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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File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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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常人隻會戒備可能隐藏于此處的敵人,注意力很快就被沙發上昏睡的人吸引過去,誰會一開始就仔細觀察天花闆有沒有隐藏字迹?

僅此一處細節就暴露出對方對人心的精準算計。

工藤新一翻過他的身體,确實在盒子側面看見了跳躍的紅色數字,透過透明的塑料外殼能夠看見電線與内部連接,确實是真正的倒計時。

“現在還有八分鐘,不要亂動,我有時間拆炸彈。”他說道。

“工藤偵探,現在可不是你對普通人大發善心的場合。如果你堅持要救人,那我恕不奉陪!”蜥虎左顧右盼地環顧四周是否還設有其他緻命機關,置身陌生的環境令他遠沒有工藤新一那樣從容,語氣惡劣道,“别耍心思,我會在樓下盯着你。”

蜥虎說完,就立即帶着他的人飛速離去。奔跑聲又響又急,竟然是連下行的電梯都不打算等,徑自向樓底沖去。

另一邊在屋内,醉酒男子的身體已經抖如篩糠,慌亂的眼神不斷地在身上的炸彈和工藤新一的臉上來回遊離。

“懷疑我不能救你?”工藤新一此刻居然微笑了一下,語調還是上揚的,搭配在近距離中冷靜至極的藍色眼睛所展現出的神情,形成一種強烈的氣場。

他沒有承諾什麼,平靜地說道:“我要開始拆彈了。”

修長穩定的手指放在塑料外殼上開始作業,醉酒男子似乎從他的鎮定中汲取了希望,停止了驚恐地顫抖,眼神中浮現出了期盼的神采。

工藤新一從腕表内側抽出一根銀色的圓軸,這是博士為他改造的,手表内藏多個配件,可以組裝成多功能的工具。他輕輕擰下固定外殼的螺絲,用薄刃割開假顯示屏與炸彈的連接,打開炸彈的外殼——這是拆彈工作中無法規避的步驟。

這部分進展得還算順利,他看了眼剩餘的時間,還有六分多鐘,抓緊些時間也能完成,凝神屏氣地檢查電線的構造,手法娴熟而謹慎。

公寓的客廳有一面時鐘,指針一幀一格地勻速向前邁進,就像死神一點點收緊勒在二人脖頸的索命繩索。

工藤新一垂着頭,偏長的額發遮住眉眼,唇不自覺地抿直,大概是被一連串的意外推動得不得不順勢行動,内心罕見地萦繞着一種被人看透的感覺,緊繃着精神讀秒倒數,隐隐覺得似乎還有什麼被他遺漏的東西。

挑中一根電線,用剪刀切斷内芯的瞬間工藤新一微微一頓,發覺手感不對勁,他看見剝開的橡膠外殼内裡除了内芯之外還纏繞了一根更細的電線,頓時心髒急跳,暗叫不好。

這裡面居然還藏着另一條暗線!

他的刀刃太鋒利,意識到的瞬間兩根電線已被齊齊切斷,在“滴——”的一聲尖響後,側面顯示屏的倒計時驟然加速,剩餘時間飛速縮短。

隻經過短短一次急促的呼吸,倒數已然逼近了終點!

被鎖鍊捆住的男子發出一聲絕望尖厲的慘叫,身體如同癫痫發作般劇烈掙紮起來。

即便工藤新一也在瞬間如被扼住了喉嚨,冷汗浸透後背。

最後的生死關頭,他伸手抓住炸彈的内芯主體,生生将其從外殼裡扯了下來,轉身要向窗外投去。

與此同時,倒計時歸零。他手中尚未抛出的炸彈随之膨脹裂開!

工藤新一依從本能閉上了眼睛,準備迎接烈火焚身的劇痛,接下來是生是死隻能聽天由命了——

然而想象中的爆裂震響和高溫灼燒都不存在。

“——噼啪!”

隻有一聲紙筒炸開來的響炮聲。

他的掌心被空氣炸得一麻,心髒也猛地一縮,一陣麻痹之感傳來,随後在驚愕中身上落滿了缤紛閃亮的彩紙屑。

耳邊回蕩着歡樂頌的樂聲,音質粗糙差勁。

竟然是年輕人中極其常見的廉價派對禮花。

在死裡逃生的驚險氛圍下,歡快的音□□出一種黑色幽默。

工藤新一攤開手掌,凝視着一張黑色卡片,掃過上面筆迹嚣張的文字,神情變得危險莫測。

被擺了一道。

夜風從窗外吹來,暧昧地勾過工藤新一被冷汗浸濕的脖頸。周遭過于安靜,他醒過神,看向房間中的另一人,隻見對方雙眼翻白,竟是被吓昏過去了。

又費了番功夫把人重新叫醒,工藤新一重新蹲下身:“你是烏鴉的下屬?”

“烏鴉?什麼烏鴉?”男子對他的問題感到迷惑。

工藤新一并不意外,繼續問:“今晚的電話,是誰指使你打的?”

