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理四腳着地爬到楚徊身邊,把頭埋進楚徊懷裡:“這幾年,我想你的時候就畫一幅。”
楚徊心痛到幾乎不能呼吸,他騰出一隻手撫上嚴理的頭:“是我辜負了你。”是我太懦弱,沒有正視自己的心,以至于你受了這麼多煎熬。
嚴理蹭上楚徊的臉:“那你要加倍對我好。”
“會的。”
嚴理又開始在書架裡摸來摸去,摸出一個收納盒,在楚徊身邊坐下,摸索着打開了收納盒。裡面不過是一些過時的玩具、随處可見的石頭,楚徊知道,這是他們兒時生活的見證。
嚴理摸出了一個小小的相冊,遞給楚徊。楚徊接過相冊,是他們小時候的合影,他們滿身泥巴,他們渾身濕透,他們摔在破碎的西瓜裡,他們一起切生日蛋糕……楚徊一張張講給嚴理聽,嚴理高興地回憶起當時的場景。
小時候多好,楚徊會走路,嚴理也能看見。
嚴理站起來:“我叫人把這些都打包帶走,不留在這裡了。”
“等一下。”楚徊沒說完,嚴理就摔倒在地。
嚴理摸到絆倒自己的罪魁禍首,不過是一本精裝書,他随手把書丢到一邊:“靠,搞什麼?”
楚徊“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嚴理坐在地上,哈哈大笑。
好吧,好吧,再也不是從前,而今,隻能你做我的腿,我做你的眼,互相支持着走下去了。
嚴媽媽要留楚媽媽住幾天,嚴文送楚徊和嚴理回去。
嚴文在已經收拾好的房子裡轉了一圈,對自己的安排十分滿意。他在楚徊面前站定,彎下腰,雙手按在輪椅扶手上,強調:“除了一個護工跟阿姨住,還有有一個保姆住在這裡,其他人住在樓下,有事要記得叫人,尤其是出門,叫司機開車。”
見楚徊一臉不認同,嚴文繼續說:“想約會啊?也行,我再給你改輛車,别開你那輛破比亞迪了。至少去公司要讓司機開商務車送。”
漢也算不上破車吧?不過楚徊不敢說。
嚴文扯了扯楚徊的衣服:“多做幾套西裝,我給你報銷。”
楚徊撇開臉歎氣:“你好無聊。”
嚴文直起身:“什麼無聊,我金海集團不要面子的嗎?還指望你長臉呢,每天給我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上班,知道了嗎?”
楚徊“切”了一聲。
嚴文掰過楚徊的臉:“我是董事長兼CEO,你是我的執行副總裁,要聽上級的話,懂不懂?”
“懂了。”後悔了,以後不能怼他了,“車要底盤低一點的。”
聒噪的嚴文終于走了,嚴理順着牆上的導流線往前摸,楚徊陪着他轉了一圈。嚴理停下腳步,看着楚徊的方向,今天楚徊穿了橙色的T恤,他的視線裡有一團亮眼的色調。
“喝一杯嗎?”
“好。”
楚徊在紅酒櫃裡拿了一瓶葛蘭許,叫保姆去醒酒,自己帶着嚴理來到書房。
“生日禮物還沒給你。”楚徊打開書桌上的琴盒,先拿出一個娃娃放到嚴理手中,“生日快樂。”
嚴理摸了摸,又放到眼前看了看:“你又縫了一個,是什麼?”
楚徊帶着嚴理摸到娃娃頭上的角:“是牛。”
嚴理有些不好意思地笑:“我要是能看見肯定能認出來。”
“嗯,捏它的肚子,可以給我發求救信号,挂在你的盲杖上。”
嚴理摸索着牛的肚子,果然有個硬硬的東西在裡面。“好。”
“還有。”
楚徊拿起小提琴,架在了鎖骨上,一曲有點磕磕絆絆的生日快樂歌響了起來。
嚴理驚呆了,楚徊放下琴:“我試了一下,雖然力氣不太夠,但是勉強也能按弦,隻是要更好也不可能了。”
嚴理摸到楚徊,緊緊抱住了他:“我愛死你了。”隻有你,會為我做一切不可能的事。
保姆送了紅酒來,楚徊遞給嚴理一杯,自己拿起一杯,輕輕撞在嚴理的酒杯上:“chee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