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那封求職信

闫安整理書桌時，從程冶的調研報告裡滑落出一張折疊的紙。

她拾起來，展開——是一封求職信，申請的是臨海職業技術學院的體育教師崗位。

紙張有些皺，右下角有一小塊水漬暈開的痕迹，像是被眼淚打濕過。

闫安的手指微微發緊。

這是程冶的字迹，工整又帶着點稚氣，落款日期是一個月前。那時她們正因為工作地點的問題争執，程冶堅持要留在臨海，而闫安則認為她應該去更好的平台。

她從未想過，程冶竟然偷偷申請了自己學校的職位。

更沒想過，程冶會因為這件事哭。

窗外的雨淅淅瀝瀝，闫安站在書桌前，忽然為自己的固執感到一絲後悔。

2. 畢業季的焦慮

程冶盤腿坐在出租屋的地闆上，面前攤着厚厚的教資考試資料。畢業答辯已經結束，同學們陸續收到offer，隻有她的工作遲遲沒有着落。

手機震動，母親發來消息：「冶冶，省體研院的補錄通知收到了嗎？」

程冶盯着屏幕，手指懸在鍵盤上方。她三天前就收到了通知，卻一直沒回複。

「收到了，還在考慮。」她最終回複道。

放下手機，程冶煩躁地劃掉剛寫錯的答案。最近她總是這樣，焦慮得睡不着覺，半夜爬起來刷題，黑眼圈重得吓人。

門鈴響起，程冶拖着腳步去開門——闫安站在門外，手裡提着保溫桶。

"給你帶了排骨湯。"闫安的視線掃過程冶淩亂的頭發和皺巴巴的睡衣，"昨晚又熬夜了？"

程冶接過保溫桶，熱氣氤氲中聞到熟悉的香味："嗯，教資考試快到了......"

闫安輕輕歎了口氣，從包裡拿出一疊資料："這是近五年的真題解析，我幫你整理好了重點。"

程冶接過資料，鼻尖突然一酸。自從上次争吵後，闫安再沒提過工作地點的事，隻是默默幫她準備考試。這種體貼比争吵更讓她難受。

"闫安，"她低着頭，"我收到省體研院的補錄通知了。"

闫安的手頓了頓："什麼時候？"

"三天前。"程冶的聲音很低，"但我不想......"

"程冶，"闫安打斷她，"先好好準備考試。其他事情，等考完再說。"

程冶擡頭，對上闫安平靜的目光。那目光裡有太多她讀不懂的情緒。

3. 意外的招聘

教資考試當天，程冶在考場外看到了臨海職業技術學院的招聘公告。

「體育教師1名，要求：碩士學曆，具有教師資格證......」

她的心跳突然加速。這正是她夢寐以求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