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慕婉感覺自己腦袋暈乎乎的。
一股沖動襲上大腦，她一下脫口而出。
“你知道我為什麼每天去咖啡店，也知道我為什麼來酒吧，對不對…”
四周一下安靜下來，隻有路邊偶爾疾馳而過的車輛碾壓過馬路的聲音。
李慕婉紅着耳尖低下頭不敢看他，聽着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大。
她縮了縮腳步，害怕這“咚咚”的心跳聲被他聽到。
過了好久，她才聽到王林開口：
“因為我救了你？”
李慕婉聽到他這麼問，怔了一下，重新擡頭看向他。
王林眼底的笑意已經沒有了，神情平靜的垂眼看着她。
“你了解我嗎？”
感受到他話裡的質疑，李慕婉沒有說話，短暫的陷入了沉默。
過了一會兒，王林轉身要走。
李慕婉拽着他的衣服沒松手。
王林頓了頓，再次看向她。
“不是的..”李慕婉耳尖還是很紅。
她明明手都在微微顫抖，一雙眼睛卻直白又熱烈的望着他。
“你救了我，這隻是一個契機，就算換一個時間地點，我還是會喜歡你……”
有些話一旦開了頭，就沒這麼難以說出口了。
雖然不知道結果是什麼，她隻想好好把自己的心意說出來。
“我不是因為了解你才喜歡你的，所以……了解了以後，隻會更喜歡……”
雖然有着誇大，但這确實是她内心的想法。
王林看着她，沒有開口。
李慕婉在他的注視下臉上浮上一層粉紅。
她感覺自己要燒起來了，慢慢低下了頭。
頭越埋越低，把自己縮成了一隻鴕鳥。
他怎麼不說話？
怎麼辦，他不會覺得自己很随意吧！
可是，她說的是真的啊。
她從來沒有談過戀愛，也沒有喜歡過什麼人。
朋友都說是她遲鈍不知道什麼是喜歡。
可是要是真的喜歡一個人，怎麼會不知道。
那種怦然心動，想接近他，想見他，想跟他說話，這麼明顯的感覺。
怎麼可能不知道啊！
沉默了許久，久到心跳都要漸漸趨于平靜了。
她才聽見王林說：
“知道了。”
李慕婉猛地擡頭看他，他說知道了？
什麼意思？
“走吧。”
王林轉過身走了幾步，見她還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他。
一雙眼睛圓溜溜的，水霧朦胧，幹淨的要命。
接着李慕婉聽到他很輕的笑了下，像是歎息。
他又走了回來，站在她面前。
忽然，彎腰牽起了她的手。
咚咚咚……
心跳聲如此清晰，想藏也藏不住。
“很晚了，先送你回去。”王林聲音輕柔的開口。
李慕婉低着頭，看着被他牽着的手。
男生的手掌帶着薄薄的繭，比她的大好多。
完全包裹住她的手，幹燥又滾燙。
李慕婉再次在自己如鼓的心跳聲中，熟成了一隻小龍蝦。
直到打車到了她住的地方，王林牽着她的手下了車，她才有着一些真實感。
她住的小區出租車進不去，王林就一直送她到樓下。
李慕婉拉着他的手，在他掌心撓了撓。
王林低頭看她。
“你剛才說我不會再去酒吧了，為什麼啊？”李慕婉問他。
不等王林回答，她又輕笑着問了句，
“因為男朋友不準我去嗎？”
王林靜靜的看了她很久，然後她聽見王林很輕的“嗯”了一聲。
他偏着頭，雖然路燈不是很明亮，但是李慕婉還是一眼就看見了他微紅的耳尖。
她眼睛頓時瞪的老大，仔細看了一眼，發現她沒看錯。
他害羞了！
這個認知頓時讓李慕婉感覺腦海裡噼裡啪啦炸起了小煙花。
天呐，他竟然害羞了！
怎麼辦，好可愛！
她臉上的笑越來越壓不住。
一直到她家樓下，王林的神色已經恢複平靜，完全看不出來剛才臉紅過。
“上去吧，早點休息。”他說。
李慕婉點點頭，忽然想起什麼。
“你還沒給我聯系方式，哪有男女朋友連電話都沒有的。”
王林頓了頓，掏出手機，于是兩人交換了所有的聯系方式。
“我晚上可以給你打電話嗎？”李慕婉把他的号碼存好。
“可以，”王林說，“什麼時候都行。”
晚上洗完澡，李慕婉在床上滾了幾圈，還有些興奮。
她脫單了！
她有男朋友了！
和朋友出去，再也不用吃别人的狗糧了！
她也是可以撒狗糧的人了！
點進王林的朋友圈看了看，很幹淨，什麼都沒有。
跟他本人一樣。
看了看時間，她猶豫了一下，撥了個電話過去。
那邊接的很快。
“喂。”
“你到家了嗎？”
不知道為什麼，一聽到他的聲音就感覺心情很好。
