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開鋒利的碎片,鑽進屋内,落在窗台上。
屋内大量的水汽充盈,從窗口洩出,一雙濕潤的小鹿眼變的清晰起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女孩子捂着胸口,不太濃密的氣泡遮不住好風光,抄起浴室裡的馬桶搋子,照着他的頭一通擊打。
周天明驚呆了,連臉上的内褲也忘記摘,雙手護住自己的頭,扭着身子躲。
他試圖跳出浴缸裡面,腳在裡面蹬了幾下,不是堅硬的觸感,而是軟軟的,像踩在棉花上......
女孩子炸毛,白皙的皮膚通紅一片,嚎叫着,“救命啊,死變态!臭流氓!死變态!臭流氓!”
濺起的水花噴的到處都是,讓為數不多的肥皂泡沫消散,而她身下的水也變得清澈。
蕩漾的水波下,那雙牛仔褲馬丁靴正蹬在她兩腿之間......
她尖叫一聲,馬桶搋子命中周天明的眼睛,牢牢吸附上去。
趁這個時候,她跳出浴缸,去拿尾部衣架上挂着的衣服。
光着腳踩在地面上,瓷磚被水淋濕,變得濕滑無比。
隻聽得嘎吱一聲——沾滿水的白皙腳踝彎曲,重心不穩,直愣愣沖着地面摔了下去。
人在混亂中,是沒有思考能力的,秦靈韻也是如此。
她拼了命的維持着平衡,手指在能觸及的範圍内拼命抓救命稻草。
先是碰到了一根戳在眼睛上的馬桶搋子,被她用力拔了下來,又伸手去抓,這一次抓到一頭亂發。
而身子終于失去了平衡,窗台上的人被她摔倒的重力帶了下來。
臆想中的頭痛沒有襲來,秦靈韻仰面結實地摔在地上,嘴裡“哎喲,哎喲”叫個不停。
她身上蓋着一個重物,重物男人的一隻手墊在她腦後,而另一隻手則放在了她胸前。
自己的粉紅色内褲挂在他臉上,雙眼中間一個碩大黑圈,一雙桃花眼,震驚地望着她。
兩個人的距離,不過十厘米遠。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的時間——其實隻停留了十秒,周天明氣血上湧,耳尖紅成番茄,趕緊閉上眼睛站了起來。
他手足無措地從秦靈韻身上爬起來,不知道該不該拉她——畢竟他剛被認為是變态,闖進人家屋裡,還......把她看了個精光......
女孩子還光着身子,他伸手也不是,不伸手也不是,隻好面對着牆站着。
往他踹破的窗口挪了一步,擋住了大部分的寒風。
“你,你,你,快,穿好,衣服吧!”
“我,我,不會看你的。”結結巴巴地說。
有液體流到了嘴唇上方,他用手背擦了一下,居然是血。
他居然!流鼻血了!
回想剛剛鼻尖嗅到的香氣,和手掌中的柔軟觸感,以及盡收眼底的大好風光,這對他這個二十六歲老光棍,是多麼大的刺激。
身後傳來淅淅索索的聲音和衣物摩擦聲,接着安靜了下來。
他惦記着周南有沒有抓住嫌疑人,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可以轉過去了嗎?我可以和你解釋這......”
話音未落,眼前火花四濺。
秦靈韻丢下手中的滅火器,拿着攝像機全方面三百六十度拍了十幾張照片。
“你個偷内褲,偷窺女生洗澡的死變态,我這就報警抓你!”
周天明捂着額頭蹲在地上,趕緊拉開羽絨服拉鍊,露出裡面的警服,從口袋裡拿出證件,打開送到她面前。
傷口撕裂,額頭疼了起來,他怒吼道,“你這女人!”強壓下怒火,忍氣吞聲起來,畢竟是他理虧。
“我是警察!這是我的證件!你聽我解釋!”
秦靈韻還在氣頭上,攏了攏衣服,提到下巴處,滿眼的不信任。
做她們記者這一行,常常要和當地的派出所、公安、司法部門打交道,所以警官證她見多了。
歪着頭看了一眼,不像是假的。
她撿起地上的馬桶搋子,用棍子挑了下周天明的羽絨服。看起來警服也不像假的。
可就算是警察,也不能闖進女孩子的房間!
秦靈韻重新有了底氣,又拍了幾張照片,還特意帶上了他的警員編号“012138”。
“好啊,那明天新聞上見,堂堂刑警,居然私闖女孩子房間耍流氓,正好我還愁今天的采訪任務沒完成,沒有素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