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璘透過後視鏡，看到心事重重的張弛，“怎麼了？”

他迅速瞥過一眼後視鏡，臉上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沒有，我隻是一直不太明白。”

他深吸一口氣，繼續說：“說實話他們已經具有極高的社會地位，也占有大量資源跟财富，為什麼心甘情願被組織管控。為此我曾經還去過第二席的心理集團研習，琢磨他們的心理。”

“有結果嗎？”

張馳默然搖頭。

“因為害怕失去。”成璘看向窗外，淡淡回應。

“人一旦開始擁有，就會害怕失去。擁有的越多，越會謹慎小心。這個時候，如果有人跟他保證可以固守所擁有的一切并且還會不斷增加。他們會願意一試。”

“而且一旦開了頭，财富資源增加，其他人保有的資産就相當于貶值，他們就相當于在經曆失去。然後他們也會坐不住，紛紛加入，接受管理。”

“你去第二席那裡研習，應該知道從衆心理。一旦大部分這樣做，剩下的也會随之選擇加入進來。”

……

“第十席，歡迎回家。”侍者分列兩旁，溫柔地看着自己的小主人。

“你們去忙吧。”成璘依然禮貌客氣，不管過去多久，她還是不太适應有這麼多人服侍自己。

“張弛，你會格鬥嗎？”剛運動完，她的熱情還未消退。

“有所涉獵，但不多。”他沒有謙虛，如實回答。

“是嗎？”她吩咐侍者拿來兩把演習匕首，扔給張弛一個，“我看看你什麼水平？”

成璘按照前世所訓發起進攻，記憶中的招式逐漸鮮活生動。張弛已盡力防禦，但還是很快敗下陣來。畢竟自己确實不擅長格鬥技能。

匕首尖端直沖眉心，他的眼神中透露出震驚，要不是假的，自己怕是早已身亡。

成璘松掉手勁，十分不好意思，“抱歉抱歉，沒收住……”

……

侍者整理好自己的領結，開啟新一天的接待工作。

門徐徐打開，進來一對十分相搭順眼的男女，看肢體動作應該是一對情侶。

男生有一雙漂亮的眼睛，鼻子筆挺又完美，棱角分明，劍眉星目。半紮起來的烏黑透亮的頭發從白色漁夫帽後隐現。身着繡有“荊棘草”圖案的鹦鹉綠真絲寬松襯衫，整個人透露出桀骜不馴，俨然是個花花公子的形象。

女孩長得宛如雕像一般，她有着美麗而又清晰的輪廓，就是會在時尚雜志封面上看到的那種。金黃的頭發被輕輕吹拂，飄逸在身後。比自己看到過的任何電影明星還要漂亮幾分。

他一眼就認出這位女子是自己所攔截的那位，忙上前再次恭敬緻歉。

朗越确實還在介懷那天的事，她最讨厭這種破壞秩序，損害應有權力的行為。但她同樣知道這并不是面前的侍者所造成的，遂客氣點頭回應，徑直走向裡面。

在訓練開始之前，她照例習慣性地瞥一眼排名。諾菲斯的名字降到第八，無名氏擠占了自己原先的位置。她猜測這就是那天把自己拒之門外的“貴賓”，心中的勝負欲被點燃，夾帶着秩序被破壞的厭惡、個人的不滿，火苗迅速膨脹，熊熊燃燒。

男生在朗越第三次比賽完畢之時，拿着毛巾，端着水杯來到她的旁邊。他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女友今天如此賣力，明明室内溫度不高，可以說是十分涼快。但細密的汗珠還是在她白皙的脖子上彙聚，順勢而下。

“歇歇吧。”

朗越盯着不斷刷新的分數，擦擦汗，滿聲疑惑，“杜白，為什麼我總是差十幾分？”

……

再次來上課，成璘是一個人。她漫步附近，熟悉這周圍的一切。

她突然想起來那個射擊俱樂部，心裡燃起一種勝負欲，決定再去試試。

槍聲響起而又漸漸消落。

總歸是抱着玩樂的心态試一試，成璘盯着實時更新的分數，比上次認真對待要差不少，但還是把一個有些熟悉的名字擠了下去，印象中好像上次也是這個。

“是你嗎？”一個聲音在身後響起。

“嗯？”她轉身回看，一個女子盯着屏幕，很顯然是她在詢問。

“什麼？”

“把我名字擠下去的。”她指了指分數屏幕。

“哦，抱歉，”成璘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我不是故意的，你就是諾菲斯嗎？”

“是的，我叫朗越。”

“我叫成璘。”

“所以你就是上次那個無名氏嗎？”

“嗯？”成璘感受到對面傳來的不算友好的眼神，正在猶豫。她擡頭看向屏幕，這次跟上次皆沒有署名，她賴無可賴。硬着頭皮應下。

“原來是你。”朗越表情冷酷，眼神充滿挑釁，“比比？”她倒想看看這個人到底是不是真有本事。

成璘本無聊玩樂，被朗越一激，來了興緻，“好啊。”

……

望着分數上的差距，朗越滿心不服，“再來！”

……

屏幕上實時更新的分數還是朗越差些，“再來！”

一旁的侍者有些尴尬地看着面前躁動的兩位，整個場子都回蕩着此起彼伏的槍響，正在隔壁城市往這裡趕的理事長要是聽到，還以為這裡在進行軍事演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