“到了，剛要去洗澡。”
王林的聲音裡帶着難掩的疲憊。
一天打兩份工，不累是不可能的吧，她頓時有些心疼了。
“那我不跟你說了，你洗完澡好好休息。”
“嗯。”王林應了一聲，聲音低沉，聽着有些懶洋洋的。
“那晚安。”李慕婉輕聲笑了笑。
“……晚安。”
挂了電話，李慕婉揉了揉耳朵。
是錯覺嗎？
不然為什麼感覺他說晚安的時候，有點溫柔呢。
她打開手機，把王林的微信置頂。
想了想，又把備注改成了“木木”。
王林正在給客人點單。
門口有人推門進來，他擡眸看去。
李慕婉也同樣看過來，笑的很明媚。
她今天穿了件墨綠色的吊帶長裙，外面套了件米色針織衫，一頭長發披散下來。
身材比例很好，修身的裙子勾勒出盈盈一握的腰。
溫柔中又帶着點勾人的味道。
她一進來，就有不少人的目光看向了她。
王林看了她一眼，表情柔和了一瞬，然後才接着給顧客點單。
李慕婉心情極好，走到窗邊坐下來。
來給她點單的服務員認識她，畢竟這麼個大美人，想不記住都難。
“美女又來啦，今天喝點什麼？”
“我們店今天推出的黑森林蛋糕不錯，店裡搞活動，隻要留個聯系方式和姓名就可以了。”
李慕婉皺了皺眉，剛想拒絕，視線越過他看向身後。
忽然又笑了。
“謝謝，我等我男朋友幫我點就可以了。”
服務員本來被她措不及防的一笑給恍了眼，然後才聽清她的話。
男朋友？
身後突然傳來聲音。
“我來幫她點，你去忙吧。”
服務員一愣，轉頭看見王林面無表情的站在身後。
他小心髒一跳。
才猛地意識到，靠，原來人家天天來喝咖啡，是來看男朋友的！
然後他就滿心悲憤的走了。
為什麼這個冷面煞星會有麼溫柔可人長得跟花兒一樣好看的女朋友！
為什麼！
王林性子冷淡不苟言笑，有時候看着别人的時候，那冰冷的目光感覺能給人凍起來。
店裡的幾個人私底下就給他取了這麼個外号。
李慕婉撐着下巴看着王林，一直在笑。
“我想吃草莓蛋糕。”
“嗯。”王林點點頭。
“還想喝椰棗卡布奇諾。”
“好。”王林接着點頭。
要是剛才那個服務員還在，看到王林此時的表情，大概會驚悚。
煞神笑了，而且還很溫柔。
李慕婉悄悄勾了下他的手指，“中午一起吃飯好不好。”
她或許自己都沒發現，她跟王林說話的時候，語調慣會帶着點嬌軟。
聽起來有些像撒嬌。
王林捏了捏她的手，抿着的唇微微上揚，“好。”
李慕婉大概是頭一個交往了以後，才知道自己男朋友竟然比她小這件事。
她手裡的勺子"當啷"一聲掉在瓷盤上，震得玻璃杯裡的檸檬水泛起漣漪。
“你...你說你是附中的學生？”
李慕婉聲音發顫，不死心的問，有些不能信，“京大附中？”
“今年高三。”
王林點點頭，慢條斯理地咬着吸管，眼中帶了點笑意。
“你是高中生！”聽到這個事實，李慕婉猛地捂住嘴，感覺天塌了。
王林繼續點頭。
李慕婉張了張嘴，呆住好半天才喃喃道：“完了，我這算不算犯法。”
“刑事立案要十四歲以下。”王林出聲提醒。
李慕婉顫顫悠悠的問，“那你，成年了嗎？”
“上個月滿十八。”
王林撐着下巴看着她，她瞪着眼睛吃驚的模樣很可愛。
天呐！
李慕婉隻覺一陣天旋地轉，自己居然和一個高中生談戀愛了！
她這算老牛吃嫩草嗎？
她男朋友還要高考！
這時候，她腦子裡忽然閃過損友的話。
隻要長得好，男友在高考。
一想到這裡她就感覺臉上滾燙，一個星期前在酒吧告白的勇氣蕩然無存，此刻她隻想鑽進地縫。
回想起之前自己那些主動的示好，那些嬌軟的話語和親昵的舉動，她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自己都在做些什麼啊！
他還是弟弟啊！
為什麼之前完全沒看出來啊！
主要是他的氣質完全不像未成年啊，她本來以為王林跟她一樣是大學生！
李慕婉生個無可戀的趴在桌子上，頓時沒心情吃飯了。
王林好笑的在她頭上揉了揉，動作自然，“好好吃飯。”
李慕婉一看見王林臉上的笑，耳尖就開始發燙，有些惱羞成怒。
“你是不是在心裡嘲笑我！”
“沒有。”王林否認。
李慕婉盯着王林，越想越覺得窘迫。
“你早就知道我比你大？你為什麼那時候不說！”
“知道，”王林輕輕捏了捏她的手，軟軟的，畢竟在酒吧裡他就問過，但…
“年齡很重要麼？你介意？”
李慕婉聽他這麼說，臉就有些紅，不自在的避開他的目光捂着臉。
“也不是介意，就是覺得….”
