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晏章轉頭對鄭青雲和蔺譽說道:“青雲,小譽,我來之前,陳郎中交給了我一些東西,說讓我給你們。”
說着他拿出一個一個紙包,蔺譽打開一看,是一些藥材和藥方,密密麻麻的全是字。
蔺譽仔細收好:“大哥,替我多謝陳郎中了。”
鄭晏章擺擺手:“說什麼多謝不多謝,青雲還是我弟弟呢。”
鄭青雲問道:“大哥,你在這能呆多久啊?”
鄭晏章摸了摸鄭青雲的頭,說:“十天左右,怎麼了?”
鄭青雲把鄭明棠的事一一講給鄭晏章聽,鄭晏章的臉色逐漸變得鄭重。
鄭明棠從母親家裡回來,才知道鄭晏章已經到家了,她連忙去找鄭晏章,隻見幾人依舊坐在那石桌前。
鄭明棠看着許久不見的大表哥,眼睛酸澀,忍不住撲進他懷裡:“表哥,你可算回來了……”
鄭晏章也微微紅着眼眶,他們這一輩的小孩數他最大,幾個孩子小時候都很粘他,鄭明棠沒有其他兄弟姐妹,因此每次鄭晏章他們回來,總是纏着他們一起玩。
“表哥回來了,别怕,明棠,沒事的,沒事的。”鄭晏章拍拍她的背,哄道。
他已經從鄭青雲那知道了大概情況,心裡不免覺得哀傷,二叔再不好,也是他們的親人,鄭恒雖然對這個弟弟恨鐵不成鋼,也總會貼補一二,如今突然出事,還是因為索婁他們,更是憤懑。
鄭晏章讓鄭知黎帶上觀越和觀棋,他們和鄭明棠一起去鄭宏住處查看一番,鄭青雲拉住鄭晏章,告訴他:“大哥,碼頭那裡也可以找人去打聽打聽。”
鄭晏章腦子一轉就知道怎麼回事,他點點頭,讓觀棋帶着人去碼頭那裡探探。
阿承宇被留在府上,鄭晏章說:“既然說要當我的小厮,那就要聽我的話,先去學學規矩。”就把人扔給張伯了。
張伯領着他在府上學規矩,他有口難言。
——
平京城。
梁以桉夜裡睡不着,坐起來,不知不覺走到書桌旁,拿起筆在紙上寫寫畫畫,等他反應過來自己寫了什麼的時候,他給鄭晏章寫的信已經寫好了。
梁以桉看着自己的字,“母後想為我選個妻子”,“你何時回來”,“替我抉擇一二”。
他手指撐着歪着的腦袋,良久,招來信鴿,把信送了出去。
“也不知道到時候他能不能回來。”梁以桉喃喃道。
他站在窗前,看着信鴿飛遠,笑了一下就躺回床上。
手上摩挲着鄭晏章送他的和田玉佩。
睡意朦胧,他突然想到,很長時間沒有見到梁以楠了。
——
“哦?沒去赤瀛?”張貴妃懶懶的倚靠在榻上,聽着下人回禀。
“是,索大人說,還順帶拔了鄞王的幾個部下,他們……往南邊去了。”來人回道。
“哈,算了,就當本宮賞他多活幾年。小王子如何了?”張貴妃擺了擺手,繼續問道。
“王子……王子他……”他突然支支吾吾起來。
張貴妃急了:“磨磨唧唧的,說話!”
“娘娘饒命,王子他……他走丢了,隻留下封信,說是……說是自己遊玩一圈再回來。”他跪地求饒,語氣急促。
“這死孩子,算了,讓人在老地方待着,玩夠了自己就回去了,不過告訴他,别忘了正經事。”張貴妃陰恻恻的聲音傳到跪在地上的人耳裡,那人連忙答應。
張貴妃繼續說:“皇後要給太子選太子妃,索婁知道嗎?”
“回娘娘,大人知道。”
“那正好,順帶給楠兒也看看有沒有合适的姑娘。”張貴妃變了臉色,笑盈盈說。
梁以楠今年十四,也可以相看了,張貴妃想,要給自己兒子找一個頂頂好的姑娘,這樣才配得上楠兒。
“對了,皇後怎麼樣?”張貴妃突然問。
侍女上前回道:“皇後娘娘一切如舊,娘娘不必擔心。”
張貴妃聞言,一下一下捋着懷裡的狐皮大氅,滿意道:“好,這樣本宮才安心。”
——
間隔三天,今天又是鄭青雲藥浴的日子。
鄭晏章一邊和他們說着自己的發現,一邊觀察者鄭青雲有沒有不對勁的地方。
鄭青雲這次要比上次好一些,他還有精力去聽鄭晏章說了什麼。
“書房的門框那有箭矢的痕迹,但是屋裡沒有找到箭頭,可能是有人進來收走了,窗柩上有劃痕,像是劍之類的東西。”鄭晏章說着拿出一小包東西,他笑着說:“總是要用紙包包東西。”
蔺譽接過來,紙包裡是像沙土之類的東西,帶着點鹹腥味,味道不算好,不像是河水裡的泥土。
鄭青雲聽着蔺譽的描述,提出:“難道是海水?”
鄭晏章贊同:“有可能,觀棋打聽到,前段時間有幾隊自稱是從北方來此處做買賣的商隊,人很多,大概一百人左右,說是做生意,但是沒見他們在街道上租了哪個鋪子,也沒見船上卸了什麼貨物。”
蔺譽想起鄭明棠拿過來的那些藥材,突然想到:“海船?他們在走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