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承宇安分了沒一會就又開始問東問西。
“你有沒有兄弟姐妹啊?狀元?”他湊上前。
鄭晏章:“……我記得好好像和你說過我是去南邊看望我弟弟。”
阿承宇“哦”了一聲:“那你有幾個弟弟?”
鄭晏章:“三個,還有一個妹妹。”
阿承宇手摸着下巴,思考了一會兒,蹦出來一句:“那你爹娘感情真好。”
鄭晏章拿着書的手慢慢緊握,書出現了一些褶皺:“你可以安靜一會兒嗎?”
阿承宇撇了撇嘴,撩開簾子往外看。
終于安靜了一會兒,鄭晏章舒展眉頭,正準備繼續看書。
他拿起茶杯,往嘴邊送。
沒水。
茶壺一拿。
也沒水。
鄭晏章閉上眼睛,忍了,不與他計較。
“哎,你娶妻了嗎?”阿承宇忍不住又說話。
鄭晏章把書放到一邊,深吸一口氣:“沒有。”
“那你有未婚妻嗎?聖上會不會讓你當驸馬啊?畫本子都是這麼寫的,狀元郎變驸馬,好事成雙啊!”阿承宇每說一句話,鄭晏章的臉就黑一分。
忍無可忍,無須再忍。
他朝窗外喊道:“觀棋-”
觀棋“嗖”的一下飛進來,阿承宇看着突然冒出來的人,往後退了一點:“你你你你幹嘛?”
觀棋面無表情,從身後拿出一截繩子,一下就按住阿承宇,把人捆了個結結實實,又堵上他的嘴,施施然出去了。
阿承宇瞪着鄭晏章,後者滿意的繼續看書。
馬車在路上徐徐前行。
——
晨光微曦,鄭青雲擡起胳膊蓋住眼睛,擋住有些刺眼的光線。
蔺譽在他身上摸了兩下,又順手把他露在外面的手塞了回去,自己把手蓋在他的眼睛上。
鄭青雲躺了一會兒,實在是睡不着了,幹脆坐起來,蔺譽也醒了,他第一時間去觀察鄭青雲的臉色。
見他隻是嘴唇有點發白,面色還好,他松了口氣,擡手把鄭青雲的衣服往下扒拉一點,原先鎖骨處的痕迹淡了一些,蔺譽伸手撫上那裡,問道:“難受嗎?”
鄭青雲搖搖頭,還有心思開玩笑:“我現在是不是一身藥味,草藥成精了?”
蔺譽“噗嗤”笑了一聲,含着笑意的聲音傳到鄭青雲耳中:“腌入味了,感覺滿床的藥。”
鄭青雲伸手去撓他,恰巧這時觀易在門外說:“公子,該用早飯了。”
兩人起來收拾一番,在老太太那吃過飯,天氣極好,鄭青雲拿出老師布置的作業準備寫。
蔺譽在一旁看父親留下來的醫術,鄭知黎在練武場練習,鄭明棠回她娘那裡了。
就這樣,時間過的很快。
轉眼就到了鄭晏章到家的那天。
太陽快要落山,馬車停在了鄭府門口,張伯歡天喜地地把鄭晏章迎進來,跑着去和老太太說“狀元郎回來了!”
阿承宇站在後面,好奇的打量着這裡。
鄭青雲三人聽說大哥到家了,也趕忙出來迎接。
老太太高興,說要好好聚一聚,招呼着小廚房去弄菜去了。
蔺譽的眼神卻落在人群中看着不起眼的阿承宇身上。
雖然他換了衣服,但那雙淺棕色的瞳孔卻不一般。
蔺譽記得,赤瀛貴族的象征就是一雙淺棕色瞳孔。
鄭晏章看到蔺譽的眼神,無聲的說:“無礙。”
蔺譽放心了。
鄭晏章去屋裡休息了一會兒,鄭青雲他們也進來了,門口留觀易他們三個看着。
“那人名叫阿承宇,自稱父母雙亡,父親是容國人,母親是琴川人,他餓暈在路上,我給了他一些吃的就纏上了,甩不掉。”鄭晏章知道他們要問什麼。
蔺譽眼神犀利:“他沒說實話,琴川人的确會有瞳色不一樣的特征,但他們的眼窩要更深邃一些,眉骨要更高一些,即便是父親不是琴川人,這兩個特征也會十分明顯,而他,長得更像……”
鄭晏章突然出聲:“更像赤瀛人。”
“他接近我們有什麼目的?又是索婁的手筆?”鄭知黎輕錘一下桌子,怕鬧出的動靜太大。
鄭晏章搖搖頭:“目前還不清楚,知黎,我在這裡呆不長久,回去之後又要到六部任職,他就放到你身邊如何?看好他。”
鄭知黎拍拍胸脯:“放心吧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