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信長。你對于信行到底是怎麼想的?”
“信弟啊……人還挺好的?”三郎無所謂道,“不過我是和他不太熟啦——咦,那這麼說來。既然我是信長的話,其實也是我弟弟?!要好好相處嗎?”
“好,你有這份心就好。”信秀大叔颔首道,“比起讓他最後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更情願你能徹底地擊潰他、讓他再也不能有不切實際的妄念……被打痛了,就一定能學乖了。”
盡管這應該算是表露溫情,但是無論是口氣還是表情,織田信秀都透露出一種奇異的冷酷。
“那麼好好考試吧。”相較之下,他對于“信長”的态度才是真的溫情到不可思議,幾乎有種愛則加諸膝、惡則墜諸淵的不講道理,“我會期待你這次考試的成績的——千萬要考差一點啊!”
說完他便美美地走了,徒留三郎一個人在原地,變為三郎對信秀大叔大為贊歎:“信爸這個人還不錯啊!”
“要是澤彥和尚能這麼變通就好了……嗯?信長說了要考東大的話,澤彥和尚應該不會想讓我也考東大吧……?”
氣沖沖的澤彥老師最後還是轉了回來繼續給三郎補習,沒讓三郎在補習第一天就取得将老師氣走的成就。
而與此同時,信秀大叔和三郎的對話也在前者的默許下流傳到了信行的耳朵裡……前者的意思當然是把長子信長的态度好好擺出來讓小兒子看清楚,不要鬧得太過分。
但是,信行毫無疑問地抓住了完全錯誤的重點——“什!父親竟然對哥哥的成績很期待嗎?!”
糟糕,這下完全不妙。
信行自然是知道信長的聰明的。哪怕他一再在心裡诋毀這是死讀書,但是他很清楚,學習上的名列前茅并不是靠天賦就能達成。但是……既然信長這麼聰明的話,控分當然也會變得很容易啊!
而且自從轉學以來,他見到的哥哥就不再是閑暇時間也抱着書本看了,而是在外和不良少年們一起溜達(之前擺攤的時候)、平時在家也是打遊戲!
這樣下去的哥哥真的還能保持以前的好成績嗎?不,說不定不用控分,就已經能夠考差了吧。
越是這麼想,信行就越是焦慮。在那個開頭即結尾的考驗裡他已經失去了先機,不可避免地陷入了被信秀的情緒驅使着的困境。如今他一時半會是等不到父親對他另眼相看,那能着手的就隻有讓信長在父親那邊的印象也變差……
如今眼看着“信長”肉眼可見要在信秀大叔那邊加分,信行真是比自己被扣分還難受。
“可惡,到底還有什麼辦法能夠影響哥哥……”信行咬着指甲,表情陰鸷,“我手頭上也沒有哥哥的把柄,該死,之前也沒有太多接觸……”
而他和信長之間接觸不多的原因則是——
“對了,是這個啊。”信行想到了什麼,臉色一下子就變得明朗起來。
第二天。
在三郎的補習開始之前,信行先敲響了三郎的房門。在門開的那一瞬間,他就将手上大大小小不同科目的習題集強硬地塞進了三郎的手中。
三郎:“?”
三郎:“??!!”
三郎半點不遲疑,就将習題集塞回了信行的手中,兩個人就這麼寸步不讓地僵持在了一起。
在暗暗發力的同時,信行不忘自己的來意,勉強扯出一個有點猙獰的笑臉:“信長哥哥、哈,這個可不是我自作主張——這是母·親讓我送過來的。”
“她說很期·待你能有個好成績,如果進步了會給你準備單獨的零花錢。”
三郎一邊努力将習題集推回去,一邊蹙眉消化了一下這段話的意思——三秒之後,他斷然道:“所以付錢給我,讓我學(打)習(工)是嗎?”
“你們織田家的人真的好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