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陡然重了一下,卓昱垂落的左手虛虛握了個拳頭,但佯裝着無事發生的模樣說:“行,世錦賽集訓之前我每個周日都有空,看你哪一周有空,就帶他們去射擊館玩。”
他每個周六都會加練,顔芯很清楚。
在這種事情上,當然是以他的時間為主,顔芯點頭:“這周日就可以,我和韓露姐說。”
“那就這周日下午。”
“好。”
顔芯點點頭,遠遠看到她住的那棟樓已經出現在眼前,心想下班回家的路程似乎越來越短了,而她的嘴比腦子更快一步,忽然說:“我想做了。”
夜風卷走一定的分貝,卓昱沒聽清:“你說什麼?”
更準确來說,是他沒想到顔芯的話題會突然岔到這裡來,以至于分明吐詞非常清楚的四個字落在他耳朵裡拼湊不出一個完整的意思。
還需要顔芯字正腔圓地再重複解釋一遍,“我說,我想做,剛剛突然想的。”
這次聽明白了。
卓昱氣血頓時上湧,整張臉都紅了起來,“怎麼突然……”
顔芯算了下時間,“應該是到排卵期了,每到這個時候才會對人類的本質是動物這句話有實感,每個月總有幾天會被下半身支配大腦。”
每句話都太直白了,卓昱險些接不上話,“那你以前每個月都……”
“有玩具啊,不過現在不是有你嗎?”
顔芯瞥了他一眼,笑:“你可别說你以前沒自己解決過。”
“……解決過。”
“經常?”
卓昱不确定什麼頻率才算經常,但不管怎麼說,他下輩子也不會想到他會和顔芯在外面讨論這種話題,臉上的溫度簡直要把他燒暈過去了,頭昏腦脹地擠出來一句:“能不說這個嗎?”
“行,直接表演給我看?”
這句話像是印在卓昱的腦子裡了,他渾渾噩噩地訂好酒店後,顔芯在浴室裡又說出了這一句話。酒店還是之前那家,在氤氲的水汽中,畫面隐約和上個月重疊。
而不一樣的是,顔芯的腳踩着他。
全身上下最脆弱的地方就在她腳下輕輕地碾壓,一點輕微的動作,帶來的就是鋪天蓋地的痛和爽,感知攀上神經猛烈地沖擊,幾乎要暈厥過去。
天知道為什麼會突然發展成這樣,他本來以為現在這個時間點,他應該已經回到射擊館了。
就算答應了顔芯建立那種關系,他也從不往這方面遐想。
顔芯自己也沒想到,現在感受到腕骨被他的手環握着,另一隻手擡起他的下巴,彎腰去吻他的嘴唇,再用腳心感受他的蠢蠢欲動,又問了一遍:“給我看看?”
腳慢慢挪開,在她的視線裡,卓昱的皮膚已經燒得火紅。
他的臉皮實在太薄了,越是被她看着,就越是羞恥,但還是非常聽話地把手放了上去,很遲緩地動作着,像是被逼迫,眼神裡又透露着讨好。
“這樣,可以嗎?”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啞。
說不上來可以還是不可以,事實上顔芯這樣玩得很少,大部分人并不能喚起她的興緻,隻是面對卓昱的時候,她總是忍不住地想要欺負他,看他緊張羞恥,眼眶紅紅的模樣。
但真看他快受不了了的樣子,顔芯又有了一點心軟,輕輕點了下頭。
“可以。”
卓昱就馬上放下手,手掌穿過淋浴頭的水流攬住她的腰,以一個仰頭的姿勢吻着她,以一個幾乎要将她融進身體的力度抱着她。
但真正主導的人永遠是顔芯。
前調的時長和味道都由她說了算,聽她的号令選擇合适的材料。細分的話,應該屬于草香或者木香的馥奇調,營造出靜谧、幽深而沉穩的氣氛。
卓昱記得,第一次見到她時,她身上就是這樣的味道。
聽從她的要求,卓昱細細地啄吻,手指無論快慢,連節奏都由她掌控。知道馥郁的木草香夾雜着甜膩,甚至于熟爛的味道散發出來,他才被允許進入。
中調是重頭戲。
濃郁的味道已然充實感官,在這漫長的時間裡,顔芯的每一個表情,和細微的動作都備受關注。即使是一個輕微的前進,隻要察覺到她有抗拒的意思,卓昱也會立即退後。
以至于顔芯有時候又有點氣他,氣他過分的小心翼翼。
在這方面,雙方總是需要大量的磨合,好在卓昱也并沒有太笨,還總是善于請教。
後來,當手掌印在落地窗上,在默契且合拍的動作中,顔芯看到窗外落了些小雨,雨裡有風的形狀,有雨後濕潤的青草和泥土的味道。
這是中調的味道。
她凝視自己在玻璃上留下的手印,擡手撓了撓卓昱的下巴,“你說,外面會看到嗎?”
喉結滾動了一下,他啞聲說:“那換個地方。”
“不要,就在這裡。”
顔芯扭頭吻他,在他的頸側輕輕地吻,細細地咬。
答案當然是不會被看到。
為了保護客戶隐私,酒店使用的是單向玻璃,他們能看到外面,但外面的人不會看到他們。
再後來,當長久的中調過去。
他們側躺在床上,視線穿過紗質的窗簾,隐約可以見到外面閃爍的霓虹。
顔芯感受到卓昱的胳膊正牢牢鎖在她腰上,舒展了一下酸軟的腿,輕聲笑:“要不要摟這麼緊,都要喘不過氣了。”
“要緊一點才好。”
卓昱頂多隻放松了一點點,額頭低着她的後背,鼻息埋在她黑直的長發裡,嗅着她的味道,“如果你明天先醒,記得要叫我,别一個人走了。”
“好。”