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妃當初特意送玉佩說那些沒頭沒腦的話得時候,我雖然覺得突兀,卻沒做他想,隻以為是尋常禮物,沒想到在我不知道的角落,你們早就糾纏不清、花前月下!若是當初我的到來阻礙了你們二人,你那時大可以表明态度拒婚,既同意了為何要這般羞辱于我?”委屈像決了堤的洪水,樁樁件件陳列出來,陶沅音一步步上前,轉身那一刻,餘光掃那魏令簡官袍上身那團深色的痕汁,有心而發出一股反胃惡心,止不住彎腰幹嘔。
魏令簡起初是被連環問問得無言以對,他知道阿沅有委屈,卻不知這委屈這般多這般重這般重。反應過來,随即想到什麼,臉冒喜色,扶住人順氣拍背:“阿沅,怎麼了,是不是……”
話沒說完,但臉色早不是之前的擔心,眼睛閃光。
手臂和後背傳來的溫熱觸感,陶沅音幹嘔得甚了。
“魏令簡,你别碰我!”喝下口水,那股惡心勁兒被壓下了,魏令簡的氣息還在,忍不住朝他大吼。
一直在門口觀察聽話頭的松月快速端來水,隔開小姐和姑爺的距離。
見此,魏令簡不敢上前,隻是眼巴巴問道:“阿沅,好些了嗎?咱們是不是有……”
幾乎是瞬間,陶沅音懂了他話中意思,打斷他的猜測更不予以理會:“麻煩魏大人出去,我讨厭你!我不想見到你!”
魏令簡沉浸在自己的猜想裡,自己惹阿沅生氣了不想見到自己再正常不過,連聲道:“好,好,我出去,你别生氣,生氣不好,松月你照顧好你家小姐。”
腳踏門檻,陶沅音叫住那人,嘶吼:“魏令簡,你們太過分了,我不會原諒你!更不想再見到你!”
她情緒還在起伏激動,魏令簡本還想解釋,未免她失控,“阿沅,我走,我走你别激動好嗎?”邊退步出去。
松月不情願應聲,在門口聽到了不少也有自己的判斷,姑爺和世子妃欺負小姐,從前她就覺得世子妃對小姐充滿敵意,果然是這樣!随人出去把小築的木門用力關上。
腦海中混亂異常,那般龌蹉不堪的一幕在眼前揮之不去!
待人出去,陶沅音大口呼氣癱坐在凳上,一手擱于桌上支撐,松月在一旁替她不值。
“姑爺太過分了,怎麼做這麼對不起小姐的事,還是和府上的世子妃?都不怕官聲受損的嗎?”說着,心疼得流眼淚。
陶沅音好一會兒才緩過來氣,聲音中透着無限失望和不理解:“他們怎麼做這樣的事?就因為我不答應過繼嗎?”
“他們要是彼此放不下早早相互捆綁就好了,非要無恥幹出這等勾當,要來害我,污我耳目?拿我當遮羞布擋箭牌,我居然跟這樣的同床共枕三年,松月,我恨那些人!”想到那畫面話語,不禁又幹嘔起來。這種隻在話本謠言中出現的故事出現在自己眼前,颠覆了認知。
“姑爺看着明朗俊人,想不到背地裡竟是這樣的德行不修!将軍和夫人還說姑爺忠厚可靠,看錯人了。”陶沅音嘔得臉頰通紅,松月急得很,抱着小姐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小姐,我們不想那些了,什麼都不想,那些人都是壞人,合夥起來欺負我們。”
沒辦法思考的陶沅音抱着丫鬟,痛哭出聲,失聲之餘不忘叮囑:“别告訴爹娘,他們會傷心的,也會擔心。”聲音漸漸小去,渾身癱軟無力。
她要怎麼辦?
主仆二人抱着,陶沅音在松月的懷裡抽噎不止,汗水浸濕衣衫,桌上是雲橘端過來的吃食,一筷沒動。
重新簡單洗漱後,體力不支漸漸睡去,兩個丫頭守在床邊愁容滿面。
“要是能打人,我非要把那些人統統揍一頓,讓她們壞心眼欺負小姐!”
“噓,小點聲,小姐剛睡着,吵醒了又要傷心了。”
小築月洞門外,魏令簡在這裡站了不知多久,築内傳出來斷斷續續的的哭喊,慢慢就聽不清動靜了。
扣門得不到回應,開門無望,隻能無奈離開,他還有疑問要去弄清楚。過繼一事,阿沅之前的态度還可商量為何今日嚴詞拒絕,還有那枚年久的玉佩為何又在阿沅手中?
“大公子,你在這呢,王妃請你去一趟。”
正要去東院,轉身遇上陸媽媽,聽完話,“好,我這就去。”正好他有事要問有話要說。
進了東院甯壽堂後,把下人都支使去屋外關上門,沒多久屋裡傳出來争吵聲,公子和王妃這樣子的大吵大鬧從未有過,幾個下人也不敢走遠,候在門口聽得心驚膽跳,好在沒過多久聲音軟和下來母子說了半盞茶的功夫,然後就見到公子出來了。
見狀,陸媽媽和兩個丫鬟這才松了口氣。
出了甯壽堂,魏令簡徑直朝滿芳庭的方向去了,事情弄成眼下的局面,阿婉私下裡都做了些總得給自己一個交代,不讓他的西院哪還有安甯日子可過。
叩響滿芳庭的木門讓裡面的丫鬟代為傳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