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異國他鄉的Serena想了又想,用英語讀了一遍,恍然大悟。
【Congratulations!!!】
隔着屏幕都能感受到Serena的歡天喜地,柳回笙苦笑,又解釋了一下:
【笙:Just 419】
【Serena:沒關系,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
微弱的歎息在夜色中蔓延,好的開始的确是成功的一半。但錯誤的開始,是毀滅的一半。
16路公交車在站台停了3分鐘,最終還是沒能重新點火,所有乘客從車上下來,在馬路邊等候着下一輛16路。
可惜,人生不像坐公交,隻要你等,車就一定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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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桐花村故意殺人案的嫌疑人——馬康被緝拿歸案。
趙與親自審問,馬康交代了殺人經過。包括晚上喝酒在田壟上睡着,直到淩晨被受害人夫婦叫醒。對方向他讨要承包費,借着宿醉的酒勁,他先是用酒瓶砸傷男受害人的頭顱,頭頂一下,側面一下,令其當場昏厥。接着,他追上逃跑的女受害人,從後方砸向後腦勺。
二人倒下後,馬康吓得酒醒。三兩下把破碎的啤酒瓶撿起,埋到另一塊稻田裡。回家後,跟妻子全盤說出經過,卻害怕坐牢,讓妻子替自己自首。
“馬康因為故意殺人罪,之後會被依法公訴。村長一家貪污的2萬承包費,也會由紀檢委介入調查。”
陳豆豆瘋狂在鍵盤上寫着結案陳詞,敲下最後一個句号後,再三感歎:
“一天破案,不愧是咱重案組!”
其餘人也紛紛附和:
“對,這次效率真高!”
“别說啊,新來的顧問好像真有兩把刷子。”
“關鍵還是個大美女嘿嘿嘿。”
“但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玄乎乎的。”
“對,抓人還是要落實到證據上。”
柳回笙進辦公室的時候,一群人在最前面的辦公桌前喋喋不休,忽而一個眼尖的女生瞄到柳回笙,用力拍了下說話聲最大的程兵,噤聲。
陳豆豆背後突然多了一隻手,用力把她推出來,踉跄兩步站穩,謹慎試探地擠出一個笑,問柳回笙:
“笙姐,現在手裡沒有案子,晚上要不要一起去聚個餐呀?就當我們重案組迎新。”
柳回笙向來大方,尤其在交朋友這方面,她幾乎來者不拒。瞄了眼陳豆豆身後那群假裝在做事,實則豎着耳朵聽她的反應,于是展顔一笑:
“好啊,吃什麼?”
陳豆豆笑開了花,虎牙閃爍着光輝:
“你吃燒烤嗎?去我們常去那家燒烤店怎麼樣?”
柳回笙點頭:“好啊。”
“Yes!”
辦公室陷入歡騰,門口蓦然多一抹清瘦的身影,歡聲戛然而止。
是交完結案手續的趙與。
短發披垂,發梢搭在肩上,鉛灰的襯衫将整個人鍍成鋼鐵色,無端端覺得冷漠。
陳豆豆的笑容拘謹起來,謹小慎微地邀請:
“趙隊,現在手裡沒案子,我們晚上聚個餐,給笙姐迎新怎麼樣?吃燒烤。”
趙與嗯了一聲:“哪家?”
“就張師兄那家。”
“太遠了。”
下一句,理論上就是“我就不去了”。可陳豆豆一個剛入職場的新人,沒參透這層意思,還一本正經地解釋:
“也不是很遠,就10公裡的樣子。”
柳回笙将幾步遠的組員掃了一圈——副隊長在趙與說出“太遠了”的瞬間唇角下沉,程兵在陳豆豆解釋不遠的時候用力點頭,這些都表示,他們很想跟趙與一起吃飯。
聯想昨天見識到的趙與家裡的布局:嚴絲合縫封閉的窗簾,簡單到堪比監獄的家具陳設。
心裡揪了一下。
往前一步,笑着對陳豆豆說:“确實有點遠,沒關系,我跟趙隊住得很近,可以拼車回去。”
陳豆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加入重案組3個月,終于可以跟趙隊吃飯了。
“真的嗎!”
柳回笙莞爾:“當然。”
說着扭頭看向趙與,好看的眼睛眯起:“是吧,趙隊?”
趙與臉上的肌肉抽了一下,不情不願動了下聲帶: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