“我……我什麼都不知道啊。”對方說,“我前幾天在回家路過的小巷看到一個遺落的信封,上面寫着我的名字……信封裡面有十萬日元、一張紙條和U盤,裡面說讓我去買一個手機号,然後在他指定的時間撥打電話,把U盤裡的音頻放送出去而已,事成還會再給我十萬。我……我事先聽了那個音頻,沒有什麼特别的内容,就覺得不做白不做。”

“你昏睡前發生了什麼,還有印象嗎?”

“不記得了……這事挺簡單的,我難得手頭寬裕,就去樓下買了點酒。以前我不會這麼快就醉,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說着,那人的臉上浮現出強烈的悔意。

他知道自己做的事背後可能不太幹淨,但隻是替人傳兩句意義不明的話而已,誰能想象一睜眼發現自己和炸彈捆在一起的恐懼?以後他再也不敢貪圖來曆不明的錢了!

很可能有人在酒裡下了安眠藥物。

難道這人隻是被利用了?工藤新一審視着他臉上的神情,站起身,沒有幫他解開纏身的鎖鍊,讓他第二天早上大聲叫喊請鄰居幫忙聯系公寓管理并報警求助,随後收起手中的黑色卡片,轉身去了樓下。

“炸彈是假的。那個人什麼都不知道。”工藤新一眼神微閃,把卡片給蜥虎看,“這是對方留下的訊息。”

「親愛的蜥虎,你以為逃得過我的翅膀嗎?

我已經為你挑選了最适合你的死法。

烏鴉是一種睚眦必報的鳥類。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這是我的做法。

你真誠的故友」

筆走龍蛇的鋒利字迹,字裡行間透着猖狂,嚣張的氣息幾乎要飛躍出紙面。

哪怕他自始至終都未曾現身,也不難想象出,這是一個足智多謀、思維缜密同時又肆意妄為的人。

無聲的空氣似乎中傳來理智崩斷的動靜,蜥虎捏碎了紙片,額角浮起青筋。

“哼,烏鴉,别以為你能得逞,我不會讓你如意的。”他獰笑着,眼神中透着狠厲地說道。

如果目的僅是挑釁,那麼對方無疑已然大獲全勝。工藤新一将手指輕搭在下颌,陷入對對方目的的思索中,目光緩緩轉向公寓大樓上方漆黑的窗口,眼神陡然銳利起來。

不對。

偵探忽然感覺到了不對勁。

如果目的隻是為了傳遞報複的消息,對方根本沒必要一開始就給炸彈設置一個假的倒計時。

工藤新一在心中暗自思忖。

虛假的倒計時是一個篩選的道具。因為蜥虎已經被烏鴉層出不窮的手段吓成了驚弓之鳥,他看到炸彈後,本能反應是以最快的速度撤離。

拆彈的時候,他發現對方設置的假顯示屏是将倒計時調整為在60秒整到30秒整的區間内無限循環。當屏幕倒數到30秒時,程序自動重啟,又從60秒開始倒數,這會讓那些猝不及防看到屏幕的人誤以為自己隻剩下極限的求生時間。

倘若隻是蜥虎孤身一人趕來,在極度的恐懼和慌亂之下,他很可能根本無暇仔細觀察炸彈的構造,便會在頭腦發熱的狀态下第一時間逃離現場。

可為什麼要這樣做呢?

工藤新一心中疑惑頓生,想到某個可能性,呼吸不禁微微急促起來。

除非對方知道,這種杯弓蛇影的手段能夠欺騙蜥虎,卻無法擾亂像工藤新一這樣水準的對手。

而隻要他們一踏進屋門便會在十分鐘内爆炸的感應炸彈,無疑是對方設下的第二個局。

有了之前假倒計時的誤導,反而會在心理上讓他們更加相信這十分鐘倒計時的真實性。對方把蜥虎的心理拿捏得太準了,笃定即使蜥虎被工藤新一阻止,也絕沒有再次冒險嘗試的勇氣。

與此同時,布局者也深信不疑,以工藤新一的性格,絕不會抛棄那個被炸彈纏身的昏睡男子,必然會選擇留下來嘗試拆彈。

這一系列環環相扣的心理戰術,如同巧妙的催化劑,輕而易舉地離間了本就貌合神離的合作雙方。

最終,包含挑釁信息的紙片落到工藤新一的手上,由他決定是否将其内容告知蜥虎。

工藤新一心中清楚,這毫無疑問是對方精心設下的一個誘餌。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這暗示着蜥虎曾對烏鴉做過某些事情,從而導緻烏鴉對其抱有強烈的懷恨之心。

他要是選擇告知對方,就能夠從蜥虎的反應入手,挖掘出有關烏鴉的情報。

若他不告知蜥虎,工藤新一受到情報差距的限制,有可能隻能眼睜睜看着蜥虎落入烏鴉的圈套,導緻對方陰謀得逞。

與此同時,偵探敏銳地意識到,這還是個調虎離山的詭計。

第三重布局,目的也是誘使工藤新一以為對方已經達成目的,從而讓他離開現場。

瞬間,那些在驚心動魄的拆彈過程中無暇去深思的線索,在電光石火間閃過偵探的腦海。

安眠藥的起效需要時間。便利店購買的罐裝酒是密封設計,而茶幾上的啤酒罐全都是剛從冷藏櫃裡拿出來不久的狀态,凝結在金屬外層的水珠甚至壓根沒有蒸發幹淨——

烏鴉還沒走!他剛才肯定就在那間公寓裡!

