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CE化工廠，撬棍再次落下時，小醜的左膝骨發出清脆的碎裂聲。

“十七下。”傑森喘着氣，用染血的皮靴碾過扭曲的關節。

“剛好是你當年敲斷我脊椎的次數。”

小醜仰頭大笑，血沫從嘴角溢出：“但親愛的，你忘了一件事——”

他猛地扯動鐵鍊，殘缺的牙齒在熒光燈下泛黃：“疼痛會讓遊戲更有趣！”

工廠内的監控攝像頭突然爆出火花。

米諾斯的紅茶投出泰坦塔屏幕上顯示的最後畫面：

蝙蝠镖切斷鐵鍊的瞬間，小醜像破布娃娃般墜落，而傑森的撬棍離他的太陽穴隻剩三厘米。

泰坦塔露台上，提姆的咖啡杯沿沾着水漬。

“布魯斯到了。”他盯着遠處化工廠升起的煙霧，“比預計快了6分42秒。”

米諾斯按下銷毀鍵，監控數據化作像素瀑布：“卡珊德拉挪動了蝙蝠車的GPS。”

樓下傳來機車轟鳴。

傑森的紅頭罩在雨幕中泛着暗光，後座捆着個不斷扭動的麻袋——從錄像上看，至少斷了五根骨頭，但現在卻還在癡笑。

“要攔嗎？”提姆摸向便攜長棍。

米諾斯拉開武器櫃，取出斯蒂芬妮寄來的粉色煙霧彈：“他留手了。”

“什麼？"

“胫骨粉碎傷，但避開了動脈。”

米諾斯将煙霧彈抛給他：“走吧，你的咖啡涼了。”

蝙蝠洞醫療區，阿爾弗雷德縫合小醜頭皮傷口時，針尖在疤痕組織上打了滑。

“看來您終于獲得了匹配外表的腦部結構。”老管家剪斷縫合線，“需要止痛劑嗎？”

小醜的瞳孔在強光下收縮：”哦阿福，你知道什麼比嗎啡更止痛嗎？”他歪頭看向陰影裡的布魯斯。

“一隻知更鳥在棺材裡撓木闆的聲音！”

監護儀突然爆出警報。

布魯斯掐着小醜的喉嚨将他按回手術台，凱夫拉手套下的肌肉繃緊：“傑森還活着這件事——”

“讓你很失望？”小醜咯咯地笑着，氣管在指間顫動，“沒關系，我們還可以玩‘殺死羅賓三号’……”

玻璃驟然破碎像是被人不小心碰倒一般。

米諾斯的靴子踩在滿地藥瓶玻璃碴上，手中平闆顯示着小醜名下的所有化學廠正被逐個爆破。

“抱歉打斷。”

他将鎮靜劑推入輸液管：“但你的遊樂場着火了。”

淩晨的韋恩莊園廚房内，提姆把凍豌豆敷在傑森淤青的指節上：“所以？”

“所以什麼？”傑森扯開染血的繃帶。

“感覺好點了嗎？”

冰箱門突然彈開。卡珊德拉抱着草莓蛋糕鑽出來，奶油沾在鼻尖上。她盯着傑森看了三秒，突然把蛋糕糊在他臉上。

“慶祝。”她認真地說，“沒殺人。”

傑森抹開奶油，露出底下終于松動一點的冷笑：“...這他媽算什麼療法？”

“亞馬遜式心理疏導。”提姆偷舔手指上的奶油，“順便，米諾斯在車庫給你留了禮物。”

車庫，傑森掀開防塵布時，撬棍的寒光映亮他眼角的疤。

同樣的型号，同樣的磨損痕迹——隻是這根被改裝成了電擊棍，握柄刻着兩行小字：

[給小醜用左邊按鈕]

[給蝙蝠俠用右邊]

頭頂傳來輕叩聲。米諾斯倒挂在鋼架上，紅發垂落如同火焰一般：“試用期兩周。”

當布魯斯的身影出現在門口時，看到的是傑森舉棍欲砸蝙蝠車，而米諾斯在半空晃蕩着遞扳手的詭異畫面。

“你們...”

“工具間團建。”

傑森把撬棍别到背後，“有意見？”

米諾斯翻身落地，将沾着機油的毛巾扔給布魯斯：“擦擦你的下巴。”

“什麼？”

“嫉妒的唾沫。”

夜晚的哥譚東區，傑森的安全屋屋頂。

迪克拎着一袋辣熱狗翻上防火梯時，傑森正坐在水箱邊緣擦拭槍械。

夜風卷着機油和火藥味撲面而來，迪克誇張地扇了扇手：“哇哦，這歡迎儀式——我猜你往槍油裡摻了辣椒粉？”

傑森沒挪位置，手指繼續拆卸彈匣：“專門為你調的配方，地獄特供。”

迪克把熱狗袋甩過去，油脂在紙袋上洇出橙紅色的斑點：“趁熱吃，加了墨西哥鬼椒醬。”

“哈。”傑森終于擡頭，多米諾面具下的藍眼睛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所以夜翼改行送外賣了？”

迪克盤腿坐下，從袋子裡掏出兩根熱狗，自己先咬了一大口：“聽說有人把黑面具的軍火庫炸成了煙花秀，我總得來看看。”

他咀嚼着，辣醬順着嘴角往下淌，“順便，斯蒂芬妮從巴黎寄了馬卡龍，粉色的，甜得發齁。”

傑森接過熱狗，咬了一口，辣味瞬間沖上鼻腔：“操！”

他咳嗽兩聲：“這算是化學武器。”

“比小醜的毒氣溫和多了。”迪克舔掉手指上的辣醬，“卡珊德拉喜歡蘸巧克力醬吃。”

“那隻小鳥，”傑森灌了口啤酒，“上次見面差點用蛋糕謀殺我。”

迪克笑了：“她隻是高興。”

他頓了頓，“我們都……挺高興的。”

夜風突然安靜下來。

傑森捏扁了啤酒罐：“高興什麼？死人詐屍？”

“高興你回來了。”迪克的聲音輕得像歎息，“雖然方式很‘傑森’。”

遠處傳來警笛聲，紅□□光在哥譚的霧霾中暈染開來。

傑森盯着那些光點，突然說：“提姆那小子比你聰明。”

“他當然聰明。”

迪克又咬了一口熱狗，“但你知道他最聰明的地方是什麼嗎？”

“什麼？”

“他從來不說‘你應該原諒布魯斯’。”

傑森的手指在啤酒罐上掐出凹痕：“那你現在是在幹什麼？”

迪克舉起雙手：“我隻是來送熱狗的。”

他歪頭，“順便問問，要不要去布魯德海文喝一杯？安全屋給你留着，裡面有米尼特調——雖然我改了一半配方。”

守夜的車燈突然在樓下亮起，音響開始播放《My Heart Will Go On》，震得防火梯嗡嗡作響。

“關掉！”傑森和迪克同時吼道。

音樂戛然而止。守夜的車燈委屈地閃了閃：“氣氛渲染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