們倆現在這個姿勢很奇怪嗎?根據她多年閱讀小H文的經驗,她和衛莊現在這個姿勢,不妙,很不妙。
整個人騎在她身上還扣着她的手算哪樣?扣手就算了還捂嘴,别怪她想到不好的東西。
她眼神示意:我不叫,把手拿開。
衛莊半信半疑挪開手,見她對他甜甜一笑,不好的預感頓時湧上心頭,聽見她夾着嗓子——
“衛莊哥哥,幹嘛這樣對人家。”
衛莊呆住了,臉上露出一種明顯的,被馬撞了的表情,五官都微微抽搐。
小樣,打不過你還不能惡心死你?
不過說實話實說她自己都被惡心到了。趁此機會,酆長甯一用力,掙開按住她的手,眼看拳頭就要往衛莊臉上招呼,關鍵時刻,衛莊再次把她的手摁住。
“有沒有天理啊!”
如果是蓋聶她尚有機會掙開,衛莊這厮力氣太大,如果他願意,摁三個時辰都不是問題。
“還不算太笨。”
為了愛與和平,衛莊選擇再次捂住酆長甯的嘴,道:“再叫聲來聽聽。”
叫你妹!你倒是把手拿開!
酆長甯恨不得撞死這個額頭快要貼住她的人,奈何被人挾持,否則今天就讓他腦震蕩。
“你們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