結論浮現在腦海裡的瞬間,工藤新一不顧身後的叫喊,拔腿沖回公寓大樓。

午夜過半,兩部先前還能夠使用的電梯齊齊顯示着暫停服務的紅色字樣,在寂靜的黑夜中,就像恐怖電影裡才會出現的畫面。

工藤新一沒有停留,推開樓梯間的大門。

他們先前所在的房間位于十層,從離開房間到到達大樓門口的時間是一分鐘。

按照奔跑的速度,前四層每上一層樓耗時4秒,到了第五層之後,由于體力被消耗,每上一層樓就得耗時5秒,這樣算下來,重新回到十層也差不多要花一分鐘的時間。

公寓大樓的房門統一面向樓下的入口,也就是他們當下所處的位置。烏鴉如果選擇從正門離開,定然會被早已守在外面的蜥虎發現蹤迹。而在電梯無法使用的情況下,烏鴉如果選擇使用樓梯離開,必然會與上樓的工藤新一狹路相遇。

所以在電梯不能使用,走正門無法掩藏行迹,走樓梯會碰面的情況下,對方的選擇實際上就隻剩下一個了。

工藤新一推開通往天台的鐵門,擡手遮擋迎面而來的狂風,努力按捺住因心跳加速帶來的劇烈喘息,雙眼警惕地四處環視。

夜雨早在不知不覺間徹底停了,月色穿越烏雲,在清光越來越澄亮的視野中,有個披着漆黑鬥篷的人靜靜站在不遠處,看似毫無破綻,卻又透露出一種漫不經心的姿态。

工藤新一的眼神瞬間銳利起來,緊緊鎖定住那個身影。

那是個比工藤新一預想中要年輕很多的人,颀長的側影透出無比尖銳的危險氣息。

二十幾歲,或者更年輕?

也難怪,能夠寫出如此鋒芒畢露的挑釁信,骨子裡必然是個意氣風發的少年,無所畏懼的狂徒。

相隔一段遙遠的距離,藏在鬥篷下的眼睛似乎也向他望了過來。

工藤新一的腳力遠超常人,在對方轉身逃離的時候毫不猶豫地追趕上去。

這附近并非高級居民區,老舊的平樓擠擠挨挨,勉強構成一條高低錯落的通路,偵探在夜幕下咬牙追逐,頭頂是無比壓抑昏暗的夜色,奔跑時仿佛連天際翻湧的濃雲都觸手可及。

漆黑的鬥篷在風中翻動着,卻仿佛蒙着一層高光一般,在工藤新一的眼裡格外清晰。

燈火搖晃的長街在二人腳下飛速後退,低頭所見的紛繁風景足以讓所有恐高患者瞬間喪失行動能力。他們翻越了無數結構複雜的鐵管水塔,終于,對方在一道橫亘于兩棟高樓間的鐵索前猛地停下腳步,漆黑兜帽下的臉龐緩緩轉了過來。

那姿态,仿佛在無聲地警告:别跟上來了。

下一瞬對方單手扯住唯一的滑鈎,鐵索劇烈作響,幾乎摩擦出火星,急速向對面滑去。

後方的工藤新一腳步絲毫不停,他迅速單手解開西裝外套,扯下襯衣外扣的背帶并挂上鐵索,随後用牙齒咬住鎖扣固定,毫不猶豫地從天台邊緣縱身一躍而下!

風如刀割,寒涼凜冽的氣息撲面而來。

黑夜為背景,鐵索上的二人在慣性和重力的共同作用下急速滑行。

工藤新一的心跳如擂鼓,他已許久沒有做過如此刺激冒進的舉措,此刻肺腑好似被浸泡在冰涼的空氣之中,隐隐約約傳來一絲撕扯的疼痛,他抓在背帶上的手指不由得收緊。

我會抓住你。

仿佛能聽見他的心聲一般,前方的人穩穩落在鐵索盡頭的平台上。工藤新一又一次覺察到對方的視線,冷冽的、又帶着點惹人心悸的玩味,眼見黑色袖擺下方寒芒一閃,他頓時瞳孔驟縮,是短匕。

“锵——”

火星四濺!

他斬斷了鐵索!

彼時工藤新一才滑行到中途,下方就是車流不息的馬路,如若他直接墜落,不會有粉身碎骨以外的結局。

時間仿佛慢放的一瞬,工藤新一抓住鐵索的末端,掌心因劇烈摩擦瞬間變得血肉模糊,他仿佛未覺般緊咬牙關,借勢在空中用力一蕩,蹬碎下方房屋的玻璃,從窗口躍入後迅疾滾地,總算安全着陸。

但作為劫後餘生的代價,他失去了繼續追蹤烏鴉的機會。

“可惡!”

在房屋的主人因非法入侵而發出尖叫時,他洩憤似的狠狠将拳頭砸向滿是玻璃碎渣的地面,頓時眼前鮮血四濺,一片觸目驚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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