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安聽到程冶慌忙捂住話筒的聲音，忍不住又笑了。

「去睡吧。」她柔聲道，「明天酒醒了再聊。」

「那……明天真的可以聊嗎？」程冶小心翼翼地問，「你不會又躲着我吧？」

闫安望着遠處的燈火：「不會。」

「拉鈎？」

「……幼稚。」

「我不管！」程冶耍賴道，「你不說拉鈎我就不挂電話！」

闫安無奈地搖搖頭，卻還是輕聲說：「拉鈎。」

電話那頭傳來程冶開心的笑聲，像一串清脆的風鈴。

「那……晚安，闫安老師。」

「晚安，程冶。」

挂斷電話後，闫安在窗前站了很久。夜風拂過她的發梢，帶着海邊特有的鹹濕氣息。

她突然意識到，自己心裡那塊堅冰，不知何時已經裂開了一道縫隙。

而程冶，正透過那道縫隙，一點點照進來。

3. 第二天的陽光

程冶是被陽光曬醒的。

她頭痛欲裂地睜開眼，昨晚的記憶碎片般湧入腦海——啤酒、電話、闫安說的「我需要時間」……

「啊——！」她猛地坐起來，又因為頭痛跌回枕頭上。

手機屏幕亮起，一條未讀消息赫然在目：

「醒了嗎？」

發件人：闫安老師。

程冶手忙腳亂地點開，發現發送時間是早上七點半。她趕緊回複：

「醒了醒了！」

想了想，又補了一句：

「老師……昨晚我說的話，你還記得嗎？」

闫安的回複很快到來：

「記得。」

程冶的心跳加速：「那……你說的那些話，還算數嗎？」

這次回複慢了一些：

「嗯。」

緊接着又是一條：

「頭疼嗎？喝點蜂蜜水。」

程冶盯着這條消息，突然傻笑起來。闫安怎麼知道蜂蜜水解酒？

她抱着手機在床上打了個滾，回複道：

「老師，我能給你發語音嗎？」

闫安的回複讓她笑出了聲：

「先把蜂蜜水喝了。」

4. 緩慢融化的冰

接下來的日子，程冶和闫安的聊天頻率逐漸恢複了正常。雖然還沒有見面，但程冶每天都會分享自己的生活——

「今天店裡來了個超可愛的小朋友，買了迷你羽毛球拍！（附視頻）」

「我媽做的檸檬冰，比上次給你帶的還酸！（龇牙咧嘴.jpg）」

「看到一朵雲，像你辦公室那台打印機！」

闫安的回複依然簡短，但不再冷淡。有時是一個「嗯」，有時是一個簡單的表情，偶爾還會問一句「吃飯了嗎」。

對程冶來說，這已經是巨大的進步。

某天深夜，程冶突然收到闫安的消息：

「還沒睡？」

她立刻回複：「沒呢！在整理調研數據！」

「這麼晚？」

程冶咬了咬嘴唇，鼓起勇氣發了一條語音：「想你想得睡不着嘛……」

發完就後悔了，趕緊撤回。

但闫安已經聽到了。

「……好好說話。」

程冶紅着臉打字：「真的在整理數據啦！老師怎麼還沒睡？」

「批改試卷。」

「哦……那我不打擾你了！」

「嗯。」

就在程冶以為對話結束時，闫安又發來一條：

「早點休息。」

簡單四個字，卻讓程冶抱着手機傻笑了好久。

她知道，闫安正在一點點為她敞開心門。

雖然很慢，但很堅定。

窗外，夏夜的星空格外明亮。

程冶輕輕對着月亮許願：希望有一天，她能真正走進闫安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