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念嶺這次沒欺負人了,順着他的力度向前走去。
進了卧室後,洱瀾重重地哼了一聲,尾巴輕輕帶上了門。
也是大氣小生了一下,應念嶺挑挑眉,有些好笑地想道。
洱瀾徑直往床邊走去,拖鞋盤腿背對着應念嶺坐下,一聲不吭地好像在生悶氣一般。
“生氣了?”
洱瀾是背對着人了,但正好把毛茸茸的蓬松大長尾巴正對着應念嶺,所以應念嶺将能完美反應主人内心想法的、正興奮地晃來晃去地尾巴動作盡收眼底,不過還是接上了尾巴主人搭的戲班子,沒讓人下不來台。
洱瀾又哼哼兩聲,沒轉過身也沒正面回答,但大團的毛茸茸依舊四處掃來掃去。
“那不知道小狐狸怎麼樣才能原諒我呀?”應念嶺控制住自己蠢蠢欲動想去摸尾巴的手,配合地哄道。
“咳咳,”洱瀾清了清嗓子,終于轉過身,小心思終于偷偷藏不住了,“這樣,雖然你剛剛沒有經過我的允許就摸了我的尾巴,還是從根……咳!總之,雖然你很過分,但是作為全天下最英俊最潇灑最厲害最大度的狐狸,我可以勉強原諒你的冒犯。”
說到這裡洱瀾停頓了一下,他一想到接下來要說的話激動地耳朵也快露出來了,勉強抑制了一下自己激動的心情才接着道,“不過呢,我有一個小小的條件,我也要摸摸你的。”說着又突然想起:“如果你沒有尾巴的話,那我要摸别的。”洱瀾揚着下巴對着此時站在他面前的人提要求。
妖族幾乎都是有尾巴的,沒有的反而會遭到某些妖的歧視,不過他不是這種沒有妖德的壞妖就是了。就算應念嶺沒有尾巴自己也不會帶有色眼鏡看他的。
“可以。”應念嶺爽快答應了,他之前就說過晚上告訴洱瀾,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不過,“你剛剛沒猜中,所以現在,我有一個懲罰。”
“什麼懲罰?”既然都同意他摸了,洱瀾對接下來的懲罰也多了些好奇。
應念嶺也沒有辜負他的期待,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來一條黑色的布條。
“你蒙上這個,待會兒我給你什麼,你就猜什麼,其中有一次會是我的本體,看你能不能猜到,好不好?”應念嶺一隻手捏着布條,另一隻手輕輕扶着激動地探到他面前的狐狸尾巴,引誘少狐似地說。
“好。”洱瀾重重咽了一口口水,沒想到應念嶺會提出這樣的懲罰。這可真是……真是、太和他心意了!亮閃閃的期待已經從桃花眼裡溢出來了,小狐狸迫不及待地抓起應念嶺的手往自己眼睛上送。
随着黑色的布條一圈一圈地纏在他的眼睛上,洱瀾很快就失去了對周圍光源的判斷,視覺的突然消失也使得他的其他感官更加敏感,比如他清晰地聽到了一聲破空聲,但不知道是什麼。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應念嶺悠悠然地将自己的雙腿換成了華麗的、如冰川雕琢出的冰藍色蛇尾,暴露于空氣的那一秒蛇尾劃過時甚至泛起了幽藍色的漣漪,燈光照耀下鱗片的間隙也反射着微光。
應念嶺用尾巴卷了一個凳子,送到洱瀾手邊,開口道:“猜猜這個是什麼?”
洱瀾一直豎着耳朵聽着周圍的動靜,但他除了剛剛的那聲破空聲以外什麼也沒聽到,正當有些不安的時候還好應念嶺說話了。是什麼?洱瀾便摸着冰冷光滑的平面邊思考。
“椅子,帶山水畫的椅子。”洱瀾很快給出答案。
“對了。”應念嶺把凳子卷回原地,又找了幾個比較大件的東西給洱瀾猜,洱瀾也全都猜對了。
接下來應念嶺準備提提難度,四處打量了一下,這次他把尾巴換成手,取了一個小而精巧的玉制帳鈎,放進洱瀾的掌心。
之前應念嶺遞東西都隻有那個物件觸碰到了洱瀾的手,這次洱瀾感到掌心傳來的是兩道涼意,不由下意識地反握住其中一道。
應念嶺正想收回來的手就這麼被緊緊握住,他索性也不掙紮,握吧,要是握着他的手能猜出來帳鈎也是挺厲害的。
這次也不用他提問了,洱瀾學會搶答了:“是阿嶺的手噢,我猜的對不對?”
應念嶺被他這小聰明逗笑了,也不去反駁,“行吧,算你對。”
洱瀾開心地捏捏了掌心握着的那雙冰冰涼涼但骨節分明的大手。
應念嶺放任他玩了一會兒,用了點力将手收回來,提示道:“接下來好好猜。”
洱瀾收到暗示,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地激動應下。
應念嶺這次還是用手遞過去的,不過這次的東西不是他從房間裡找的,而是他前段時間蛻皮脫落下來的一片鱗片。(此處請友友們别忘了看作者有話說呀)
洱瀾仔細摸了摸,小小的、有棱角、很薄,想了半天也想不到自己房間裡哪裡冒出來的這東西。突然反應過來,那這會不會根本就不是他房間裡的呢?随即開口問道:“這是阿嶺的東西,對嗎?”
“對。”應念嶺沒想到小狐狸反應還挺快,他還以為他會先盲猜幾個錯誤答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