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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約好傍晚在cbd附近見面，臨出發前廖峰有個急活要做，連忙抱歉着改成直接在商場碰面，這樣她邊逛邊等不至于太無聊。

司夏想着反正都在店裡，沒必要先動身，剛把包放回吧台，沒想到就收到了另一個人的消息。

——[外套洗好了嗎？]

這條訊息發來的時間點，顯然在她預料之外。

司夏手指下意識顫動，在輸入框裡按下一個空格，又抿着唇手忙腳亂的删掉。

很快，柏佳揚沒給她已讀不回的機會。

——[我馬上下班了，要不要去找你？]

取到外套，順便在路邊吃個晚餐。

是司夏腦海中慣性湧現出的情節，但……

——[我今晚有事。]

她扭頭從櫃子裡拿出早就裝好的外套紙袋，擺在眼前。

——[不過現在有時間，你等會可以直接來店裡找我。]

司夏屏着呼吸敲完兩行字，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這種時候還想着應柏佳揚的約，她當真瘋得不輕。

也許是擔心沒有開空調的房間弄花她的妝，等對方回了消息，司夏就跑去洗手間細細的補上一層散粉，用刷子在眼下刷了一層亮晶晶的眼影。

最後在裡面來回踱步幾圈，又翻出香水噴在手腕，才動身從洗手間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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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轉暗，一場毛毛細雨，讓整座城市被霧氣籠罩。

司夏走出咖啡店，憑着記憶找去上次和他見面的那個路口。

夜晚的新城總是比白天更加熱鬧，路人或撐傘或疾步，又或是像她一樣，提着險些被雨水沾濕的裙角，四處張望。

她遠遠看到柏佳揚的車，卻沒看到駕駛室裡的人。

正捧着手機發愣，頭頂忽然被一道黑影遮蓋，緊接着感官比大腦更先一步動作。

是煙草混合男士香水的氣味，談不上多麼驚豔的調香，卻成功又讓司夏心髒漏跳一拍。

她扭頭把手提袋往柏佳揚懷裡一推，正要發作，男人先開口。

“不是我走路像貓，是你沒聽到。”

“……”

好一招先發制人。

柏佳揚手臂前傾将她整個人裹到傘下，骨節分明的手握住傘柄，橫在她眼前，司夏甚至不知道他引領的方向是去向哪裡，隻是無意識的跟着往前走。

直到被塞進副駕駛，安全帶咔哒一聲在腰間系好，司夏才後知後覺。

“你帶我上車做什麼？”

他知道司夏今天和廖峰有約。

執意要在今天見面的理由，是他刷到了吐司不吐司那個博主的最新動态。

從上次合作後，柏佳揚開始有意無意關注起她的更新内容。

鹵煮店、咖啡集市、視頻中一掃而過sine吧台前的壁畫，許多内容過于巧合，直到度假村的照片發出來。

他确定那是司夏。

原來世上還真有這麼巧的事。

車門合上，潮濕的空氣被隔絕在外。

柏佳揚垂眼，不動聲色地打量起她的表情，像是在尋找哪怕一絲一毫的異樣。

想問的話懸在嘴邊，怕她在意評論的事，還是沉了下去。

他解開襯衫袖扣挽到小臂，随口道：“換香水了？”

司夏低頭嗅嗅，感官好像出現問題似的，能聞見的隻有柏佳揚身上的味道：“之前和依依去買的，今天第一次用。”

柏佳揚點頭，“味道有一點點熟悉。”

司夏不覺得他會對香水有什麼了解，卻還是閉上眼睛回憶：“鸢尾加一點點雪松的味道，不是那麼重，我還蠻喜歡……”

柏佳揚冷不丁打斷：“所以，你就為見他特意換了香水。”

黯淡的路燈下，光影打在他側臉，将眉眼間的輪廓勾勒得更深，聽上去沒有任何情緒的肯定句，似乎有股難以言說的暗流在其中湧動。

如果說其實是為了見他，柏佳揚會相信嗎？

司夏想說點什麼，也該說點什麼，意識卻逐漸消失在兩人若有若無觸碰的手臂之間。

她眼睛忽閃幾下：“我之後會跟你……”

和平時看上去不同，她今天的妝容格外精緻，飽滿的嘴唇浮着淡淡珠光，一條淺黃色吊帶裙露出大片細膩的皮膚，白得直晃眼。

“之後？”

那股酸意幾乎是瞬間将柏佳揚整個人吞噬，他沒給對方任何退卻的空間，擡手按下車鎖，低頭看她。

“都把你騙出來了，你覺得我會乖乖放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