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陽光透過精緻的窗棂灑進來,給交纏的兩條尾巴也染上了一層光暈。
床上人身蛇尾的俊美男子仍沉浸在夢鄉,被子下那條冰藍色的數米長蛇尾盤成好幾圈,緊緊裹挾着一隻大白狐狸,尾巴相互交纏着,而狐狸還在打着輕鼾。
昨晚兩人忙碌到天蒙蒙亮才結束,最後洱瀾像是回到幼兒時期一般,甚至無法維持住人形。
先是狐狸耳朵不小心冒出來,被大蛇揉捏搓弄地欺負了好一會兒,狐狸又忍不住抽抽噎噎地委屈了好半天,才終于被蛇蛇大發慈悲地放過,到最後洱瀾直接完全變回了原形。
不過哭歸哭,失去意識前洱瀾還是十分遵從内心地把自己擠進蛇尾裡睡了一個自帶空調的好覺。這種時候,應念嶺當然是選擇默許了他的小動作。
八點鐘,洱瀾準時醒了。他的生物鐘向來是這個點,即使現在累的一根手指都擡不起來,眼睛也還是習慣性地睜開了。而洱瀾的第一個感覺就是渾身都被緊緊束縛着,完全動不了一點兒。
十分鐘過去了,白狐狸的姿勢和剛睡醒一模一樣,隻是時不時會眨巴下眼的動作才讓人能夠分辨他醒了。
該死,身體像被打了麻醉。狐狸的桃花眼都透露出一股絕望,洱瀾此刻不得不為他昨晚的堅持買了單。精緻漂亮的蛇尾卻有着不容忽視的重量,而洱瀾昨晚堅持要被蛇尾四面八方的圍繞住睡覺,也導緻現在他渾身都麻了,提不起一點兒力氣,唯一能動的地方隻剩下那截固執的尾巴尖,時不時的努力向上提溜一下,妄圖想搬動身上的蛇尾,不過幅度小的可以忽略不計就是了。
正在悄悄努力的洱瀾突然聽到旁邊傳來一聲輕笑,頓時動作一僵,渾身的白毛飛快地被染成粉紅色。下一秒幹脆直接就尾巴一撇,眼睛一閉,一幅我知道你知道我沒睡但我還是要裝一下的無賴作态。
而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醒過來的應念嶺,他仗着地理位置的優勢已經欣賞了好一會兒小狐狸蒼白的努力了,這才實在沒忍住笑了。
應念嶺沒有拆穿正在害羞的小狐狸,隻是又把自己的尾巴收了起來。
終于重獲自由和輕松的洱瀾對蛇尾其實還覺得有點依依不舍,不過很快,他的這點小心思就消融在有些冰涼的懷抱裡了。
“某隻貪睡的小狐狸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起床啊?”應念嶺語帶笑意地說,順便伸手将白團子攬入懷中,一下一下地撸這隻手感很好的狐狸,幫他按摩了一下僵硬的四肢。
洱瀾也跟着笑了一聲,也不裝了,睜開眼癱成狐狸餅地躺在應念嶺的腿上。
“就算真起不來還不是怪你,”洱瀾享受着獨家按摩,舒服地眯了眯眼,繼續秋後算賬:“明明昨天我說什麼你都不肯停,今天又這樣溫溫柔柔的對我。說,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什麼?”應念嶺說着,按到尾巴的時候又忍不住捏了一會兒。沒辦法,手感真的很好啊。
昨天帶來的後遺症使得洱瀾下意識又打了個激靈,應激豎起來的尾巴想到身上的人之後又默默乖乖放下來。想到話本裡的那些用詞,扭扭捏捏地接着說道:“就是、嗯,對我用美人計,還想用溫柔鄉軟化我的态度,然後好拿捏我什麼的。”
應念嶺有些好笑地看着不知道腦瓜子裡都在想些什麼的狐狸,順着他離譜的猜測拖長尾音撒嬌似的說道:“啊~這都被你看穿了,那你豈不是就不會中計了?”
“怎麼會?我已經完全不可自拔了!”洱瀾脫口而出,嘴巴就這麼脫離大腦的控制,下意識把自己心底的想法抖了個幹淨。
應念嶺詫異地挑了挑眉,沒想到小狐狸這麼坦誠。
“……那什麼……”洱瀾本來想試圖找補一下被自己碾碎的面子,又覺得身為全世界最英俊潇灑最聰明也最有擔當的狐狸,他承認了就承認了,有什麼大不了!
還沒等他構思好語言,應念嶺就先開口道,“我也是。”幽深的如潭水般的藍眸望向洱瀾,看起來像話本裡最會迷惑人心的那種妖精卻唯獨鐘情于你一般。
也是?也是什麼?洱瀾大腦宕機。
接着才反應過來,這算是兩人互相表白了?是嗎?是吧!内心洶湧的喜意撲面而來,洱瀾直面應念嶺那蠱惑人心的容貌,按耐不住激動地用行動代替語言地吻上去。
應念嶺自然是不拒絕戀人的獻吻。不過吻技多少有些青澀了,他暗暗想,隻好以後多補補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