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到徐彙的動作,陳夫人有些不解看向周茹楠問:“他怎麼了?”
“他不太想卷進來。”周茹楠如實回答。
“晚啦,”陳夫人坐到主位喝了口茶,向徐彙投去同情的目光,“既然你已進了我的茶室,我那小心眼的丈夫早就把你當做我的人了。”
“放下手吧,這樣架着也挺累的。”
徐彙:“……”沉默片刻,他默默放下手。
“這不是能聽到嗎?”陳夫人挑了下眉,但沒有追究,周茹楠則想到方才夫妻兩在門口的争吵,問道:“夫人剛剛說有婢女看到他的人去了馬廄,能問問是什麼時候看到的嗎?那被派去的人又是誰?”
“若能抓到那個人詢問一番,說不定會有其他發現。”
“哦……”陳夫人放下茶盞,得意地勾勾唇角,“那是我胡說詐他的。”
“沒想到一詐,他自己就把實情說出來了。”
周茹楠:“……”
沒想到羅玉忠如此單純,單純到她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當初什麼就看上了這個傻子。”陳夫人将周茹楠心中所想說出來,話題一轉,向周茹楠道:“所以周姑娘以後若想尋良人,一定要好好了解一番,不要像我一樣,被那種人模狗樣的東西騙了。”說完,陳夫人的視線若有若無地落在慕之安身上。
慕之安:“……”
聽了些不得了的東西,徐彙覺得自己應該堵上耳朵,但這麼做自欺欺人,沒什麼用,隻能低頭喝茶,好像整個人要鑽進那茶杯裡躲起來似的。
“行了,說回正事,徐彙你可有線索?”語氣不似方才那般輕松,陳夫人若有所思盯着不遠處的人,将利害關系給徐彙點名,“你可以選擇不說,但這不代表你之後就能萬事大吉。我說過,入了我的茶室,那人可不管你在這裡做了什麼說了什麼,隻會把你當做我的人。”
“若是想活下來,現在最好的法子便是把你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部說出來。”
徐彙拿着茶盞的手顫抖不止,茶水抖出來打濕了袖口。像是見對方太過緊張,陳夫人歎了口氣,放柔了語氣,“不過你也别怕,既然是我的人,我那丈夫也沒蠢到動手前不掂量一下。”
聞言,周茹楠歪着頭指着自己,面色困惑,意思很明顯:“那我呢?”
看懂周茹楠的意思,陳夫人有些頭疼地揉揉太陽穴,“周姑娘是特殊情況,而且看現在結果,他也不像是要加害的你意思,更多是在警告和威脅。”
想起這幾日與羅玉忠的相觸,似乎都是以不太愉快的局面收場,周茹楠聳聳肩,“……我實話實說,他這就記恨上我了?心眼也太小了吧。”
“忍忍吧。”陳夫人又歎了口氣。
想到陳夫人一直在忍耐此人的言語行徑,周茹楠覺得既心疼又敬佩,換做她最多三秒,三秒後就直接掀桌并掄着桌子往人身上砸,逼得對方連夜寫下和離書,打包好包裹跑去其他城市,再不相見。
“夫人,我有疑問可否請您解答一下?”自從陳夫人進來後就保持着沉默慕之安開口道。
見陳夫人點頭許可後,慕之安思索片刻道:“我從周姑娘口中聽聞羅老爺之事,此人當真會因為周姑娘的幾句話惱羞成怒,不顧後果和與夫人的關系,在夫人的馬車上做手腳?”
“更何況,夫人與老爺似乎不合,在府中甚少交往,那為何老爺會注意到周姑娘……”
“莫非……周姑娘無意做了什麼事情,讓羅老爺産生了警惕和危機感?”
因為涉及客人隐私,林姑娘之事周茹楠并沒告訴慕之安,而陳夫人也從慕之安的言語中察覺到這一點,看向周茹楠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欣賞。
“我與周姑娘之間有些事不方便讓二位知道,但羅老爺也極大可能是因為這件事才警告周姑娘的。”
聽到回答慕之安神色暗了幾分,他看向主位的婦人,視線中充滿了探究和審判,“周姑娘知道自己被卷進這件事了嗎?”
意識到身旁的人似乎有所誤會,周茹楠咳了聲,正要解釋,卻被陳夫人打斷,“這件事……與慕公子有什麼關系?”
“我作為周姑娘的朋友,關心她是理所應當的。”
“哦,”陳夫人點點頭,語氣裡盡顯揶揄,“原來是朋友啊。”
“瞧慕公子這幅着急的模樣,我還以為……”陳夫人沒有說明,低頭啜了口茶,合上茶盞時目光轉向一旁的周茹楠,卻見對方好像是吃了茶點後被噎到,整張臉漲得通紅甚至有點發青,此人一邊拍着胸口,一邊往口中灌茶。
而被她調侃另一位則将她的話抛之腦後,焦急地拍着周茹楠的後背,幫對方順氣。
陳夫人:……
她頓時覺得無聊,放下茶杯後看向另一邊的徐彙,人已經緩和了些,便開口問道:“考慮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