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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File 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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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犯案的是從地獄中爬出的厲鬼,隻要存在于世就必然會留下痕迹,沒有人能在工藤新一的眼下瞞天過海。

在隻有17歲記憶的黑羽快鬥出現以前,準确來說,是在中島血案和青山狙殺案更早以前,工藤新一就開始關注烏鴉的存在。

起初他以為烏鴉隻是一名擅長布局的組織高層,但工藤新一越是深查,越是忌憚其精于謀算人心和借刀殺人的處事作風。

毫無疑問,烏鴉是個危險至極的人物,工藤新一将他視作世間罕有的陰謀家。與此同時,偵探也洞察了他隐藏得極深的孤傲秉性。縱觀烏鴉曆來策劃的罪案,與他時常在精神上玩弄折磨敵人的惡劣做法不同,他從來不屑于親自手刃對手,也不會把普通人牽連進去。

能在那麼多案件發生以後,才被工藤新一覺察出他作為幕後黑手的痕迹,這般成就便足以證明烏鴉的謀略之精妙。如此驚才絕豔的人物竟為俗利虛耗心力,簡直如同清泉投入濁流,哪怕後來工藤新一與他本人交談、見面,知曉他是詐死多年的黑羽快鬥,查出他與組織有血海深仇的内幕,也從不相信他這樣的人有朝一日會深陷于複仇的泥沼,變得無法自拔。

那麼,你究竟是為了什麼才投身黑暗,不再回頭?

工藤新一走到落地窗邊,望向遠處漆黑的海浪,在心中輕問。

他想起黑羽快鬥回歸以前,圍繞潘多拉的諸多事件尚未發生,那是一個零度以下的隆冬午夜。

工藤新一剛解決一樁案件,告别警官以後他想花一段時間整理思緒,便獨自走在東京的街頭。

世間衆多恩怨糾葛的起因幾乎都逃不開求不得和放不下的魔咒。無法被滿足的欲求以及不肯釋懷的執念,驅使着因此絕望的人們犯下罪行。但在所有罪孽當中,唯有殺人是截然不同的,因為已經逝去的生命不會再回來,一旦抹殺與自身同等的個體,必然也将對等地扼殺自我的人性。

無論任何人,活着的機會都隻有一次。

生與死的界限公正至極,他工藤新一自然也不是例外。

倘若力所能及……他會阻止所有的潛在殺人兇手犯下這種無法饒恕的罪行。但是很遺憾,他隻是個偵探,就算擁有偵破萬千謎案的能力,也不可能阻攔世人的絕望洪流。

正因他如此清醒地認清了世界也認清了自己,心中才不會迷茫。

四下無人,寒冷空氣一點點剝離了他情緒上殘餘的熱度,站在十字路口等待紅燈的數秒間,工藤新一微微擡高傘檐,看見無數白色的雪花從黑色的天幕中無聲落下,将天地籠罩在一片寂靜的純白之中。

連綿車流的間隙中若隐若現出他伶仃的身影,街燈在雪幕裡被暈染成冷霧的質感,無聲地包裹着偵探瘦高颀長的身軀,風衣下擺被寒風吹動,滿地流淌着從附近大樓投來的霓虹光色。

一通匿名電話在這時打進他的手機,屏幕上未顯示任何号碼,直白地昭示着來者的不懷好意。

工藤新一按下接聽鍵,然後通訊那頭捎來一聲簡練的稱呼。

——喲,偵探。

連特指都不需要,因為是世界上唯一能追上他的偉大偵探。

“是你?”工藤新一握住手機的手指收緊,蹙着眉頭竭力維持冷靜。

“沒錯,是我。”通訊另一端的聲音清越如意氣風發的少年,聲調裡帶着輕浮到近乎不真實的笑意。

他似乎身處一個風很大的地方,呼嘯的風聲将他說話的尾音吹得模糊不清。

“雖然名偵探工藤新一日理萬機,非常忙碌,但我想我這時候的來電應該不至于打擾到你的夜生活吧,我親愛的宿敵先生?”

工藤新一對他的玩笑話充耳不聞,單刀直入地問:“突然聯系我,是有什麼目的?”