羞恥啊啊啊啊——
王林一直偏頭看着她。
李慕婉整個人就是白白軟軟的，根本看不出來比他大，所以在酒吧他才會那個問題。
性子也溫溫柔柔，像一塊軟糯的米糕。
可偏偏在這份軟糯裡，還帶了點執拗的認真。
有種一往無前的堅毅坦蕩，想做什麼就勇敢去做，直白又熱烈。
注意到他的目光，李慕婉被他看的不好意思，忽然想到什麼，眼睛一亮。
就湊到王林面前眯縫着眼睛笑。
“你這算不算早戀？”
“不算，”王林勾起嘴角，“滿十八，可以談戀愛了。”
李慕婉哼哼兩聲，又有些得意。
“我在京大念大二，這麼算來也算是你學姐了吧。”
“嗯，”
王林嘴角噙着一抹溫柔的笑意，眼神裡他都不曾察覺的寵溺，“學姐好。”
李慕婉看着王林近在咫尺的臉，心跳又開始不受控制地加速。
啊，真要命！
高三！
男朋友還是高中生！
她又把臉埋進手臂裡。
然後她還知道了，王林不僅是高中生，還是個模考713分的超級學神。
為了迎接高考，他的打工就到這個月底為止。
“我靠你太牛了！高考前勾引人家跟你談戀愛，你簡直罪大惡極啊！”
李慕婉的好友吃了一個驚天大瓜，咬着蘋果嚴肅的譴責她。
“我知道啊，所以我最近都不敢太打擾他。”李慕婉捂着臉，感覺臉還是很燙。
“啧啧啧，”好友連連搖頭感歎，
“你說你堂堂一系花，學校裡跟你表白的人都快排到街尾了，你一個都看不上，最後竟然選擇了一個弟弟？”
“原來你喜歡小奶狗？”
好友震驚。
“才不是。”李慕婉無語。
話說回來，王林跟跟奶狗什麼的八杆子打不到一起好嗎。
“帶出來帶出來！”好友一臉壞笑，繼續撺掇道：
“下周末，組個局，帶你家小狼狗來秀恩愛啊！”
“大家都好奇得很，想瞅瞅能把咱們系花迷得暈頭轉向的弟弟長啥樣。”
“他最近學業忙，不好吧。”
李慕婉有些猶豫。
“哎呀，就一次，能耽誤他多少時間。”
好友不依不饒，“偶爾放松一下也沒事。”
李慕婉架不住好友的軟磨硬泡，隻好答應先回去問問王林。
王林靠在椅背上，帶着耳機聽那頭李慕婉在說話。
“就是這樣，你不想去也沒事我跟她們說就好了。”
李慕婉趴在床上舉着電話。
王林最近忙着複習确實挺累的，都沒有什麼時間休息。
她不想強迫他去。
“去吧，就吃個飯沒什麼。”王林手裡轉着筆，回答道。
“你想去嗎？你們最近隻有周末休息吧。”
李慕婉坐起來，說實話聽到他答應，她還是挺開心的。
“嗯。”王林應了一聲，“沒關系。”
這件事就這麼定下來了。
周末，李慕婉和王林站在路邊等着好友他們過來一起進店。
“嗯，我們已經到了….門口等你們。”李慕婉在打電話。
一輛摩托車從旁邊疾馳而過，王林攬着她的腰，把人拉了過來。
李慕婉整個人撞進他懷裡。
李慕婉注意都在電話上，措不及防被他一拉，吓了一跳。
擡頭看他。
電話那頭好友還在說着什麼，王林的手捏着她的下巴往旁邊轉了一下。
“看車。”
說完他摟在李慕婉腰上的手也沒有放開，就自然而然的搭着。
好友也帶了男朋友，還有兩個舍友。
幾個人一到，目光就迫不及待的打量旁邊得王林。
他個子很高，戴着一頂黑色的棒球帽，五官遮在陰影下，很白。
不是那種一眼就讓人驚豔的帥氣，但卻十分耐看。
是很難讓人把目光移開的那種類型。
周身散發着一種生人勿近的氣場。
不說話的時候看起來冷漠得很，很有距離感。
