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梨尴尬地擡眼望着許志東,想要解釋什麼。
相對于周梨的尴尬羞澀,靳嶼成十分淡定,看了眼發小:“怎麼,當寒号鳥啦?”
許志東:“哎我說你倆,什麼情況?不會是……”
他沒說出來,但周梨知道他在猜測什麼,趕緊說:“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樣。”
“不是我想的那樣,那是哪樣?”許志東愕然的眼神看看周梨,又看看靳嶼成。
周梨不知怎麼解釋,如果說他倆是朋友,其實又算不上,私下裡也沒相處過,如果說他倆在補相親,那更不能說出口。
情急之中,靳嶼成一貫冷靜的聲音說:“她撿到了我的打火機,我請她吃頓餃子,你有什麼指教?”
聽見這個正當理由,周梨沉下心來,許志東也仿佛松了口氣:“這樣呀,就法國的打火機,你舅舅給你的那個?”
靳嶼成:“啊。”
“那确實挺值錢,全國也沒幾個吧。”
周梨輕輕籲了口氣。
靳嶼成說:“趕緊吃吧,都涼了。”說罷又拿起了一瓶醋,“來點兒醋嗎?”
周梨道:“我自己加。”
許志東跑去點水餃,周梨擱了一點兒醋,而後夾起一個羊肉餃子,咬了一口。薄薄的面皮破開後,鮮美多汁的羊肉水餃溢滿口腔。
這種冷冷的天氣裡,熱乎乎的餃子吃進肚中,十分熨帖。
她情不自禁說了句:“好吃。”
他笑:“你們家不怎麼包餃子吧。”
哥哥嫂子都是南方人,家裡确實不怎麼包餃子,周梨道:“偶爾會包。”
許志東自然地拖了張凳子,坐在他們桌子邊。
“怎麼這會兒才吃?”他問。
靳嶼成道:“這是宵夜。”
“真不賴,還有宵夜。”
有許志東在,周梨感覺輕松了許多,聽他倆聊幹部學習班的事,也聊外面的一些風雲變幻,周梨隻安靜地吃着餃子喝着湯。
吃完餃子,三人離開店,靳嶼成說:“送你回去?”
“啊不用不用。”周梨趕緊拒絕,“都在一個院兒,不用了。”
他點頭:“路上小心。”
“好,再見。”
她幾乎是快步逃離的,走在路上還搓了搓殘留着尴尬之色的臉。
身後不遠處,兩個男人站在路邊,許志東給了靳嶼成一根煙,靳嶼成掏出打火機點燃。
“她真撿到了你的打火機?”許東志觑起眼睛看向已經遠走的背影,似乎不相信。
靳嶼成:“不然呢?”
“在哪撿的?”
“雙杠那兒。”靳嶼成語氣平淡,“好多天前的事了,剛才正好遇到她,就請她吃幾個餃子作為感謝,你有什麼意見?”
許志東哼道:“我哪有什麼意見,還不是剛才看到你倆把幾個餃子夾來夾去的,簡直就像在處對象。”
靳嶼成聽罷,呵笑了一聲:“交換着嘗嘗口味,這種事很新鮮麼?”
“不新鮮,不過那姑娘真漂亮,男人嘛,動了心思也正常,剛才我瞧她臉都紅了,生怕誤會似的。”許志東笑嘻嘻地說,“南方姑娘就是水靈,又容易害羞,上回我請她喝汽水,她也直接拒絕了,一點兒也不像咱倆院裡那些大虎妞。”
靳嶼成頓了一下,随後睨他:“漂亮的姑娘多了去了,你隻看到人家漂亮吧。”
許志東不服:“那你還看到了什麼?心靈美?那還用說?臉都美了,心靈肯定也是美的。”
靳嶼成沒搭理他,咬着煙往老首長家那邊走。
許志東跟上來,說道:“周末打球不?隔壁大院那幫孫子說趁你還在這兒,天氣也沒變冷,較量較量。”
靳嶼成:“再說吧,估計得寫小結報告。”
“别裝蒜啊,那幾個字兒能花你多久時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