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明天說什麼也要點一杯嘗嘗看了,希望不要太早賣完才好。”
今晚在眺望台上值夜的海賊捧着一碗濁酒,在持續砸落的冰雪中一邊喝酒暖身子,一邊談論着明天船靠岸後的打算。
突然,有人注意到育兒室的門打開一條小縫,有漆黑的影子裹着長外套,拖着另外三隻影子丢進了以藏的房間。
眺望台上的海賊瞟了一眼:“哦,以藏啊,他把什麼東西扔進房間裡了?”
另一個人回答:“馬爾科,貓蝮蛇,還有犬岚。還在睡覺,一邊睡覺一邊打呼噜。”
“被趕出來了啊,真是太悲哀了。”
突然,拿着酒碗的手一停,兩個人互看一眼,彼此都能看到對方眼裡的幸災樂禍:“哦~被趕出來了啊~”
托以藏的福,光月未來今晚睡了一個飽覺。
沒有呼噜聲,也沒有奇奇怪怪的夢話,有的隻是早上七點多鐘在以藏房間的毛毯上突然驚醒的三個人,在對陌生的環境行完陌生的注視禮後,連鞋都來不及穿就沖向育兒室。
“未來!我們昨天夢遊了嗎yoi?”
然而光月未來早在五點鐘就已經背着刀鞘和識字書去和比斯塔彙合了。
“練習!”
從樓梯事件後也一直堅持五點起床的比斯塔:“不錯,未來,要想變得強大就必須從娃娃開始抓起。”
早上八點,光月禦田起床,陪光月未來練習走路,以及攔截刀勢。
早上九到十點,紐蓋特不定時起床,先教光月未來認一個小時的字,然後他會站在船尾練習果實能力,或者是用叢雲切劈砍海浪,并告訴坐在背風處的光月未來:“等你以後熟悉了刀法,也可以像我這樣砍。”
最後,被急匆匆趕過來的兒子們阻止,連哄帶勸地拉回船頭。
“老爹,再這樣下去莫比迪克号就要散架了!就算您想在未來面前展示刀法也不可以這樣。下次,我們給您找一個無人小島舒活筋骨怎麼樣?”
“那就這麼說定了?”
紐蓋特喝着酒不說話,剩下的人盯着他也不說話。
兩方對峙一會——
“好了我知道了。”
所以,不是每一天都有機會看到用刀劈出來的大海浪,以及被震得搖搖晃晃的甲闆。
就像蔫嗒嗒的不死鳥一樣,也很少見。
甲闆上最陰暗的角落裡,昨天晚上值班的海賊勾肩搭背過來,原本想像往常那樣損他兩句看看,但是馬爾科低垂下去的腦袋,落寞的背影,以及可憐兮兮已經長了蘑菇的腳邊,竟然讓這群名為“海賊”的物種們油然而生起一種叫做“憐憫”的心情。
憐憫誰?憐憫馬爾科?得了吧!
“那個,馬爾科。”
“因為我睡覺打呼噜還說夢話。”
“什麼?”
“所以未來讨厭我yoi……”
“……”
喬茲摘下一朵蘑菇,轉移話題:“這個可以吃嗎?”
“你可以問問薩奇。”
“……那我們一起去吧。”
“你不是要嘲笑他嗎?”
“什麼話!你能不能說得好聽一點!”
“其實我現在良心有點痛。”
“我記得你壓根沒有這種東西。”
“現在有了!剛長的!”
一群海賊你推我我推你遠離了馬爾科,喬茲走了兩步,折返回來:“快要到中午了,我可以幫你把未來接到餐廳。”
馬爾科立刻扭過頭謹慎地盯住他。
喬茲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旁邊坐下:“老實說,我根本不明白你到底在擔心什麼,這麼多人裡,隻有你是由時夫人默認幫忙照顧未來的人選,未來也明顯更喜歡你。”
“我不認為她會因為你打呼噜就讨厭你,換個角度想想,或許隻是因為你影響到她睡覺了呢?”
“畢竟未來每天五點就需要起來練刀,誰都需要充足的睡眠。”
眼見馬爾科周圍陰恻恻的環境越來越光明,喬茲最後告訴他:“去問問怎麼樣,這麼消沉,可不像我認識的那個馬爾科。”
“喵喵喵~你喜歡我們嗎,未來大人?”
同樣作為被扔出去的那一方,貓蝮蛇和犬岚就完全沒有想過那麼多,或者說,心很大。
他們圍在剛剛結束訓練,正安安靜靜坐在屋子裡等人來接的光月未來身邊,幹脆了當地問她是否喜歡他們。
光月未來:“喜歡。”
貓蝮蛇和犬岚:“那未來大人為什麼不想跟我們一起睡?”
“你們打呼噜,我睡不着。”
“那如果我們以後不打呼噜,未來大人會更喜歡我們一點嗎?會想和我們一起睡嗎?”
光月未來懷裡摟着貓蝮蛇蓬松的大尾巴,摸着犬岚軟乎乎的耳朵,肯定點頭:“會。”
被搶先了啊……馬爾科站在外面抓了抓頭發,喬茲說得對,未免也太矯情了,他,一點也不符合高級海賊的果斷美德。
啊,話說,馬爾科從兜裡摘下一隻蘑菇,這個真的能吃吧?
這時貓蝮蛇說:“已經到午飯的時間了,未來大人跟我們一起去吃飯吧。”
“不?為什麼不呢?”
光月未來理所當然道:“要等馬爾科。”
因為之前都是馬爾科過來接她去餐廳的,光月未來下意識認為這是一個需要遵守的約定,如果沒有臨時取消這個約定,就連爸爸接都不可以。
馬爾科他真的感動極了:“未來!”他踹開了門:“我來接你去吃飯!”
咚!
路過的懷迪貝重重給了他一下:“動作小點你這個莽撞的家夥!外面還下着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