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匆匆,楚徊入職不到半年,和嚴文聯手,清理了董事會中嚴順昌留下的不安分的“老人”,拔掉了中高層中各方勢力埋下的釘子,徹底把整個集團掌握在自己手裡。
嚴文實際掌權,意氣風發,自帶威勢,年紀卻還不大,晉升全市鑽石王老五排行榜第一名。楚徊在金海地位鞏固,無人再敢置喙,高層怕他獨斷專謀,中層敬他殺伐果決,基層愛他溫潤如玉,竟也有爬床事件發生。
楚徊的休息室有兩個出口,一個在他的辦公室,因為辦公室門口日常有人和攝像頭,下班時間辦公室會落鎖,所以這個門并沒有鎖;還有一個後門通着物業通道,和其它高管休息室後門的鑰匙一起由物業主管保管,方便物業人員進出打掃,兼做逃生通道。
楚徊午休時隻需要蔣雲明睡前幫他挂起衣服,起床時幫他活動一輪關節和收拾不想讓物業人員看到的醫療用品,他躺在床上時蔣雲明會從辦公室的門出去,和方問舟一起午休。
或許是有心人發現了這個規律,或許是物業主管履職不到位,或許兼而有之,總之,這一天,楚徊在半夢半醒間聽到了腳步聲,随即床墊塌了下去。
楚徊猛地睜眼,環境昏暗,眼前是一張濃妝的臉,皮膚煞白,眼線比眼睛還寬,鮮紅的嘴唇帶着猙獰的笑。
楚徊吓得驚叫出聲,可惜休息室隔音良好,助理又在辦公室之外,并不能聽見楚徊的叫聲。楚徊也知道這一點,他咬牙拉着床頭把自己往後往上扯了扯,讓自己離那張臉遠了一些。低頭一看,自己的睡褲已經快被扯掉,紙尿褲已經露出一半。
楚徊靠着床頭,騰出一隻手去跟女人搶褲子,一邊喘着氣問:“你是誰?你要幹什麼?”
女人咯咯笑起來:“楚總,我來陪你午休啊。”
楚徊費力地維持着平衡,試圖展示他的強勢,可惜他大半個身體不受自己控制,姿态狼狽,隻顯得更加柔弱動人。楚徊隻能冷冷地說:“你是不知道我是殘廢,還是不知道我是同性戀?”
女人放開了扯楚徊褲子的手,開始解楚徊的上衣扣子:“楚總不想要個孩子嗎?”
楚徊掩飾不住的驚恐:“你在胡說什麼?”
女人扯開了楚徊抓着床頭的手,楚徊立刻倒在一邊,順勢抓住床邊把自己往前拉。女人看着楚徊掙紮,越發興奮,伸手扯住楚徊的褲子,楚徊毫無所覺,猛地用力,褲子留在了女人手中,楚徊摔在了地上。
楚徊隻覺得右手腕劇痛,心道不好,卻不敢停留,奮力往床邊的紅色按鈕爬去。女人不知道楚徊的意圖,隻是看楚徊掙紮有趣,笑着走下床,蹲下身抓住了楚徊的腳踝。楚徊終于按下按鈕,隻覺得一股力量把自己往後猛地一扯,瞬間又趴在了地上。
蔣雲明沖了進來,見到有人闖入,一邊上來扯女人,一邊扭頭大叫:“方問舟!”
方問舟跟着跑了進來,接手制住女人,蔣雲明抱起楚徊送回床上。楚徊受了驚吓,又在地上受了涼,痙攣起來。蔣雲明幫楚徊蓋上被子,把手伸進被子裡給楚徊按揉放松,一眼看到楚徊手腕腫了起來,回頭對方問舟說:“問舟,我要帶楚總去醫院。”
方問舟點頭,就要帶女人出門。楚徊卻出了聲:“等一下。”
方問舟停住腳步回頭,楚徊對女人說:“誰派你來的?”
女人梗着脖子說:“沒人派,我自己要來的。”
楚徊虛弱地笑了一下:“你沒想傷我,是不是?”
女人落下淚來:“反正都要被胡亂嫁掉,能跟楚總,都是最好的結果了。楚總不要我,也在情理之中,我沒什麼好說的。”
楚徊多看了她兩眼,說:“你父親姓黃。”
女人沒答話,徑直往門外走去,蔣雲明才注意到,濃妝下的臉還很年輕。蔣雲明說:“楚總覺得她可憐?”
楚徊對着蔣雲明笑:“她可以跑的,她舍不得放棄現有的生活條件,就要承受相應的代價。”
蔣雲明替楚徊清潔下身穿衣服,說:“楚總省省力氣吧,手又傷到了,這下徹底動不了了。”
楚徊輕輕動了一下右手,“嘶”了一聲。
嚴理被秦飛凡帶着急匆匆走進病房,病床上的楚徊笑起來:“你過來幹什麼?”
秦飛凡引着嚴理坐到病床邊上,楚徊伸出左手握住嚴理的手,嚴理略微松了一口氣:“我怎麼不能來?你還想瞞着我嗎?”
楚徊引着嚴理摸上他右手綁着的支具:“沒什麼事,隻是軟組織挫傷,一會就回家了。”
嚴理輕輕摸着楚徊手上的支具:“别的地方呢?”
楚徊引着嚴理的手放在自己身上:“醫生都檢查過了,沒有受傷。這有什麼好隐瞞的,本來就是靠你照顧的。”
一個影子動了一下,嚴理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他側過耳朵:“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