簡單介紹了一下，一行人往店裡走，好友拉着李慕婉走在前面，壓低聲音說：
“這叫高中生！”
氣場也太強了吧。
她男朋友往旁邊一站，感覺除了臉成熟其他的那裡也比不上啊！
這哪裡是奶狗，這他媽是狼！
李慕婉笑笑不說話，就是因為這樣，她才完全沒往高中生那邊想過啊。
實在是太有欺騙性了。
火鍋店的霧氣氤氲而上，大家圍坐在一起，開始點菜。
李慕婉看着對面幾個人目光恨不得定在王林身上，在桌下碰了碰好友的腿。
示意她把目光收一收。
吃飯時，大家有說有笑。
王林話很少，沉默聽着他們說話，靜靜地坐在李慕婉身邊，偶爾回答一兩個問題，冷淡簡短。
聚餐結束，衛生間裡，水龍頭淅淅瀝瀝響着。
好友對着鏡子補口紅，突然笑出聲：
“你家小狼狗是冰塊做的？一頓飯說了不到十句話。”
隔間裡傳來沖水聲，另外兩個室友推門出來。
短發女生甩着手上的水珠，“你們平時私底下他也這樣嗎？太冷淡了吧。”
“冷淡嗎？”李慕婉想了想，“沒有啊，他很溫柔啊…”
“哈？”好友過來摸了摸她的頭，“你發燒了吧，你是怎麼把他跟溫柔兩個字挂鈎的？”
“那小子除了那張臉你圖什麼呀？接吻都要踮腳吧？”
李慕婉擦手的動作頓住，耳朵有些紅，接吻要不要墊腳她還真不知道。
因為還沒….接過…
好友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麼。
一臉震驚。
“不是吧不是啊吧，你們每天在幹什麼，就拉拉小手，柏拉圖啊？”
舍友也若有所思的說:
“他看着這麼冷，完全就是一副禁欲系，不會是性冷淡吧？”
這都什麼跟什麼，李慕婉實在聽不下去，紅着臉出了衛生間。若有所思的說。
李慕婉實在聽不下去，紅着臉出了衛生間。
從火鍋店出來，李慕婉拒絕了他們要去唱歌的要求，跟王林先走了。
王林送她到樓下，兩人并肩走着，李慕婉勾着他的食指邊走邊晃悠。
手裡拿着王林給她買的奶茶。
夜晚的路燈下沒什麼人。
她就偏着頭去看王林，他嘴唇抿着，臉上沒什麼表情。
冷漠…嗎。
王林注意到她的目光，低頭看她，“看我做什麼？”
李慕婉對上他的視線，笑了笑，“想看啊。”
明明就是很溫柔啊。
王林看她笑，嘴角也不自覺的勾起。
“你是不是不習慣這種熱鬧的場合？”李慕婉問。
“還好，隻是不知道要說什麼。”王林說。
“那下次把你同學也叫上一起，”李慕婉喝了口奶茶，“這個還挺好喝的，你嘗嘗。”
說着，很自然的把奶茶遞到他面前。
王林看了一眼，低頭喝了一口。
眉頭微微皺了一下，太甜了。
李慕婉看着吸管，忽然出了神。
腦子裡不合時宜的想到了舍友的話….
他看着這麼冷，完全就是一副禁欲系，不會是性冷淡吧？
李慕婉的腳步既頓了頓，停了下來。
王林正在喝水，感覺衣服被拽了一下。
轉頭去看，李慕婉仰頭看着他，眸光明亮，眼睛像蒙了一層水霧。
“可以接吻嗎？”
“咳咳….”王林措不及防的被水嗆了一下，手背擋着嘴咳了好半天。
“不行嗎..”李慕婉眼睛眨也不眨的望着他。
路燈在梧桐葉間篩下細碎的光斑，沒有人注意到的轉角。
棒球帽掉在地上。
李慕婉腰間被兩條手臂勒住，整個人幾乎懸空，腳尖堪堪踩在地上，仰頭承受這個近乎兇狠的吻。
缺氧的眩暈中聽見破碎的尾音消散在唇齒間。
……..
