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了,仍然想着欺辱自己,她願意跪就跪吧,如此要求更是無理之極。
陶沅音沒留隻言片語,轉身離開。
走不到三五丈遠,忽然一股香氣撲面而來,腦袋瞬間暈乎乎,眼前一片漆黑,心中警鈴大作,在失去意識前憋住一口氣,順勢倒下。
很快有聲音響起:“陶沅音,你居然敢打我,你真以為我怕了你,你什麼資格讓表哥對你千般留戀萬般維護!表哥竟然不許我來打擾你?我不會讓你壞了我擁有的一切!他不許有如何,姑母還不是想讓你交出田産房鋪?等他回來你早已是任人踐踏的殘花敗柳,他還能舍棄功名父母不成?你就好好侍候那些肮髒乞兒吧!”
袁淑婉對面前的結果滿意的很,将手中藏有粉末的帕子丢落在地上躺着的美人臉頰上,得意離開。
她們住進漪園不久,她就命人找到了地址,原本是想用香囊侵蝕她的體質,即使回到王府将來無所出被姑母表哥厭棄,既然她識破了,那就一不做二不休毀了她
一炷香後,會有一群地痞流氓經過竹林,面對如此嬌軟美人,那些餓狼獸虎能忍住,倒時不信她還能有顔面苟活于世!
隻待聽不見腳步聲後,陶沅音猛地翻身,大口吸氣,眼面模糊不清,昏沉着腦袋起身憑着倒下前的記憶向竹林的另一個方向踉跄而去。
袁淑婉的話她聽得一清二楚,她得撐着趕緊離開這裡,而意識在一點點渙散,終于在完全失去意識前在竹林找到一處前坑,挖開枯葉躺進去用葉子蓋好。
竹林邊的小道上,一輛馬車停在小路中央,馬兒仰着頭,車夫無聊地靠在馬車上單推擺動,嘴巴叼着竹杈,他已經坐這小半個時辰了,“少主,何時走?”
馬車内,男子雙手擺弄着算盤,偶爾發出碰撞的清脆響,□□枕着一女子,睡得還挺安穩。
“急什麼?再等等。”
不知過了多久,撥弄算盤的人突然怔住,有什麼尖銳之物直抵腰間。
“醒了?就起來吧,我的腿都快被你睡麻了。”
陶沅音忽地睜開眼睛,這聲音她認識,竟然是他?
突然起身,加之暈沉,差點摔倒。
“我好心救了你,你就是這麼報答我嗎?”男子指了指她手上的匕首,“不厚道吧?”
陶沅音坐穩,眼神掃了一遍自己全身,這從才松了口氣,颔首,“濮公子搭救之情,小女子萬不敢忘。”
“怕我欺負你?”嘴裡說着感謝,眼神太過明顯了,濮宗陽嗤鼻。
“……”陶沅音張了張嘴,無法反駁,畢竟她被人看穿了心思。
“我說陶小姐識人不行啊,嫁的夫君置你不理,妯娌更是心腸更是狠,巴不得毀你清白取你命,難怪你要出府别居了,王府簡直是虎穴狼窩啊。”
“竹林後的人呢?”既然他救了自己,那袁淑婉口中的“乞兒流氓”……陶沅音擡眸望向男子,眸色堅定甚至泛着恨意。
“你是說世子妃安排的那些人?”見她點頭,忽地一笑,“那些人啊,被我料理了。”
料理?語氣稀松平常,那些人心思不正有這個下場也是該,隻是說話的調調,聽得頭皮發麻。
她的異常神色濮宗陽看在眼裡,“放心,沒送去地府,不過了揍一頓吓跑了。”
聽此,陶沅音也知道是自己誤會了,尴尬一笑。
“蒲公子會功夫?”能打跑那麼些人,不但身懷功夫,而且還不差,她抓住字眼,轉移話題。
“走江湖做買賣的沒有拳腳傍身那可是要命的事,陶小姐好像也會耍長槍呢。”
“……”這人話轉得真快,明明她才把話題從自己身上抛開,隻是聽着奇怪了……漪園周圍到底是有多少眼線,随口扯了個讓人信服的理由,“我父親教過一些。”
二人都沒有就這個話茬繼續說下去,馬車内安靜至極。
為讓這女子放下戒備心,濮宗陽突然坐到對面去,“對自己挺狠,暗器沒對準敵人,對自己倒是挺下得去手的……”
擡手對空氣做出扇動的動作,露出欣賞,“不過那兩巴掌倒是解氣,我看魏世子妃臉腫得像發面饅頭,還以為你沒脾氣會認栽呢。”
膝蓋上二三寸處衣裳已經被血染紅,映在她淺色衣衫上及其顯眼,陶沅音低頭看向幹透的血迹,沒說什麼話,隻是扯了扯唇,伴随着痛感上來。
“對了,蒲公子怎麼會在這裡?”想到一個問題,陶沅音随即問出口。
好似沒想到她會突然問及這個話題,還以為她不會問了,濮宗陽先是挑眉看着她笑得意味深長。
陶沅音并不着急,耐心等着對方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