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記得你。”
卡珊德拉的眼睛微微睜大,手指輕輕觸碰投影中的小女孩。
她忽然轉頭看向米諾斯,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泰坦塔的方向。
‘這裡是我的家嗎?’
米諾斯沒有立即回答。他望向遠處哥譚的燈火,半晌才開口:“家不是地方。”
他指向卡珊德拉的心口,又指了指樓下——提姆正抱着一堆零食搖搖晃晃地走向休息室,嘴裡還嘟囔着“為什麼泰坦塔的自動門總是夾我”。
卡珊德拉突然笑了,眼睛彎成月牙。
她一把抓過米諾斯的茶杯,故意喝了一大口,被苦得皺起臉,卻還是滿足地咂咂嘴。
次日清晨,提姆頂着黑眼圈沖進廚房:“誰把我鬧鐘調成了芭芭拉的戰鬥警報?!”
卡珊德拉無辜地舉起雙手,但嘴角微微上揚。
她面前的餐桌上擺着三個包裝精美的盒子——
第一個盒子裡是給提姆的防彈咖啡杯,杯身刻着“世界第二偵探”(第一被劃掉了)。
第二個盒子裡是米諾斯的定制茶具,茶壺上精細地繪制着哥譚天際線,溫度傳感器直接嵌在把手内側。
第三個盒子是空的,隻有一張紙條:[你的禮物在蝙蝠洞。—C]
當三人趕到蝙蝠洞時,發現布魯斯的戰術台上多了一幅塗鴉——卡珊德拉用熒光顔料畫的全家福:布魯斯在最中間,阿爾弗雷德端着茶盤站在旁邊,迪克在做後空翻,斯蒂芬妮在畫外比着剪刀手,而她自己被畫成一隻小黑貓,蜷縮在所有人腳下。
提姆眼眶發熱:“她怎麼連這個都...”
米諾斯輕輕按住他的肩膀:“她看得比我們都清楚。”
一周後的訓練室,卡珊德拉同時與提姆和米諾斯對戰。
她的動作行雲流水,仿佛能預知每一次攻擊。
當提姆的長棍即将擊中她後背時,她突然一個側翻,順手抽走了米諾斯的鋼絲。
“這不公平!”提姆抗議,“你們倆作弊!”
卡珊德拉眨了眨眼,突然把鋼絲扔還米諾斯,然後——
“啪!”
她雙手拍在提姆臉頰上,用力擠出一個鬼臉。
米諾斯嘴角微揚:“戰術幹擾。”
布魯斯的聲音從門口傳來:“周日的家庭聚餐,所有人必須出席。”
他看了眼被卡珊德拉挂在吊燈上的提姆,補充道:“包括你,提姆。”
周日清晨,陽光透過窗簾灑進餐廳,阿爾弗雷德正在布置餐具。
卡珊德拉坐在餐桌旁,專注地用楓糖漿在吐司上畫蝙蝠标志——第三個失敗品已經被她推到一邊,盤子裡還躺着兩個烤焦的邊角。
米諾斯走進來時,正好看見她皺着眉頭對比手機裡的蝙蝠圖片。
“糖漿太多,”他點評道,“翅膀不對稱。”
卡珊德拉擡頭,眼神裡帶着不服輸的倔強。
她突然伸手,把糖漿瓶子推向他——
‘挑戰。’
米諾斯挑眉,接過餐刀。
三分鐘後,一個完美的蝙蝠糖漿圖案出現在吐司上,線條幹淨利落,連翅膀的弧度都分毫不差。
卡珊德拉盯着看了幾秒,突然把這塊吐司整個塞進嘴裡,鼓着腮幫子露出勝利的笑容。
迪克是最後一個到的,懷裡還抱着兩盒外賣:“布魯德海文最好吃的餃子!”他宣布道,随即被卡珊德拉搶走一盒。
“嘿!那是給布魯斯的!”
卡珊德拉已經躲到提姆身後,靈活地拆開包裝,趁迪克不備往他嘴裡塞了一個。
“唔...好吧,确實好吃。”
布魯斯走進餐廳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幕:迪克和提姆在搶最後一隻餃子,卡珊德拉倒挂在吊燈上晃蕩,米諾斯正用筷子精準夾起她掉落的發繩。
阿爾弗雷德輕咳一聲:“看來今天不需要餐前禱告了。”
飯後,提姆在書房發現了一本素描簿。翻開第一頁,他的呼吸停滞了——
紙上畫着睡着的自己,頭發亂翹,嘴角還挂着咖啡漬。
第二頁是米諾斯調試武器的側臉,睫毛在燈光下投出細密的陰影。
往後翻,有斯蒂芬妮做鬼臉的樣子,迪克倒立喝湯的滑稽瞬間,甚至阿爾弗雷德修剪玫瑰的優雅姿态。
最新的一頁上,布魯斯站在蝙蝠洞的陰影裡,但被人用金色彩筆偷偷在他披風上畫了小太陽。
“她什麼時候...”提姆喃喃自語。
“每天晚上三點到四點。”米諾斯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薇拉的監控顯示她在每個房間輪流蹲點。”
提姆小心地合上素描簿:“我們應該給她辦個畫展。”
“不如先解決這個。”米諾斯舉起手裡的東西——卡珊德拉的枕頭套,裡面塞滿了從所有人那裡“收集”來的小物件:
提姆的備用多米諾面具、米諾斯的匕首保養手冊、迪克的警徽、布魯斯的袖扣,甚至阿爾弗雷德的懷表鍊。
這是她的寶藏。
夜深了,卡珊德拉坐在莊園屋頂,晃着腿看星星。
提姆和米諾斯一左一右爬上來,三人肩并肩坐着,誰都沒說話。
直到卡珊德拉突然抓住兩人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提姆感受到她有力的心跳,忽然明白了什麼:“永遠的家?”
卡珊德拉點頭,眼睛亮得像星星。
米諾斯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盒子——裡面是三枚手工打造的金屬蝙蝠镖,一大兩小,邊緣刻着相同的編号:01。
“定位器,”他簡短地解釋,“無論在哪裡。”
卡珊德拉把最小的那枚鄭重地挂在脖子上,突然傾身——
“砰!”
她用力過猛的擁抱把兩人撞倒在瓦片上。
夜風裹着三人的笑聲,飄向哥譚的夜空。
有些羁絆,不需要血緣來維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