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譚學院的午休時間，陽光透過玻璃窗斜斜地灑在課桌上。

提姆咬着三明治，指尖無意識地在桌面上輕敲着，思緒卻飄到了前天的安全屋鬧劇。

米諾斯那張永遠冷靜的臉，在喝下那杯摻了鎮定劑的“昏睡紅茶”後，難得露出了一絲茫然，最後皺着眉倒進沙發裡的樣子，簡直像隻被強行撸到睡着的貓。

提姆沒忍住，嘴角翹了起來。

“嘿，想什麼呢？笑得這麼詭異。”

伯納德突然湊過來，手裡晃着一罐汽水，“該不會是在想哪個女生吧？”

提姆猛地回神，迅速收斂表情，順手接過汽水拉開拉環。

“不，隻是在想……化學實驗。”

“化學實驗？”伯納德挑眉，“什麼實驗能讓你笑成這樣？”

提姆喝了一口汽水，語氣平靜得像在陳述一個客觀事實：“你知道怎麼放倒三個酒量怪物嗎？”

伯納德：“……下藥？”

“一瓶加了料的紅茶威士忌。”提姆聳聳肩，“科學調配，效果拔群。”

伯納德愣了兩秒，随即大笑：“這什麼冷笑話！你最近是不是熬夜看太多偵探小說了？”

提姆沒解釋，隻是輕輕笑了笑，目光掃向窗外。

遠處的哥譚理工大樓在陽光下泛着冷光，米諾斯大概正在某個實驗室裡皺眉盯着數據，或者不耐煩地應付小組讨論——畢竟他雖然是義警，但表面身份還是個學生。

而卡珊德拉這會兒應該正在莊園裡跟着家庭教師學語法，布魯斯堅持認為她需要“融入正常社交”。

至于斯蒂芬妮……她上周才從巴黎寄來一盒馬卡龍，附帶一張寫着“别讓迪克偷吃”的紙條——雖然最後全被傑森拿走了。

伯納德完全不知道這些。他隻覺得提姆今天格外心不在焉，甚至有點……反常的活潑？

“說真的，”伯納德撞了撞提姆的肩膀，“你該不會偷偷談戀愛了吧？”

提姆差點被汽水嗆到：“什麼？沒有。”

“那你這一臉‘我有個秘密’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提姆頓了頓，突然一本正經地說：“你知道為什麼蝙蝠總是倒挂着睡覺嗎？”

伯納德：“……為什麼？”

“因為它不想做噩夢。”

伯納德：“……”

提姆面不改色地喝完了最後一口汽水，把空罐子精準地投進垃圾桶。

“好了，該去上課了。”

伯納德盯着他的背影，撓了撓頭。

“這家夥最近絕對有問題。”

放學後，提姆剛走出校門，就看到米諾斯靠在牆邊等他。

頭發在夕陽下像燒着的銅絲，眼睛冷淡地掃過來，卻在看到伯納德時微微皺眉。

伯納德吹了聲口哨：“愛爾蘭人？”他湊近打量，“但沒有雀斑？”

米諾斯連眼神都沒給他，直接拽過提姆的書包帶：“走了。”

伯納德不死心：“真的不是嗎？挺符合紅發暴躁的特征——”

“外星人。”米諾斯頭也不轉地丢下一句，拽着提姆快步離開。

走遠後，提姆忍不住笑：“你其實可以不用理他。”

米諾斯松開他的書包帶，眉頭依然皺着：“布魯斯把廚房炸了。”

“什麼？”提姆腳步一頓，“他？做飯？卡珊沒攔着？”

“阿爾弗雷德去大都會參加園藝交流會了。”

米諾斯語氣平淡：“卡珊在試圖用醬油和面粉創造新菜式。”

提姆扶額：“所以現在是廚房雙重災難？”

米諾斯終于露出一絲疲憊：“我們需要在阿爾弗雷德回來前收拾幹淨。”

提姆歎氣：“叫外賣吧，就說是卡珊做的。”

米諾斯瞥他一眼：“你覺得阿爾弗雷德會信？”

“總比讓他知道布魯斯又碰了烤箱好。”

兩人拐進巷子，米諾斯突然道：“那個伯納德。”

“嗯？”

“離他遠點。”

提姆挑眉：“為什麼？”

米諾斯沉默幾秒：“直覺。”

遠處傳來隐約的消防車警笛聲，提姆望了望韋恩莊園的方向：“……希望不是廚房引起的。”

米諾斯已經撥通了外賣電話：“中餐還是披薩？”

“中餐吧，卡珊至少會假裝那是她做的。”

夕陽把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米諾斯的紅發像團小小的火焰，在哥譚的黃昏裡安靜燃燒。

當他們趕到韋恩莊園時，廚房的煙霧已經蔓延到了走廊。

卡珊德拉站在料理台前，手裡舉着一把鍋鏟，面無表情地盯着鍋裡焦黑的不明物體。

布魯斯則站在一旁，袖口沾滿了面粉，臉上還蹭了一道醬汁痕迹。

米諾斯站在廚房門口，深吸一口氣，然後直接走過去關掉了火。

“出去。”他對布魯斯說。

布魯斯皺眉：“我可以幫忙——”

“不，你不能。”提姆迅速插話，把布魯斯往廚房外推，“去換件衣服，阿爾弗雷德會聞到你身上的焦味。”

卡珊德拉放下鍋鏟，默默從冰箱裡拿出一盒雞蛋，眼神詢問地看向米諾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