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本來就是女人更擅長嘛,不過您能這樣真是個好爸爸呢。”
“是……是嘛。”
我的心又沉重起來,像壓了塊石頭。
貝奇,我的小寶貝,爸爸真的好想你。
我的聲音低了幾分:“我很久沒見他了,不知道他還記不記得我。”
她安慰道:“一般來說,孩子和血脈相連的人天生就親近,說不定一見到您就想起來了。”
但願如此。我側過頭,目光短暫地掠過身邊的庫洛洛。他展開一份報紙,正專注地看着上面的内容。
我收回視線,不再看他。
我不會去揣測他的心思,無論他盤算着什麼,貝奇永遠是我行動的最終目的。
就在這時,他放下了報紙。他的眼神從報紙上移開,投向我,那雙漆黑的眼眸裡帶着一種探究:“你以前是不是認識我?”
他很少主動問我問題,這次出行也隻是默默地跟着。
我心裡警鈴大作,他肯定又在打什麼壞主意。
我直視他的眼睛,語氣平靜卻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挑戰:“我認識蜘蛛。”
如果他想知道更多,我還會告訴他,我親手殺掉了他的兩個團員。
庫洛洛的目光停頓了一下,他沒有再拿起報紙。
他大概是明白了我的意思,臉上的表情沒有太大變化,但眼神裡透出一種短暫的凝滞,報紙上的信息似乎沒能完全吸引住他此刻的心神。
庫洛洛放下報紙,指尖無意識地在粗糙的紙面上摩挲了一下,剛才不經意掃過的一行日期,刺入了他平靜的思緒。
他看向窗外模糊的倒影,又轉回頭,目光落在身邊緊繃着的金發青年身上。
“這份報紙上的日期…”他開口,聲音平穩得聽不出任何波瀾:“是準确的嗎?”
我沒有看他,視線依舊膠着在窗外。
“是今天的報紙。”我冷淡地回答,心裡卻在飛速盤算。
庫洛洛微微颔首,像是在确認一個無關緊要的事實。他沉默了幾秒,似乎在消化這個信息,然後,一個更實際的問題浮現在他唇邊:“我的懸賞令…還在嗎?”
我報出了一個驚人的數字,語氣難以壓抑着憎恨。
聽到那個數字,庫洛洛的唇角勾起一抹幾不可見的弧度,眼中閃過一絲滿意的光澤。
三十歲後的他,依舊是那個令人聞風喪膽的蜘蛛頭子,甚至更有價值了。
他身體向後靠去,姿态放松下來,仿佛剛才那一瞬間關于時間的錯愕從未發生過。
他甚至覺得有些有趣,看着身邊這個青年如臨大敵、煩惱不堪的樣子,遠比思考自己身上可能發生的變故要來得輕松。
反正,無論他變成什麼樣,這個鎖鍊手似乎總有理由不對他下殺手。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酷拉皮卡身上,尤其是在那雙因情緒波動而隐隐泛紅的眼睛上。
真是一種奇特的顔色,像燃燒的火焰,又像最純淨的紅寶石,蘊含着強烈的恨意與生命力。
庫洛洛的眼神掠過冰冷的玩味,又是一件稀有的藏品呢。
“說起來,”他慢條斯理地開口,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酷拉皮卡耳中:“這種顔色的眼睛,真是漂亮。當初或許不該那麼……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