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楊瑞那麼積極跟過去可是為了揚眉吐氣,果不其然,他倆剛到河邊,洗菜的人們看到兔子不免多問幾句。
楊瑞禁不住顯擺,說這是阮霖打的,還是用彈弓,說這話時他聲音特大,為的就是給那邊的王興元聽,還有幾家在趙世安和阮霖成親時,沒少背地裡瞎說話。
隻是那時候他沒空,不然怎麼也要去撕叉他們的嘴,後來得了空,那幾人又不說了,他再上門去,那就成了他的不是,如今有了臉,他就大聲說,氣死說他家壞話的玩意。
趙武倒沒認為這樣有什麼不好,等到楊瑞說盡興了,他彈了彈磨得鋒利的刀,宰兔子。
這邊高興,被氣回家的王興元在惱火,他呸了一口,什麼玩意,不就是一隻兔子,他家也吃得起!
隻是回到家裡,他看趙大洪和趙川坐在凳子上嗑瓜子,趙小寶沒在家,估計去哪兒玩了,後院的豬和雞在不停的叫喚,他想說什麼又不敢。
自從上次他擅自和阮霖去縣裡把戶籍改了,趙大洪的脾性越發不好,動不動就打他。
現在看他洗菜回來,瞪着眼罵道:“咋去那麼長時間,是不是又偷懶了,還不快去後邊喂豬喂雞!”
王興元低頭唯唯諾諾不講話,隻是快步把盆放下,去了後院,途中他倒是想喊趙川,但在趙川定親後,這哥兒也不知怎麼了,學會了頂嘴。
家裡的活更是什麼也不幹,一罵他就哭,還說他要去給那屠夫告狀,或者說他不嫁了。
這哪兒成啊,那屠夫可是給了他家十兩銀子!趙川是怎麼也要嫁過去。
要讓趙小寶去幹活,他可舍不得,就這樣家裡的活全落在他身上。
王興元在後院恨得要命,要怪就怪阮霖,要不是這小畜生,他們家怎麼會落到這種地步!
可他又不敢去招惹阮霖,那小畜生現在挺直腰闆,還挺能唬人,而且還有個楊瑞在前頭頂着,他越想越氣,可恨當初他怎麼沒打死阮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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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個阮霖打兔子這事成了家家戶戶的閑話,有人酸有人羨慕,有人妒恨有人佩服。
當事人阮霖想到了楊瑞會說,也想到今晚大家的讨論,可那又如何,閑言碎語他聽過太多,早就不在意。
此刻的他正在做一件極有意義的事,他在書房教趙榆寫字,隻是在他寫了一個“趙”字後,趙世安在他身後笑出聲。
阮霖:“……”
放下毛筆去想怎麼弄死趙世安,他知道他如今的字不太好看,但趙世安未免笑得太大聲。
趙榆:“霖哥寫的好,今個能教教我嗎?”
阮霖起身讓趙榆坐下,教他握毛筆,又握住趙榆的手一筆一劃寫在紙上。
雖說他字迹一般,但最平常字還能寫得闆正。
寫了幾遍後,阮霖讓趙榆先試着寫,他退後幾步,挨着趙世安,擡頭輕輕一笑。
趙世安剛晃了神兒,他迅速伸手在趙世安胳膊上擰了半圈,“喜極而泣”的趙世安無聲嘶哈。
這完全是疼的!
阮霖松開手,指着趙世安的肩膀用眼神威脅,最後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充分表達了他的想法:再笑,弄死你。
趙世安撇撇嘴,在阮霖舉起拳頭時,他瞬間一臉嚴肅地點頭。
阮霖舒服了,兩個人回過頭看趙榆,六目相視,沉默在書房裡彌漫。
趙榆紅着小臉道:“我什麼也沒看見。”
阮霖:“……”
好一個此地無銀三百兩。
趙世安腦海裡就沒害臊這兩個字,他摟住阮霖的腰笑道:“榆哥兒,雖說你還小,但你不知道,像我這樣好的漢子這世上再沒第二個。”
他真誠補充道:“我真為你可惜。”
趙榆木着臉,他想,這世上漢子要都是像趙世安這樣,他甯願不嫁,太丢人。
這麼一想,他眼神流露出幾抹心疼,對阮霖道:“霖哥,你辛苦了。”
阮霖明白趙榆的意思,不客氣道:“是啊。”
趙世安:“你們倆是不是以為我聽不懂?”
阮霖:“别瞎說。”
趙榆:“我沒有。”
阮霖:“練字吧。”
趙榆:“好。”
趙世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