烏鴉身為那個圖謀長生不老的組織高層,因其詭詐冷酷的行事作風樹敵頗多,等閑不會主動讓自己引人注意,反過來說,他一旦出現,就證明他對自己所圖謀之事已經胸有成竹。

果不其然,那彼得·潘般的犯罪天才低笑了兩聲,工藤新一幾乎能想象出他長睫低垂神情驕矜的傲慢模樣:“我覺得條件準備得差不多了,所以特地跟你打聲招呼。就算是一個私人預告吧。”

偵探的心髒為他簡單的“預告”二字狠狠跳動了兩下。

“所以,這算是你的宣戰?”工藤新一沉聲問。

“不用心急,名偵探。許久不見,我們可以先叙叙舊。”

此人陡然溫柔下來的聲音攜着蠱惑,暧昧且随意,卻仿佛攜着來自時光盡頭的氣息,一字一音都暗合着他内心顫動的節拍。

偏偏是他,偏偏是這麼一個精彩如幻夢的人物,十年前用死亡的借口抹去了自己的一切蹤迹,消失得比神出鬼沒的怪盜還要幹淨徹底。

工藤新一想到這裡,下意識握緊手機,冷聲說:“真是荒謬。我們有什麼舊好叙?你前不久才剛跟我說‘初次見面’吧。”

“就算我們隻有初遇。我對您的思念也是可以寫得書盈四壁呢。”

對面說的每句話都像是裹着蜜糖的毒素,在聽見一瞬間就侵入神經纖維,讓人陷入失常。他巧妙繞開了工藤新一形同控訴的質問,玩世不恭的調笑語氣都藏不住當中侵略的氣息。

“名偵探可是能夠三番五次阻撓我計劃的大人物,作為對手,我對您自然是一見鐘情。”

“如果這句話隻是對我作為偵探的水準的認可,我就姑且收下。”

沒有人知曉,工藤新一此刻的眼睛寒冽得勝過夜晚飄雪的東京,攥緊的手機硌得掌心生疼,他勉強穩住聲線保持冷靜。

“但若這隻是你用來矯飾多情的花言巧語,小心别被我遇上你作為被害者的情殺事件。”

“哇啊,好恐怖的威脅。好在我覺得我姑且算是專情的。”

“騙子。”

“喂……就算你是名偵探,無憑無據的指控也算诽謗吧?”

工藤新一的輕笑混着呼吸的白霧消散在雪夜。這是他此夜第一個笑容,卻隻将唇角勾起一個弧度,眼底反而凝着比落雪更沁骨的寒意:“那麼,你敢讓我找出真相嗎,謊言家先生?”

“如果是與我棋逢對手的你,我想這會是個哪怕我滿盤皆輸也不後悔的挑戰。”

電流所轉化的低柔聲線裡帶着滋啦滋啦的雜音,他淡然道:“我相信終有一日你會戰勝我,但絕非此刻。”

“看來作為烏鴉的這些年讓你變得更加狂妄了。”工藤新一按捺着心中怒意,壓抑地質問,“但是黑羽快鬥,你這樣做,得到的結果是你真心想要的嗎?這樣一個沒有任何人能被救贖的未來……”

名偵探工藤新一早已心知凡人力有局限,自己不可能拯救所有人,可是唯有一個人,唯有他的宿敵黑羽快鬥,工藤新一無論如何都想把他從深淵裡拽出來。

“工藤新一。”

對方輕輕用平靜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質疑。

“你已經竭盡全力地去救贖世人,但你這樣做,能救得了你自己麼?”

工藤新一為這意想不到的诘問怔住。

沒有答案來回答,或者說,他不能回答。

雙唇像是被線縫上,一旦擅自開口,就會有什麼血淋淋的東西被揭開。

沒有人會想要知道的,那種寄宿了他的一廂情願和自以為是的所謂真相,隻由他自己來背負才是最優選擇。

全世界最了解他的宿敵似乎從他固執的沉默中讀懂了什麼,當即笑得張揚又諷刺:“呵呵,我說你啊……作為工藤新一而活,對你有那麼重要麼?”

黑羽快鬥和工藤新一,他們一直是同一類人。

“不痛苦嗎?”

這句暗藏悲憫的話語,像在提問工藤新一,又像是那個抛棄了自己名字的人一句無望的自問。

偵探對此緘口不答,他下意識望向大雪紛飛的夜空,才意識到,這是一個無星無月的寂寞午夜。

在這光怪陸離的世間,很多人光是按照自己的方式活着就已經要竭盡全力。

但是對另外一些人來說,他們自身的命運決定了世界注定秘密叢生,為了達成某種超越常規的祈願,不得不在交縱錯雜的虛實之間切換成不同的面貌和身份,于是擁有了截然不同的割裂人生。

或許太過輝煌的回憶會蒙蔽人對時間流逝的知覺,直到現在,曾經那麼多明月升起的夜晚還駐留在偵探的心間。鐘樓的第兩萬次鐘聲,愚人節裡飛燃盛放的花火,還有無數月下出逃的白鴿。

它們溫順地簇擁着總是心血來潮的怪盜先生,優雅梳理翎羽,與主人純白無瑕的禮服相映生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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