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泉看着那滴血漬,終于意識到事情似乎有哪裡不對,他抽出男人口中的布團問,“這是怎麼回事?”
蔺放剛想開口,大腦卻傳來一陣劇痛,讓他眼前一黑,随即前生的事情如同書卷一般地在他的腦中展開……
蔺放是蔺氏家族企業的繼承人,從小就接受各類嚴苛的精英教育,而他沒有辜負家族對他的栽培,天才的名聲一直環繞着他,再嚣張跋扈的二代見了他也得恭恭敬敬喊聲蔺少,每次酒會上總有人拍着蔺父肩膀感歎,“老蔺啊,你這兒子抵得上十個上市公司。”
可命運總喜歡戲弄天之驕子,十六歲那年的一場車禍,揭開了一個不堪的秘密。
産房抱錯的真相讓蔺家陷入震動,真少爺很快被接了回來,對方穿着褪色的褐色衛衣,臉頰蒼白,身體瘦弱,一看就帶着先天不足。
病弱的真少爺讓蔺父蔺母心疼不已,将他當作稀世珍寶捧在手心,甚至給他取名叫蔺寶璋。
當然,蔺放并沒因此被掃地出門。
并不是因為蔺父蔺母對養了十八年的蔺放有感情,對那兩個人來說,血緣是不可逾越的界限。
是蔺放自己不想在這個家裡待着,他早就受夠了蔺父蔺母虛僞的慈愛,也受夠了被當作展示品般在人前炫耀的日子,因此當身世真相揭穿時,他反而感到一絲解脫。
可當他回到那個為了給真少爺治病家徒四壁,父母雙亡的家後,蔺父蔺母卻發現蔺寶璋連财務報表都看不懂,身體更是不允許他像蔺放那樣高強度工作。
蔺父的位置因為沒有合适的繼承人岌岌可危,所有分支都像聞到了血腥味的鲨魚一樣沖了上來……
于是蔺父蔺母默契地達成共識,将蔺放這個精心培養十八年的“赝品”接了回來,繼續當蔺家的門面。
蔺放是不願意的,可他畢竟人微力薄,蔺家從輿論入手,讓他隻能暫時認輸。
可蔺放雖然被迫回到蔺家,卻從未真正屈服,他表面扮演着完美繼承人的角色,眼底卻含着堅冰地看着蔺母親手為蔺寶璋熬制補湯,蔺父親自教導對方看财報。
他由衷地希望蔺寶璋可以學會之後獨當一面,可惜對方不僅身體不行,腦子也蠢得可怕,好不容易拿到一個項目卻做得一塌糊塗。
于是晚餐時蔺寶璋手指神經質地摸索着餐桌下僞造的病曆單,清了三次嗓子才小心地對蔺父蔺母開口,“爸媽,醫生說我不能再承受任何壓力了。”
然後佯裝沒看到兩人那驟然冰冷的眼神把病例遞過去,“對不起,是我沒用,我丢了你們的人,我不配姓蔺……”
蔺母歎息,蔺寶璋再怎麼說也是他們親生的,就算沒用,也和他們有着血緣關系,于是輕推了蔺父一下。
蔺父皺眉對一邊正看報紙的蔺放開口,“明天的發布會,你去。”
蔺放心中冷笑,但面上溫順地放下财經周刊,“可以。”
蔺母見他聽話,像是被勾起些慈母心地開口,“小放,弟弟的身體不好,爸爸媽媽其實也是愛你的。”
說着還想伸手來摸摸他的頭發,蔺放直接站起來,“我需要去準備一下,畢竟,殘局不好收拾。”
說着隻留給那真正的一家人一個背影。
走出别墅大門,蔺放摩挲着自己的袖扣,面帶微笑……他回來就開始布局,隻要再忍耐一陣子,隻要一點時間,他就可以離開虛僞至極的蔺家,而蔺家會元氣大傷,到時候沒有他力挽狂瀾,他很期待看到這些人的下場。
可他錯了,他低估了蔺寶璋,對方雖然沒本事,卻有一肚子壞水,他嫉妒得不行,于是在他要拿下蔺家之前,被對方綁架到了這個小旅店。
蔺寶璋為了侮辱他,不但給他下了藥,還找了個男人給他,而這小旅店外等着記者,等明天他和男妓一起出去的時候就會被拍下來,到時他的名聲就會徹底臭掉。
嗤,蔺放從不是在乎名聲的人,他從被逼回蔺家的那一刻就知道,隻要站得足夠高,所有的流言蜚語就都不堪一擊。
但他不想碰對方找來的人。
無關男女,而是他嫌髒!
因此前世舒泉給他解開繩子後,他就和舒泉打成了一團。
舒泉也是個死腦筋,收了錢就一定要辦事,最終他因為被下藥不敵,還是被舒泉得逞!
想到這裡,蔺放腦中不可避免地回想起前世舒泉騎在他身上颠簸的樣子。
少年的腰肢纖細,身上還帶着剛剛打架留下的青紫痕迹,起起伏伏的體力簡直好極了,而他最後到底沒受得住誘惑,在對方悶哼着不支的時候,狠狠鉗住了對方那不盈一握的腰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