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鋒甚至沒有直接砍中真人的身體,僅僅是帶起的極寒沖擊波和恐怖的物理力量,就像萬噸冰山撞擊一艘小舢闆。
真人慘叫着,半邊身體瞬間被一層厚厚的、閃爍着幽藍光澤的玄冰覆蓋,堅冰如同活物般向内侵蝕、凍結他的詛咒核心。
縫合線崩裂,構成他身體的詛咒物質在絕對零度下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仿佛随時會碎裂成冰渣。
“呃啊啊啊——!”真人翻滾着撞在堅硬的岩壁上,冰屑混合着詛咒的碎片四濺。他身為咒靈的超強恢複能力在冰之世界的寒氣侵蝕下變得極其緩慢,每一次試圖調動力量都像是推動凍結的齒輪。
恐懼。
前所未有的恐懼徹底吞噬了他。
什麼晉升特級,什麼玩弄靈魂的樂趣,全都煙消雲散。
他隻想活下去!
“住手!求求你!住手!”真人蜷縮在角落,冰霜覆蓋了他半邊扭曲的臉,聲音帶着哭腔和無法抑制的顫抖,卑微得像一條搖尾乞憐的蛆蟲,“我錯了!我不該來這裡!放過我!你想要什麼?力量?我可以幫你!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
他抛棄了所有尊嚴,隻求一線生機。
九條神谕又伸出手戳了他一下,結果在暴擊率300%翻倍的情況下理所應當地觸發了暴擊。
*你的痛苦我都添亂生怕你解決……
【冰之世界劍(武器):
傷害6666-9999
暴擊率0.7
防禦+1000
速度+50
技能:
1.被動觸發冰之領域,領域内其餘一切物體攻速下降50%。
2.暴擊時攜帶“華麗的圓舞曲”效果,對戰方将不受控制的開始跳舞,持續15秒。
3.待解鎖】
……
真人開始不受控制地跳起踢踏舞。
他感受着自己生機的流失,卻做不了任何事——除了跳舞。
“不——!!!”真人的絕望尖叫被淹沒在冰劍砸落的轟鳴和冰層瘋狂蔓延的咔嚓聲中。
他拼盡全力凝聚的詛咒防禦在絕對的力量和極緻的寒冷、還有「真人必須死」面前,薄得像一張紙,瞬間被撕裂、粉碎、凍結。
每一次那柄冰劍看似随意的揮動,都如同隕星撞擊,對他造成着毀滅性的打擊。
無為轉變完全找不到目标,對方的防禦如同堅冰壁壘般無法撼動分毫,而對方的攻擊……僅僅是物理層面的砍劈,就能讓他這個接近特級的咒靈瀕臨徹底消亡!
……
冰之世界劍的劍尖,攜帶着凍結時空的絕對寒意,撕裂了礦洞中最後一絲灼熱的空氣。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呃……啊……不……能……死……”
真人的意識在核心粉碎的劇痛和極寒侵蝕下,發出了最後一絲不成調的、意義不明的精神嘶鳴。
先是接觸劍尖的核心區域——那裡瞬間化為無數閃爍着幽藍微光的、比塵埃更細碎的冰晶粒子,然後無聲無息地飄散開來,融入周圍凍結的空氣中。
真人最後看到的景象,是這個他甚至不知道姓名的陌生人那雙透過冰晶寒氣的眼睛。
那眼神裡沒有快意,沒有滿足。他甚至無法從中讀到一絲對自己消亡的“在意”。
仿佛碾死他,和拂去肩頭的一片雪花沒有任何區别。
這份徹底的、将他視為無物的漠視,比那冰劍帶來的毀滅痛苦更讓真人感到刺骨的寒冷和絕望。
“為……什……麼……”
他殘留的意識碎片發出最後的不甘質問,但答案已經永遠不可能知曉。他的存在正在被徹底抹除。分解蔓延到了他那張縫合線崩開、凝固着最後驚駭與卑微求饒表情的臉上。
……
九條神谕緩緩收回了冰之世界劍。
劍身上依舊寒氣缭繞,晶瑩剔透,沒有沾染一絲污穢或詛咒的痕迹。
“因為,真人必須死。”
九條神谕覺得此時此刻特别适合她裝一波大的,于是深沉地說了一句詞兒。
【你得到了「兩面宿傩的手指x1」】
【「真人必須死」已回收。】
“不是,就這?”
*難道髒手指是什麼好東西嗎……
“這小boss就給我掉落一根手指啊?”
九條神谕的情緒終于不穩定了。
“老天奶你是不是搞錯了……我說我想遇見同頻且真誠的人而不是什麼同城且真貧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