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芳華怎麼會看不出,但她隻是笑着點點頭:“行吧,我還想為之前的事情給你爹道歉,想帶些下酒菜當做賠禮……”話還沒說完,二丫被扒拉到一旁,吳德踹開門,兩眼發光問道:“老婆娘,下酒菜呢?”
“不急不急,我這不是要準備去買菜嗎,就想來問問你有什麼喜歡吃的。”趁着吳德注意力放在餘芳華身上,周茹楠偷偷摸進二丫家。
見到周茹楠,二丫下意識張嘴想要叫人,卻被眼疾手快的周茹楠捂住嘴。
“噓——不要出聲,接下來我說的話你都要記住,不要告訴你爹。
“若下次你爹打你,你要是能逃出來,就來李郎中醫館找我,我會想辦法幫你。
“要是逃不出去,就找隔壁的餘氏,她會幫你。
“記住了就點點頭。”
見二丫點頭,周茹楠滿意地拍拍她的肩膀,“你是個堅強勇敢的好孩子,不要怕。”
為了不被發現,她不便多說,交代完這些後急忙退出,卻聽那吳德還在那得寸進尺地報菜名,不由地翻了白眼。而餘氏看到周茹楠出來後,也不再假笑着與吳德周旋,她冷下臉道:“聽你這麼講,我不如在醉仙居把菜全部點一遍,然後設宴款待你?”
“醉仙居!?那可好啊!”吳德咽咽口水,猥瑣地搓了搓黢黑的手,“你準備什麼時候請我?”
“猴年馬月!”餘芳華冷笑着轉身離開,隻給吳德留下一陣冷風。
“啊?猴年馬月是什麼時候,我的下酒菜呢!?”吳德着急連喊道,卻沒有回應,不知為什麼對方忽地變了主意,說好的下酒菜全沒了,他吐了口痰,罵罵咧咧地正要敲門與餘芳華理論。
“吳叔是有什麼事嗎 ?”吳德敲門的手被人按住,見是慕之安後,他臉上戾氣消失換成讨好的笑,“慕、慕公子……沒事,就是喝酒喝蒙了,敲錯門了。”
這副欺軟怕硬的模樣全然都被藏在隐蔽之處的周茹楠看在眼裡,慕之安的出現也不是意外,而是她問過餘芳華确認這個時間段慕之安會回來,确保她不會受到吳德的騷擾後,二人不再猶豫,合作設計引人出來。
這種人,也隻有這段時間能嚣張了。周茹楠不屑地勾勾唇角,确認慕之安把人打發走也進了屋裡,才轉身離開。
于此同時,慕之安回過頭,視線穩穩落在周茹楠的背影,神色複雜。
第二日沒等來二丫,倒是張烈蹦蹦跳跳地來醫館報喜,說陳盼和嫣兒不僅發熱推了,氣色也好了許多,直呼周茹楠為女神醫。
見對方又要下跪,她連忙表示站着道謝就行。謝絕張烈請她去家中吃飯的邀請,把人送走後,她看向李郎中,一臉期待:“李郎中,合作的事情什麼時候能談?”
“對了!還有減租金這事,您應該沒忘吧?”
李郎中瞪了她一眼,但眼裡笑意滿盈,“周姑娘當我什麼人?”見狀周茹楠嘿嘿一笑,知道合作之事穩了。
然而最大的問題還是沒解決,要如何讓女子明白身上的病極為常見,并不可恥,讓她們突破羞恥和束縛敢來看病?
就在她愁苦時,店門外一群書生打扮的孩童成群走過,嘴裡還不忘念着“知之者乎”。
總不可能在街上直接開設個課堂吧……
周茹楠動作一頓,為什麼不能?
找到一絲希望後,周茹楠直接從凳子上蹦起來,從李郎中那兒借了紙筆,急匆匆跑向房間。
“周姑娘有人找——”
腳步被程剛叫住,周茹楠回頭發現來人是慕之安後,眼睛一亮,“慕公子你來得正好,你會作畫嗎?”不等對方回答,她不顧程剛的震驚,拉着人往院裡房間走去。
“不會也沒關系,我需要你的腦子。”
卻不知這話落在他人耳裡多了些恐怖的意思,程剛顧不上什麼禮不禮的,拔腿就跑嘴裡還喊着:
“師父不好了!周姑娘喪心病狂要掀慕公子的天靈蓋,估計是要用腦髓入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