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阿沅……”
二人同時說話。
“你先說吧。”
陶沅音:“你先說。”
“阿沅,你開心嗎?”
見阿沅面露疑惑,魏令簡眉間舒展,笑:“府裡不會再有人來催你擾你,你放心。”
“好,謝謝。”
魏令簡愕然,總覺得今日相見,阿沅和自己生疏了好多,仿佛又回到了成親初的那一年疏離又恭敬。
“你不怪我了嗎?”
“我們不說那些了可以嗎?”
魏令簡點頭,正和他心意,讓過去的事過去了。
“你這次會去多久?”她記起他說過不會再出京辦差了,從目前形勢判斷,是有危險的。
魏令簡以為阿沅再埋怨他答應的事做不到,更欣喜了,解釋道:“聖上為這次行動做了全面的安排,我隻能接受,這次任務艱巨,我沒辦法兼顧。”
當聖上告訴他要派他去叫匪時,他和阿沅正在鬧矛盾,他婉拒過被聖上否了。國家國在前,沒有國哪有家,他也隻能先放下個人情愛以朝廷國家為先接受任務。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就是問問,你走江湖的經驗多,原本也不用擔心的。”陶沅音注視着面前這張她曾芳心暗許了很久的俊顔,還是和成親當晚的初見無二差别,要說有的話可能就是黑了些更成熟了些,隻是自己回不去曾經的心态了。
“阿沅你還是關我的,我高興,真的很高興。”
此刻她臉上的傻笑,哪還有往日的沉着内斂。
“阿沅,等我回來,我們另置房産,搬出來好不好?”
陶沅音張了張嘴,談不上高興與否,隻是詫異萬分,一時說不出任何話,若是從前,她定拍手應下。
來都來了,總是要說的,心一橫,隻聽她說:“魏令簡,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你快些動身吧,别壞了升上交代的正事才好。”
雖沒有得到肯定回答,但她沒有拒絕,魏令簡已經心滿意足了,就在昨日她連見自己都不想的,再加上天黑好趕路,争取天亮前趕回營地,邊說:“好,那我走了,你等我回來。”
“好,這個你拿着,等到了營地你在看,晚間趕路一路小心。”陶沅音從袖口拿出信封,說話溫柔,視線卻始終沒和男子驚訝的目光交彙,“出發吧,早動身早到。”
魏令簡沉浸在欣喜中,昏夜中沒注意到阿沅眼中閃過的決絕。
“好,你保重,阿沅,我走了。”跨上馬,戀戀不舍,揮手離别。
“好。”
陶沅音始終保持着微笑,注視着馬背上的男子聳動着肩膀,一步步遠去。
正要轉身,前方昏暗裡魏令簡轉過身,大喊:“阿沅,我們都好好的,一定等給我回來。”
大聲引起了城門守衛的注意,魏令簡迎上去,身後陶沅音轉身離開了這裡。
和守衛交涉好,魏令簡再回頭望去,那裡早已空無一人。
直到兩人都離開,無人注意的是,茶棚後高檐屋頂的一側,一道黑影跳下屋檐,沒入黑暗迅速離去。
京城某一角落的某處破廟内,從外面匆忙回來的一黑衣人覆在最前邊另一黑衣男子耳邊低語幾句後,前面的黑衣男子大手一揮:“你們兄弟全跟上去,大家各自注意隐藏好自己,一定要探出虛實,有消息了及時彙報與我。”
“城裡怎麼辦?隻留少主一人,太過危險,我留下照應少主。”站着的一排壯實高大的黑衣人中一高個子的說道。
“我也留下。”
黑衣男子揚手制止争論,“你們都去,到了那裡聽張大吩咐,京城我熟得很能應對,人多反不好藏身,不用擔心我,隻有探出真實的消息才避免我們的人有傷亡,記得扮成外地流民不容易惹人懷疑。”
張大即率先要留下保護的高個子黑衣人。
“遵命,少主保重。”
黑衣人四散離去,隻餘下穿命令的人。在京城盤踞這麼久,撒出去的誘餌,他想他該去收獲魚群了,随即竄出破廟,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