“說，這個大美女是誰！”
一下課，程賢就把手機舉在王林面前，滿目猙獰。
王林正在做題，聞言掀起眼皮看了一眼。
手機上是一張照片。
正是那天聚餐時他和李慕婉在路邊等人的場景。
他的手臂還摟在李慕婉的腰上，而李慕婉仰頭望向他，眉眼彎彎，笑容明媚。
“哪來的？”王林微微皺眉，放下手中的筆。
“論壇爆出來的，現在全校都在傳你談戀愛了，對象還是個大美女，深藏不露啊你！”
程賢滿臉的羨慕嫉妒。
“你真談了？”
“嗯。”王林應了一聲，繼續看題。
“不是你小子悶聲幹大事啊！”
其他幾個同學都快得紅眼病了，“聽說大美女還是京大舞蹈系系花！姐弟戀，你可以啊！”
“上學期就那校花，李倩梅跟你告白你拒絕的那麼快，我們以為你對談戀愛沒興趣呢！”
“合着你是眼光高！”
“不行！我快好奇死了，你必須把大美女介紹給我們認識！”程賢一邊說着，整個人幾乎都要貼到王林身上。
“你很吵。”王林往後靠了靠，把人推開，“我女朋友，為什麼要給你們認識。”
程賢不依不饒，奈何王林八風不動，壓根不搭理他。
幾個人越想越心癢，抓心撓肝了一天。
晚自習下課前十多分鐘，忽然下起了大暴雨。
王林一邊把書收進包裡，一邊找手機。
這才想起來手機被程賢借走玩遊戲去了。
他朝程賢那邊看了一眼，他們幾個人鬼鬼祟祟的湊在一起，正在說什麼。
“怎麼辦啊，你去說。”
“你幹的好事，你自己去…”
王林走進，就聽到這麼一句，“說什麼？”
幾個人突然被他出聲吓得一哆嗦，程賢一臉心虛的看着他。
他把手機藏在背後，屏幕還亮着和李慕婉的對話框。
最後一條消息是半個小時前發出的。
-今天來接我好不好，想你了。
暴雨砸在窗戶玻璃上發出悶響，王林突然伸手扣住程賢手腕。
疼得程賢龇牙咧嘴。
“疼疼疼！我們就是開個玩笑——”
“手機。”
王林的聲音冰冷。
接過手機，他掃了眼屏幕上的信息，李慕婉幾乎是秒回複了一個可愛的表情包。
他沉着臉播出号碼，屏幕畫面剛閃出撥号界面時忽然顯示電量耗盡自動關機。
“…….”
“那什麼…我們也沒想到會下雨…”
程賢脖子一縮，越說越沒底氣。
王林把包甩在背上，沖出了教室。
程賢追出去，給他扔了把傘。
“你把傘帶上啊！”
暴雨将傘澆得嘩嘩作響。
李慕婉打着傘站在公示牌下面，濕透的雪紡布料徹底貼住腰臀曲線。
沒想到會突然下雨，她沒帶傘，下了車兜頭被淋了個遍。
怕王林也沒帶被雨淋，就頂着雨去小賣部買了兩把傘，不過身上也基本濕透了。
十月的天氣，冰涼的布料早已浸透體溫，她有些細微的顫抖。
發梢的水珠簌簌落進領口，墨色長發黏在頸側，襯得後頸那片肌膚白得晃眼。
驚雷劈開雲層時，她被驚的一抖。
一個熟悉的人影闖入視線，李慕婉擡頭看去。
王林撐着一把黑色的傘站在十步之外，左右看了着。
接着一眼便看到了她，眉頭明顯皺了起來。
然後大步走了過來。
李慕婉一看見他便笑了，“還好你帶傘了。”
王林快速走到她面前，甩開雨傘。
脫下外套将她裹住，然後接過她手裡的傘。
目光上下看了一眼，摸了摸她冰涼的臉，聲音低沉，
“怎麼都濕透了。”
“買傘的時候被淋了一下，”他的手太暖和，李慕婉偏頭蹭了蹭他的指尖，
“怕你沒帶傘，我還買了兩把呢。”
說着，她忽然想到什麼，直直看着王林，甜甜的笑了一下。
“我也想你了…”
王林目光沉沉的看着她，忽然俯身，将她抱進懷裡緊緊摟住。
他太高了，李慕婉隻能被迫仰起頭。
耳邊聽到王林沙啞的聲音。
“嗯…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