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經過一番調息,他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勢惡化了——這倒是不出意外。
畢竟自己不僅沒有立即療傷,還強行動用真氣逃亡,如此舉動,對他身體的傷害無疑是巨大的。
真正叫他訝異的是,他如今丹田盡毀,修為俱散,如今已是個無法動用真氣的凡人了。
丹田毀了,就算根骨再怎麼優越也無法修行。
不過這也沒什麼,他總會想到法子重新踏入道途的。
如今能活着逃離方斷水的魔爪,已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如此想着,他抿唇,正要躺下去稍作休息,卻見有人卷了簾子走進來,一見他,便詫異地挑眉,“你沒死?”
這人身着黑甲,面上也戴着一道漆黑的鐵面具,叫人看不清面容。
此人的聲音悶在面具裡,聽在沈翎的耳中,倒顯得厚重。
沈翎:“……”
“我……”當然沒死。
他開口,卻發現自己的嗓音沙啞至極,說話的時候,嗓子裡還有一股子刀割一般的疼痛感。
他皺了皺眉,便不說話了。
似乎是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态,來人掩飾般地清了清嗓子,開口解釋,“昨夜你呼吸微弱,身上的傷勢也惡化了,大夫來看過都說你活不成了……我們都以為你活不過昨夜了。”
可誰知,你竟然活下來了。
最後這一句話,來人咽下去沒說——畢竟這話若說出口,倒像是期盼着别人死去一般。
“不過沒死的話,這事便難辦了。”來人摸着下巴——當然準确地來說,是摸着下巴處的鐵面具,“你是京中的逃奴吧?”
“京中逃奴,按律當斬哦。”
這人幸災樂禍道。
沈翎:“……”
沈翎還能說什麼?沈翎唯有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